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智钦大怒,咬牙骂,“贱人,你居然出卖我?!”
路天原用力扭动胳膊挣扎,却挣不脱,累得直喘粗气,却还不忘冷笑一声,“我又没说会效忠于你,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谁要你对付天放哥,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实话告诉你,这屋子里我已经安了摄像头,把你绑架、勒索的坏勾当全都录下来了,徐智钦,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自从徐智钦一直在针对池天放开始,她就决心替她的天放哥做最后一件事,除了这一祸害。所以她故意表现出气不过池天放和夏润南要结婚的样子,就是要吸引徐智钦找上她,然后她就可以顺水推舟,把他引进自己的圈套里来,把他给彻底毁掉!
“你――”徐智钦惊怒不已,差点一跤坐倒!虽然他从来没指望路天原跟他一心,他跟她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却没想到被她摆了这么一道,差点满盘皆输!“你这个贱人――徐沛,把她绑起来!”现在他真是后悔,没有先一步把她两个制住,而且居然大意到让路天原去看着夏润南,活该落到这个地步!
徐沛左右看了看,没有称手的东西,干脆一把扯下领带来,把路天原的双后反绑在背后,带到了徐智钦面前。“叔叔,怎么处置?”
“徐叔,别伤害她,她只是想帮我而已,”池天放虽然还不太清楚个中细节,但他已经约略明白了个大概,哑着嗓子问,“天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故意在茶里下药,故意让润南――”
“是,”路天原白着脸笑笑,“对不起,天放哥,为了引这老家伙上钩,我只能这么做!――润南,别生天放哥的气,我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只为了激怒你单独离开,给这老家伙机会绑走你而已。”
“天原!”池天放心痛得像是要裂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为了帮他,她居然用了这样极端的法子,先不说万一夏润南真的气出个什么好歹,他将生无可恋,万一落在徐智钦手上,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他一样不会好过!
“我要是跟你商量,你一定不会同意的,”路天原眼里流下泪来,“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因为这些事而苦恼,更不能容许有人要对你不利,而且……而且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对不起,天放哥,我本来、本来想偷偷放润南走,然后再报警,让他们来抓人,可是被他们发现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明白了所有事的夏润南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冲动汗颜不已――就算没有路天原的解释,她也应该相信池天放,不是吗?如果不是她的一时冲动,就绝不可能给了徐智钦抓到她的机会。“是徐董根本没有放弃过对付天放,所以即使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还是会有别的法子,就这样跟他做个了断也好!”
“你闭嘴!”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妙的徐智钦大叫,“夏润南,你少在这边唱高调,到底是谁在对付谁,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你……总之废话少说,池天放,这份协议你到底签是不签?”
“要签你签!”夏润南冷笑一声,虽然对方有十几个人,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就算是死,也不能如了徐智钦的愿,“徐董,做人不能这么绝,要给自己留条退路,现在趁着我们还没有报警,你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哈!”徐智钦怪笑一声,“夏润南,你以为你们已经赢了吗?我告诉你,就算让你给跑出来,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这份转让协议你们如果不签,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夏润声!”
“你说什么都没――”夏润南豪情万丈地吼了半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脸色惨变,“你、你说什么?”润声?原来润声落到了他手上?“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自恃王牌在手,徐智钦洋洋得意,“对付你们,我当然要多准备几手!夏润声现在在我手上,你们也知道,依她的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候,池天放,你要快点做决定哦,不然到时候就算你想救,也救不了她了。”
“你――”夏润南咬着牙,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左胳膊却是一紧,被池天放给拽了回来,她又急又气,用力挣扎,“放开!我要救润声!他、他怎么能这样?润声、润声坚持不了的……”润声身体那么虚弱,现在还不知道在遭受什么样的对待,万一真的伤到了,让她这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路天原脸上露出明显的意外之色,“徐智钦,你、你竟然绑走夏润声?你连一个生病的女孩子都不放过,你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不关你们的事,”徐智钦把那份协议往前递了递,“快点签,我没耐性跟你们耗!”
池天放深吸一口气,冷静得可怕,“好,我签。”
“天放?”
“天放哥?”
夏润南和路天原同时惊叫,虽然急,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如果不签,夏润声就可能有性命之忧,可如果签了,那她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付诸东流,路天原苦心设计这一切,也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怎么办?如果她们是池天放,会不会如此迅速地做出抉择?
徐智钦大喜,把协议和笔放在桌上,退开两步,“快点签!”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啊,他隐忍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这一刻,想想以后华熠集团自己说了算,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简直痛快极了!
池天放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拿起签字笔。
夏润南眼里闪过痛苦之色,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过去攥住他的手腕,“天放,不要!”
池天放愣了愣,好像不太相信她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样,“你……不想救润声?”
“我想!”而且没有人比我更想,但是,我同样不能让华熠集团落在徐智钦这种人手上,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但是这些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的,她咬紧了唇,“但是,你不能签!天放,你、你不能不顾念集团的员工……”
“啪、啪、啪”的拍掌声传来,当大家愕然回头时,已经从门口快速而有序地奔进来二十几个身穿黑西服、黑外套的年轻人,比起徐沛这帮乌合之众,最要命的是这些人手上都拿着枪,这种压倒性的气势根本是无可比拟的,不过转瞬之间,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不等徐智钦反应过来,戴着墨镜、宽沿帽的陆轩昂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却是向夏润南说的,“夏润南,你可真不赖,要不是听到你这句话,我那些兄弟还没这么急着要冲进来呢――够义气。”
夏润南一愣一愣的,“什么?”够义气?他这是在夸她吗?真要说起来,这个陆轩昂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她只要一看见他,就会不自觉地发怵,当然是能躲着他就躲,可没指着他能夸她,不挑她的刺儿就很不错了。
看到陆轩昂进来,他的手兄弟们当然是一人一把枪对准了徐沛和他那帮早就吓傻了的狐朋狗友,池天放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却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少阴阳怪气,润声还不知道被他们藏在哪里,先救人要紧。”
陆轩昂摊了摊手,意思是没问题,“那就先救人好了――你,问。”他指了指其中一名兄弟,颐指气使地,好气魄。
被指到的人也不含糊,劈手夺过被他制住的小混混手中那把短刀,“那个女孩在哪儿?”
“我不知――啊!”一句话没说完,左边肩膀被一刀插中,入肉足有一寸深,他疼得哇哇大叫,“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吵死了,”陆轩昂没正经地掏了下耳朵,“换下一个――你,问。”
被指中的另一个立刻面如死灰,没挨刀呢,就大叫起来,“别!别!别!大哥,你看我们也就是些小角色,什么都不知道,你高抬贵手――啊!”求饶的话没说完,也不例外地挨了一刀,缩着肩蹲下去,疼得眼泪都流下来。
其他人,包括夏润南和还被控制着的路天原都傻了眼: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道逼供吗?果然……够直接。
“这么麻烦,”陆轩昂好像有点不耐烦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徐沛脸上,虽然隔着墨镜,看不到他眼里的表情,但后者还是剧烈地瑟缩了一下,他清冷一笑,“又是你这小子,好,到你。”
“不行!”徐沛吓得脸无人色,大叫一声,冲着徐智钦拼命使眼色,“叔叔,那个女孩在哪,快说,你快说!”******,钱财虽然重要,可这帮人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真要这么耗下去,他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