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4月
平寇将军镇北侯皇甫恒率军进入关内平叛。正式投身于中原战争之中,一场群雄乱舞为争霸江山权柄的英雄盛宴,就要拉开序幕。
在这场龙争虎斗中,涌现出了各类英雄,其中佼佼者有三。
朱儁帐下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时任佐军司马,其人容貌不凡、器宇轩昂,心胸豁达宽广有奇节,且作战悍不畏死、勇不可挡。
皇甫嵩帐下沛国谯县人,曹操曹孟德。时任骑都尉,其人机智警敏、极善于领兵征讨,胸中沟壑万千济世之才能。可说文武双全也!
却也被许劭评为“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一时间,被引为风口浪尖之人。
大将军何进帐下幕僚,汝南汝阳人,袁绍袁本初。其人家世显赫、名门贵胄,天下党人皆以其为首,美名传与公卿士大夫间。
此三人,也只是众多英雄间的佼佼者,余下者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都看出乱世将起,欲借此黄巾之叛乱平贼建功。再图一隅之地而谋筹,从龙或是争霸全在一念之间。
野心勃勃之辈笑看烽烟四起,土崩鱼烂之汉室,才好一展所谓心中之大志。真正为民所着想的人,太少太少。
望着身后蜿蜒曲折、雄伟壮丽的万里长城,皇甫恒心中感慨。王朝更替变换,如同日落日升般注定。非一人之力所能阻也!
十天之后,皇甫恒所率大军进入太原郡境内。
见天色近晚,皇甫恒下令大军扎营于阳曲县城南两百里处。
“传令下去,派出哨骑斥候,夜晚营防巡逻二十里外。虽是并州所属,各部绝不可放松警惕!”
“再传令与张辽,命其率所部骑兵收缩防线至中军十里内,以防有变。”
“遵令”
看着传令兵纵马疾驰而去,皇甫恒紧皱的眉头才略微平缓。
“将军莫不是怕丁原有所动作?”
陈登眼神锐利的望着晋阳城方向,如是般说到。
皇甫恒转头看了陈登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一副看破的神色回到。
“汉室威信崩塌,各地兵荒马乱,夜晚营防不当,受匪祸袭营而败。我皇甫恒的名声可就要臭不可闻也!一句浪得虚名是跑不了了。”
“这等瞒天过海,顺手牵羊之事放在我这,我也会倾力而为。”
陈登满脸不屑神色的撇撇嘴。
“丁建阳如果真的聪明,绝不会在此为难将军,反而会大张旗鼓的把将军送出并州。”
皇甫恒微微一笑,并没有太过在意般说到。
“他丁原会如何,完全取决于世家的态度,或者说是袁绍的态度。”
“世人只知袁本初为党人奔走,名为与宦官一党势不两立。实则谋划的却是将这本就不稳的汉室搅乱!以作混水摸鱼、窃取国器的勾当。”
“只可惜任他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火中取栗,竹篮打水一场空!”
晋阳城
刺史府内
丁原反复看着袁绍送来的密信,不禁叹息一句。
“这个执金吾,还真是没白拿你们袁家的!”
“来人,传令奉先来此。”
此刻的吕布正在校场与军中将校切磋。还别说,不论人品咋样。但作为将军,吕布的武艺真就是汉末第一!
丁原麾下将领五打一,还被吕布揍的鼻青脸肿。若不是胯下无好马,吕布一人便可单挑丁原麾下所有将领。
吕布的勇武深受军中将士信服!即便吕布并非军中官职,却依然大得军心。
闻得丁原召见,吕布表面应答的得体,转过头却是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每次自己正在兴头上,这老灯台便会前来打搅。还说什么自己不能只凭武力而驰骋,要学会什么治理郡县甚至是一州。
哼!
“我学那玩意儿做啥?只有手中的方天画戟才能守住我的安危!其它的都是笑话。”
盯着传令郡兵冷哼一声,表示着自己被打扰的不满。
“前方带路!”
言罢随着传令兵往刺史府而来。
“孩儿参见义父。”
嗯…
“奉先来了,坐吧。”
丁原示意吕布随意坐,真如同对待自己儿子一般没有一丝的生分。
其实丁原对吕布是真的起了爱才之心。希望能好好的培养一下吕布,以作心腹,只是吕布不领情罢了。
“听闻你与这个皇甫恒交过手,可知他的手段?”
