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一群蝇营狗苟之辈,会同各路牛鬼蛇神齐聚!只为那六千两雪花白银而来!
倘若这六千两雪花银,为世家名门大族所有!乃至于地主小户,皆不会惹来如此多的恶狼窥视!
但凡皇甫恒他们有那么一点点背景!他们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
三公子王勋,也不会戏耍于皇甫恒几人!更不在乎那点银两。说不定看在其武力高强,能够屠虎的份上,还会拉拢一下。但贫民?还是算了!俩字‘掉价’!
当这些人得知;持有这笔巨款的是一群平头百姓时。心中颇为不平!
我们这些‘有能耐’的;都没拿过这些钱!你一个土卡拉,凭什么拥有它?
你们配吗!
谓之‘一池清水漾波纹,吃着碗里看着盆。人心不足蛇吞象,惹来杀神断了魂!”
晋阳城;城门内外。暗中查探者,从未间断!一句不计其数也不为过。
“头儿,看这架势!这几个小王八蛋,是别想好了!”守门士卒看了一眼门外的探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哼!
守卫什长冷哼一声!“可恶的小贼!胆敢冒充世家公子,欺骗于我!不然哪还有他们的事?”
“可不是!当时若不是顾忌他身份未明。怕是哪家公子游学归来!虎皮早就拿下了。”
嘿嘿!
守卫什长阴森一笑!“老子我特意改了轮值。就看你经不经过这里!若想从我这出城?不留下两千两,你门都没有!”恶狠狠的言语,无端让手下士卒心中一凉!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特么放跑了这孙子!谁能发现或者抓住他。老子赏银百两!”守卫什长语调高挑般呼喝着!
正说话间,城内行来几辆豪华马车。
但见马车线条优雅,车厢裹绸镶金。一派奢华之感,靡费之觉,映入眼帘!
馬脖栾铃响声清脆,车夫一声鞭响!守门士卒皆是神情一震!不由自主般退向两侧。皆不敢上前盘问!
领头护卫伸手于腰间一探!随手抛下一袋银钱。
“四公子今天心情好,这是赏给你们的酒钱。”护卫眼高于顶般看都没看说道。
守卫什长一溜小跑儿來至近前。弯腰拾起钱袋,对着发愣的士卒就是一脚!
“愣着做啥?还不快引车出城!”
士卒一个趔趄,捡起长枪,急忙跑到车架前头,为其引路。
守卫什长点头哈腰,将车架送出城门外沿。五架车辆稀稀拉拉排出好远!守卫什长便弯腰一直恭送完毕。
其恭敬之态度,尤甚其爹娘之上!丝毫不见其颐指气使之豪横。
随后半个时辰间,又陆陆续续的出去十几辆马车。虽比不上四公子车架之豪华!但亦是不差。
守门士卒的腿儿,都快溜细了!嘟嘟囔囔的问道:“头儿,今天这是咋了?怎么一会儿功夫,出去这么多‘豪车’?”
折腾来,折腾去的。守卫什长心里也不好受!不耐烦的哏呼道:“榆木脑袋啊?用脚后跟想想!”
士卒一跺脚!“我知道了!王家三公子城外庄园设宴。”
守卫什长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嘿嘿!“头儿,三公子设宴,咋没叫你呢?”
啪!
“头儿,你打我干啥?”
啪!
“我错了!头儿。”
守卫士卒抱着脑袋,四处躲避什长的巴掌。谓之‘抱头鼠窜’也。
波铃铃!
馬脖栾铃响动!又一辆‘豪车’行来。
躲避巴掌的士卒,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车辕之上。
一脸络腮胡须的车夫,二话不说扬起鞭子,照着士卒就是一下!
这一鞭子可真用上劲了!一鞭子将士卒抽倒在地!好半天才爬起来。
不等什长开口。车夫嗷的一声就急了!用鞭子一指守卫什长。
“惊了辕馬,伤了我家公子!老子我弄死你!”
