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池天放的御用助理,素质就是不一样。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夏润南回过头来,感激地对着古静涵笑了笑,后者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做事。”夏润南用力甩甩头,才打开电脑,岳不凡吹着口哨走了进来,未语先笑:
“夏小姐早啊!”
“早,”夏润南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闷闷地应了一声,“岳经理今天不忙吗?”
“什么经理不经理的,不过就是给人做苦力的,叫名字得啦,”岳不凡仍旧是那副老没正经的样子,“夏小姐,啊,好吧,润南,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有什么事?”
真是要命,老大要他看着点儿夏润南,这不是平白给他找一桩大麻烦吗?这个女人倒是相当安稳,一天到晚的安静,安静得异常,从来不会惹事,可也从来不笑,至少不会从真心里笑,整天皱着一双眉,脸色也苍白苍白的,这要真出点什么事儿,怨他还是不怨他啊?
“有事,不过也不关你的事,”夏润南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真是不给人留情面,“我自己可以,岳大哥就不用担心我了。”反正你也管不了,这些事我自己烦恼就行了,何必拖你下水。
“你这人,真是够倔,”岳不凡笑得有些无奈,抬起一条腿坐在她办公桌上,用下巴指了指门外那些无聊女人,“是因为她们乱说话吧?”她们说过什么,他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光是用猜的,也能猜个差不多。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这种千夫所指的压力,夏润南又一向自恃甚高,不屑于与人解释,何况这件事她也没有办法解释,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会吞进肚子里,这种情况下,她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被说中心事,再加上这些日子也多亏有岳不凡从旁提点她一二,她才没费多少精神气力就适应了这里的工作模式,因而夏润南在沉默了一下之后,突然苦笑,“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了,岳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那倒不是,”岳不凡暗道一声果然是因为这样,“是老大这人一向独善其身惯了,为人处世都只会依着自己的原则,越是在意的人,越不知道怎么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来考虑,这跟你没关系。”
池天放的心思,岳不凡是明白的,他只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总部的员工们接受夏润南的存在,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他不但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夏润南去做,而且还带着她参加总部的一些重要会议,员工们对她的身份是越来越感到怀疑,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问夏润南而已。
没想到岳不凡会说出这种话来,夏润南明显愣了愣,“是、是吗?”岳大哥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池天放是用这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来告诉她,他很在乎她吗?这算什么事啊?
“好啦,小美人儿,开心一点,啊?”岳不凡打趣得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这双眉本来就长得够忧郁的,你再皱成这样,会让人心疼死的,乖,笑一个!”
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夏润南还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调侃,红着脸瞪他一眼,“说什么哪?快去做事吧你!”
岳不凡哈哈大笑,见她心情好多了,也见好就收,回自己办公室去,边走边琢磨着,应该跟老大好好谈谈,让他多注意一下夏润南的情绪,别把人折腾出什么病来才好。
有了岳不凡的开导,夏润南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但依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无论怎么深呼吸,都没办法缓解。眼看着钟表的指针慢慢指向下午五点钟,池天放也快到总部来,她的神经就越发绷得紧紧的,不敢稍有异动。
只要他一来,就一定会要求她做出未婚妻的样子来,虽然两个人已经达成协议,不用再刻意装什么,但至少要让人看起来,他们之间不是那么生份才行吧?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池天放要求的那样,就会惹他生气,自己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
要命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下班铃声响过,员工们都走得差不多,池天放坐私人电梯直接进了办公室,脸色好不怕人,“夏润南,你什么意思?”
什么?夏润南被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本能地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
“我对你太冷?太凶?要求太苛刻?”池天放吐字如冰,眼里是带着嘲讽的怒意,“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怎么对你,反正我们只是在演戏,我就算一无是处,也轮不到你来指责!”
什么啊?夏润南简直如坠五里雾中,同时又因为他强烈的怒气而瑟缩了一下,眼神好不无辜,“池……天放,你到底……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苍天!她什么时候嫌他对自己不好了,什么又冷又苛刻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原来你很会装,”池天放冷笑,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去,“那好啊,既然你这么会装,那就继续假装爱我,把这戏演下去就好,对我提诸多要求,你是想怎么样,嗯?”
“我没想怎么样啊,”夏润南冤枉得要死,“我什么时候说过――”话到这里,她心里一动,條然间想到了什么,“难道――”该不会是岳不凡跟池天放说了什么,所以惹恼了这个煞星吧?
真要命,她也知道岳不凡这样做,是为了她好,但……事与愿违,岳不凡尽管很了解池天放,却并不明白他跟自己之间是怎么回事,贸然插手进来,只会让事情更糟。
“什么都不用解释,”池天放冷着脸坐到座位上去,“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过两天总部有个联谊会,你陪我出席,到时候机灵点,别出岔子。”
联谊会?夏润南脑子里闪过灯红酒绿、姹紫嫣红的画面,不禁一阵头疼,她生平最怕的就是那种场合,也几乎不参加,要怎么应对?可话是池天放吩咐下来的,她就算再怵,也只能乖乖答应一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