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这样经过特殊培养而成蛊人来说,蛊王的血液对他们有着天生的吸引力和致命的诱惑。
在早些时候,有些蛊人为了得到蛊王赏赐的那么一滴鲜血可以变卖自己的自尊,豁出自己的性命。
沈丞在很早之前就见过了这样的场景,也见过那些同伴身死异处,客死他乡的下场。
所以在那之后,他无数次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不要为了这一点点本能的冲动就丢了性命。
白浅音见人一直不动,仰头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说,是一直在流着血呢,你能别在那儿干看着吗?你好歹说句话呀,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血型,那也没有办法啦,谁让现在在任的蛊王是我呢?”
白浅音吐槽着,去发现沈丞依旧一动不动。
下一秒,她猛然想到了什么,扬着眉毛问了句。
“你不会是觉得我要害你吧?”
沈丞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白浅音一眼。
“你要是觉得我要害你的话,回头等我研究出解毒剂就给你送过去。只不过这段时间你不要随便动用能力了,你体内的这种毒素,留在你体内的时间越长,对你身体的根本损伤越大。一旦你不管不顾动用能力很有可能就血崩而亡。你可是据我所知唯一一个蛊人了,本小姐可宝贝的很,你可别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玩死了。”
说着这话,白浅音就准备收回自己的手。
可还没等她将胳膊缩回来,沈丞已经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弯腰低头,用舌尖轻轻的在白浅音的掌心舔,舐着。
随着白浅音天然解毒的血液和五蕴金蚕的灵力进入他的身体,例如一直让他压抑着的痛感骤然消散,就连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但很快他就松开了手,用指腹仔细的擦掉了嘴边的血迹,闷闷的说了句。
“谢谢,不过下次不要直接割开皮肉给人送血。”
听了这话,白浅音揉着自己被生成捏得发疼的手腕吐槽道。
“你以为谁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也就是你了,沈丞,下次如果遇到了危险,一定要直接跟我说。我觉得咱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懂吗?”
白浅音嘴上虽然故作轻松地说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感叹沈丞的自制力。
当初研究出蛊人的蛊师,有很多都是因为蛊人见血发狂,蛊师被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活生生的给啃咬而死的。
这些原本只存在在苗疆野史里的记录白浅音原本只是当做一个笑话。
可自从她认识沈丞之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丞这样的人会被列为禁制了。
但不管怎么说,白浅音还是相信沈丞的。
毕竟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初见到沈丞第一眼,她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某种联系。
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就在他们两个站在走廊里准备聊一下苗疆事情的进展的时候,身后一个托盘落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白浅音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险些撞进沈丞的怀里。
而那个原本端着托盘的护士显然没料到自己会撞破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原本想端着托盘早点儿跑路,却没成想一转身直接撞在了墙上。
她一脸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那个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看着她这一脸尴尬又纠结的表情,白浅音就知道这个护士姐姐想歪了。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之后,也懒得对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
毕竟和他们这样的人比起来研究所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异人世界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说不准就要牵扯出一大堆事情。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白浅音再扯了一个假笑之后就溜到了研究所的厨房。
可当她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馄饨回到傅明宵的病房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被传的没得模样。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傅明宵正黑着脸看着他。
一旁的沈丞倒是一脸无所谓。
在住院期间,傅明宵凭着自己这张人畜无害俊美异常的脸,讨好了不少护士姐姐的关心,再加上她们都对傅明宵和白浅音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是看好,生怕有第三者插足,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跑过来打小报告。
这也就导致了在白浅音去往厨房的路上,刚才那个自以为撞破一切的护士就本着一颗邀功的心,过来把事情从头到尾的无比细致的描述了一遍。
傅明宵就算知道沈丞和白浅音之间没什么。
但是那醋坛子还是打翻了。
就在刚才她难得开口挤兑了沈丞,可沈丞这个话比他都少的人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傅明宵越想越气,怎么着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他甚至还因为太过无聊,脑补出了一系列后续剧情。
所以当他看着白浅音端着馄饨美滋滋的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脸黑得堪比锅底。
“白小姐,你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傅明宵,你要是没事儿找事儿,我现在就把你脑袋锤爆!大家都别想好过!”
面对这个男人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事情,白浅音心中很是不满。
她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可以这么斤斤计较?
但凡是牵扯到这种事情,他就恨不得多在自己身上安上几个罪名。
就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
白浅音越想心中越是气闷,她直接将手里端着的那碗馄饨放在了沈丞面前,然后挂着一脸笑容体贴的问道。
“你还没吃饭吧?研究所的馄饨可好吃了,快点吃吧,别饿坏了。”
原本就气的发昏的傅明宵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更是压不住火了。
他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忍着那头晕目眩,反胃恶心的感觉硬是走了一条直线,把那碗馄饨抢了回来。
白浅音看着他闷头吃馄饨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不相信我,随便怀疑吗?那为什么还要吃我的馄饨啊?我这又不是给你带回来的?挺大个人了,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