吕布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一顾。
“皇甫恒实乃一懦夫耳!”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吕布心里却是知道,皇甫恒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真到拼命的时候,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吕布一直坚信一句话,那就是“敌人是用来贬低的,而不是用来吹捧的”。
丁原心下一喜!不管他吕布是不是真的能打过皇甫恒,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吕布不怕皇甫恒,且很是仇恨与他。这就让丁原很放心的用吕布来对付皇甫恒。
丁原之所以对皇甫恒这么大的仇恨,听从袁绍的怂恿而拒不出兵帮助云中郡抵御鲜卑大军,多半是因为眼馋云中郡的一切。
在丁原的认知当中,皇甫恒应当为自己马首是瞻。他云中郡的一切当以我丁原的名义而出,像什么玉丈酒,细盐和一些新鲜玩意的收入,多少都要给我丁原一些。
皇甫恒倒好,连通知都没通知,这让丁原是万分的恼火!贫苦百姓人家出身的丁原,什么都不爱,却唯独偏爱钱财!
云中郡如此让人眼红的钱财收入,是丁原翻脸不认人的重要因素。
就连你皇甫恒的妻子蔡氏,都因玉丈酒而腰缠万贯!你就不能分给我这个并州刺史一点?你这分明就是拿我丁原不识数吗!
再加上袁绍执金吾的诱惑,因此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看着眼前威武霸气的义子,丁原是满心的成就感爆棚。
“我有奉先在侧,区区皇甫恒豚犬耳!”
“吕布听令!着令汝为偏将军,率并州狼骑一万连夜突袭皇甫恒中军营寨。”
“我儿当谨记,此次袭营,切不可暴露并州将军的身份。”
吕布闻言兴奋的要命,心说自己总算是能领兵出战了,丁原所说之事自然是一一应允。
只是令丁原意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吕布确实勇武,可丁原却不知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是夜,月黑风高!漆黑的夜色给吕布的一万骑兵做了最好的掩护。他们趁着夜色偷偷的来到了皇甫恒的中军大营。
吕布回头与身后的郝萌、宋宪轻声说到。
“人言皇甫恒久经战阵,不想却是个浪得虚名。观其营防,真是让人徒增笑料!”
“我与侯成各率两千从中门杀入后,你二人各领两千骑兵从两翼袭杀。曹性率领两千人在此守候,以防不测!”
“遵令”
吕布飞身上马,方天画戟遥指皇甫恒中军大营,厉声喝到。
“众人随我冲击匪徒营寨!”
言罢与侯成领兵便冲进了营内。吕布左右开弓,几箭便将箭塔之上的守卫射下,随即纵火焚烧营帐。
随着几座营帐起火,皇甫恒大营的一切基本映入吕布的眼中。这一细看之下,吕布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不好!快撤,我们中计了。”
还未等吕布调转马头,迎接他的便是漫天的箭雨落下。这真是一句废话没有,上来的全是干货。
吕布急忙用手中方天画戟将箭矢挡开,并快速纵马离开。只是他能离开,身后的骑兵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纷纷中箭坠马。
又是几波箭雨后,吕布引军撤出,曹性急忙接应着败军往回败退。
不想刚刚行出不过三里,侧翼忽然火把通明杀出一军!杀的吕布措手不及,急忙引军狼狈败走。
行又不过三里,前方再次杀出一军,且领军者上来就是一锤子,砸的吕布一愣一愣的!心说这都谁啊?没听说过还有用锤子的啊。
惊的吕布忙又引军逃窜,却在五里之后又遇皇甫恒亲自率军袭杀。
吕布此刻只感觉心有点累!战不出二十合引百多骑兵败走。看着狼狈不堪的吕布,皇甫恒一声大喝。
“奉先之所以败在我手,实乃胯下没有好马所致!难道说偌大的并州就没有你吕奉先的一匹良马不成?”
见皇甫恒并没有挥兵掩杀乘胜追击,吕布调转马头气喘吁吁的指着皇甫恒骂到。
“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挑拨我与义父之关系!”
皇甫恒一脸惊讶的看着吕布,问出了自己前世就不明白的问题。
“吕布你是缺少父爱吗?怎么会想起来要认个爹呢?难道你真有当干儿子的癖好?”
灵魂三问!
吕布就感觉这火气腾腾的往上穿!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到了脑瓜门子上。一晃手中方天画戟纵马就杀了过来!
只是天黑路滑,社会复杂。吕布不识人心之险恶,被皇甫恒麾下士卒用绊马索给撂倒了。吕布被皇甫恒俘虏了!
哈哈哈!
看着五花大绑的吕布如同一只落水的公鸡般垂头丧气,不禁哈哈大笑到。
“我等在此设伏,只为引的太原郡的一众匪徒上钩,不曾想却引来了老朋友。难道说匪徒这个职业,要比在我皇甫恒麾下任职威风的多?”
“吕布啊,你真是越活越完犊子啊!”
见吕布脸色涨红的盯着自己不说话,牙关紧咬双眼的怒火好似喷射而出。
“难不成这件事,丁刺史不知情?是你吕布个人之所为?”
“以丁刺史的为人,想来应该如此。”
“传令,明日往晋阳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