她眼巴巴的看着这个站在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思量着刚才那些话的真实性,白浅音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不管结果如何,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你说呢?”
沈丞有些无奈的看了白浅音一眼,考虑到他也好奇自己的身世,就答应了这件事。
他们顺着前面曲折回长的小路一直往里走着,周围的树木也渐渐越来越粗,树上的青苔看起来有一寸多厚。
各种各样的爬行生物在这片林子里欢聚一堂,他们就像是了有神志一样探看着前来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些带着翅膀的昆虫在白浅音周围不住徘徊,就连沈丞都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洋溢着的那种喜悦气息。
而白浅音毫无吝啬地划破了自己的指尖,血在路上滴滴答答的淋了一路。
“我的十岁之前没有离开过祠堂,这里面大部分的生物都受过我的恩惠,相比那些在大城市里尔虞我诈的人来说,我还是更喜欢这林子。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沈丞对白浅音的话不置可否,但他越往里走,越觉得这片林子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衰退。
他转头看着白浅音,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白浅音很快察觉,但她只是轻轻一笑。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不单单是这片林子,世界各地的原始森林现在都是这幅景象,里面的生态系统遭到了人为的破坏,能维持原貌的少之又少。像我们这片林子如果不是被列为重点保护区,可能早在几年前就被开发商给拆干净了。”
白浅音的话里透露出了满满的无奈,她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拨开拦在面前的藤蔓,露出了一个可以足足容纳近百人的小广场。
“沈丞,不管怎么样,还是能感谢你跟我一起回来。”
其实在最开始,白浅音并不能够保证沈丞会默许她的做法,可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让白浅音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当初发生了什么。
对于沈丞这样的人来说,忠于他们的主人是毕生的追求。
他们在骨子里会有一种服从的天性。
可现如今,造就他的人生死不知,就连沈丞的过去也无从查起。
一个本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依旧活着,那些本应该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经济都要也一一被翻了出来,暗黑协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浅音揣着一肚子问题,希望从这一次冥想当中得出答案。
就在两人被藤蔓挡住身影的同时,傅明宵和吴浩也被方墨渊带到了村子里一个看起来装潢相对比较好的院子外。
“这是村里的招待所,在阿音出来之前,你们就在这儿,别乱走动,别乱说话,不要随便吃别人给你们的东西,更不要和他们递给你们的酒。”
方墨渊面无表情的陈述着注意事项,一颗心早就飘到了白浅音的身边。
他从小看着白浅音长大,在她被苏聿带回来开始,她的一切衣食起居都是方墨渊的照顾。
所以他更清楚祖地祠堂对于白浅音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对于大部分蛊师来说,那也许是个圣地。
可对白浅音来说,那里囚禁了她的前半生!
直到她将那分残卷里的东西尽数学会,将五蕴金蚕练成了本命蛊虫,她才被允许离开祠堂。
从她五岁那年到她十五岁苏聿下山,这整整十年里,白浅音没有踏出过祠堂一步。
他看着傅明宵,心中升起了一丝懊恼和气愤。
因为他在这个男人的灵力波动当中感受到了白浅因独有的灵气!
而就在这时,吴浩终于在这压抑的环境当中待不下去了,他赫然开口。
“我说这位方师兄,我知道你和我嫂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盯着我老板吧?”
“嫂子?你是说阿音?难道她是为了这个男人回来的?”方墨渊的语气当中有些不敢置信。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傅明宵,用那明显嫌弃的目光,把傅明宵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天命之人?”
傅明宵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他一直弄不太清楚自己体内的这股能量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听着之前白浅音和眼前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他们师傅那辈的人好像对他体内的能量一清二楚。
他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天命之人?”
方墨渊在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语气当中更加嫌弃。
“你连什么叫天命之人都不知道怎么保护阿音?苏聿那个傻子不会把阿音交给一个废物的,你师父是谁?”
这下傅明宵更懵了。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淡淡开口道。“我没有师父,换句话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白浅一听到普通人这三个字,在某些方面她绝对会笑掉大牙。
可方墨渊根本就没听说过帝都傅家这号人物,他冷着一张脸,绕着傅明宵转了几圈,那还沾着泥巴的手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按了按,随口说道。
“你这身子骨在普通人里都算得上是弱的了,如果不是你体内灵气充足,怕是你都没命活到现在。阿音就算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吧?”
方墨渊对天发誓,他说的这话真的是字面意思。
刻在他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傅明宵突然出拳整个人吵,他猛的攻过来。
在吴浩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瞧着这种拳拳到肉的打法,吴浩摸着自己的腮帮子,只觉得一阵肉疼。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老板有这么好的身手?
难道说他去找那个姓韩的是为了学功夫?
眼见着傅明宵落了下风,吴浩站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他摩拳擦掌的就想冲上来帮忙,却被傅明宵一声厉喝定在了原地。
“不许插手!”
就这样傅明宵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攻击节奏,想着自己从老怪物那里学到的东西,他渐渐摸索出了一个适合自己的节奏。
刚才还压着他打的方墨渊,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