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成功搭上一辆出租车的白浅音再次陷入了堵车的困扰之中。
她听着车载广播里汇报的实时路况,整个人瘫在了后座上,突然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大学生,有老公有孩子,事业美满,家庭幸福,就算是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后半辈子也会衣食无忧。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往这一次比一次深的浑水里赶呢?
虽说现今这个社会不允许她像江湖儿女一样快意恩仇,但总不至于把人往绝路上逼吧?
仔细数数,从她到达帝都开始,有哪件事是她真心所愿,又有实际关系的?
那次不是被赶鸭子上架?
就算是马路边上要饭的,过年的时候也要歇七天呢,她连个年都没过成!
白浅音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比拯救地球的某联盟都要忙!
即使现在美容院不用她自己亲自打理,可自从龙卫变相散伙之后,那些转移到她手底下的人几乎就把她当成了一个龙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等着她的指令。
她现在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了。
可就算人是铁打的,也总得给几天时间歇歇吧?
再这么搞下去,她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是真的看不住啊。
如果现在面前有面墙,白浅音觉得自己真的会扑上去挠墙根儿。
就算是驴,也得给口草料吧?
到现在为止,有关的师父亲去世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调查到,就连当年那些判出苗疆的蛊_师的下落都是一无所获。
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像春天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白浅音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给他人做嫁衣。
她越想越是不爽,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
而因为堵车那些疯狂鸣笛的喇叭声让她心里更加烦躁。
眼看着前面堵车的队伍有所松动,白浅音有些焦急地伸手在副驾驶的背上拍了拍。
“师傅,咱能快点儿开吗?我赶时间。”
谁知那个开车的师傅白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车队。
“你要是能开得动,我这辆车都给你。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急躁,事情分个轻重缓,急都得慢慢来。现在这车堵成这样,你再急,你能飞过去吗?”
也许这个开车的司机吃了枪药,可他这一番话正好打在了白浅音的七寸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不断滚动的的消息,刚才那种焦躁感一扫而空。
司机师傅的话虽然难听了一点儿,但话糙理不糙。
现在堵在她脑子里的这团乱麻,就像这纹丝不动的车队,她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能真的撂下所有事情不管了。
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这种事儿果然还是不符合她的人设。
在车子堵了将近20分钟后,白浅音终于过了这个路口。
时间接近下午3:00的时候,白浅音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到了研究所。
此时之前被送到研究所的那进两百人,已经都被送了回去,整个研究所空空荡荡的。
浦大夫则是搬了一把躺椅放在了院子的正中央,整个人四肢大敞的躺在上面,双眸紧闭。
看着她这副德行,白浅音直接随手从一旁的树上抓下来一只虫子扔到了他的身上。
“蒲大夫,歇着呐?抗毒血清研究出来了吗?那几个危重病人治好了吗?古教授的后期化验结果怎么样?上次跟我们一起进雪山的那批人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白浅音眼见着蒲韫被一只虫子吓得从躺椅上窜了起来,她双手环在胸前,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蒲大夫,瞧你这模样,不会是肾亏肾虚吧,用不用我给你治治?”
“姑奶奶,活祖宗?!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为了不引起怀疑,亲自上阵带人两百个人做了体检和化验,说是为了统计数据。我这刚准备歇歇,您老就来了。生产队的驴也得让休息吧?我这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儿了!”
蒲韫说这话的时候,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头绳,将自己那头已经及腰长的白发扎了起来。
而白浅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满头白发,也懒得反驳。
毕竟某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头白发,又白了好几个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他这一头白发能变黑,才是见了鬼了!
就在前段时间,白浅音特地动用五蕴金蚕给这位蒲大夫做了一下全身体检。
排出先天疾病的因素,他这一头白发纯粹是因为基因变异。
她趁着前段时间的空档,还特地调查了一下蒲家的家族病史,后来发现他们几乎每一代人都会有一个满头白发,智商奇高的。
打那之后,白浅音就一直把得到某种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挂在嘴边。
而这样的基因变异对蒲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细胞当中缺少某种分子,蒲韫的寿命要比普通人短很多,虽说谈不上英年早逝,但也难能高寿。
蒲韫当时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表示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了。
可白浅音表示不服。
她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基因变异是五蕴金蚕不能治好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熟稔,而蒲韫也终于在白浅音把延长他的自身寿命作为己任后,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姑奶奶,你这次大驾光临又有什么事儿呢?还有您下次离开之前,能把您的亲生闺女从研究所带走吗?我们这是做研究的,不是托儿所。您家那么大个别墅,总不至于生了孩子,还要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养吧?”
听了这话的白浅音不服气的笑了一声。
她伸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蒲大夫,你觉得我和你家傅总是养孩子的人吗?再说了,别墅的生存环境不适合孩子成长。你就把她扔在实验室,一日三餐灌点儿奶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次过来是有正事儿找你,提那个小丫头做什么?”
某位已经当妈了的人,完全没有自己已经做母亲的自觉。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她扯着某个苦命大夫的衣领就将人拖进了地下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