吓得守卫什长一动没敢动!连连点头致歉。
车夫刚要再次咒骂!便听见车厢内传出话语。:“行了!又没发生什么大事!算了。”
说着车架窗帘一动,一袋铜钱啪啦一声落地!
声音之悦耳!让守卫什长久久不能自已!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
“下人鲁莽。些许银钱,给他买些跌打药酒擦一擦吧!”言罢,便不再出声。
“不碍事!不碍事。皮糙肉厚,禁打,禁打。”说着守卫什长一摆手!过来一名士卒。
这名士卒圆滑至极!不待什长开口吩咐。便一溜小跑儿,前边为车架引路。
一架马车、一名骑行护卫,晃晃悠悠、闲情惬意的便出了晋阳城;往西行去。
行出不过二里,馬車上便响起了大笑之声。
见车夫将脑袋伸进车厢。一脸献媚的表情说道:“教头,刚才那一鞭子,别提有多过瘾了!俩字,舒爽!”赵申一脸享受的表情。
王进骑在马上,将满脸的胡须摘下。心有余悸的说道:“刚刚真是紧张啊!但绝对够刺激!”王进脸色微微有些潮红。
车厢内二人亦是附和道:“是啊!教头计谋无双!耍的那个狗屁什长,团团转啊!”
“行了,你们几个别在这拍马屁!咱还有百十里路要走呢!”
皇甫恒脸色严肃的继续说道:“十有八九,咱们是被盯上了!仗着这身行头出了城!是福亦是祸。出了城可就全靠咱们自己了!”
几人一听,顿时没了笑意。一时间,气氛紧张了不少!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以后做事,要经过脑子!切不可只看眼前之蝇头小利。”
“行了!也没多大事!如果遇到山贼马匪,我顾及不了你们时。不行就投降、入伙!”
看着懵逼的几人,傻傻的看着自己。皇甫恒一拍额头,恨其不争的说道:“先把命保住,然后等我来救你们!”
“哦!”
几人似懂非懂的应到。赵申却小眼珠儿直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皇甫恒几人百十里的一处山林内。一名壮丁打扮之人,纵马于林中小道,向不远处的青蛟寨行去!
要说这青蛟寨,可是远近闻名!不过却是恶名。
谓之‘顶风能臭八百里,顺风一直到天边’!
多与太原郡境内,各大望族往来。传言更是得到了晋阳王氏一族的暗中支持!马匹、兵器精良!虽不足六百人,但战斗力强悍。
大寨主‘云中蛟’谢必海,武力超群!传言曾为汉室县级武官。
为人阴险毒辣,残暴且好美色!往来者,凡知其名,无不欲生啖其肉也!可谓凶名赫赫!臭不可闻。
不出片刻,壮丁打扮之人便勒住马匹;停在青蛟寨门前。
不等箭楼上的山贼寻问,便大声喝道:“并肩子,速速开门,有紧急事情告知大寨主!”
“什么蔓?”
“虎头蔓儿。”
“招子放亮点!”
来人点头示意,没有跟踪者。
遂山寨大门打开,来人一磕马腹,便进了青蛟寨。
“大寨主,公子让我给你带个话儿!银子全归你,人就放了吧!”
“哦?这是何意?”
“因为公子喜欢看他们拥有后,再失去的绝望表情!”
即使云中蛟之流,也不禁内心之中骂上一句:“衣冠禽兽!”
夕阳斜下,娇羞的藏身于云朵之间。偶尔探出头来,好似在期待着夜幕的降临。
皇甫恒骑在马上,侧头看着南边略显厚重的乌云说道:“一会儿得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休息,夜晚可能会有大雨。”
“教头,前面岔路左行,大概不足十里处,有一座不大的村庄,应该可以借宿。”王进一脸笃定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前边有村子啊?”赵申随口问到。
“去年闹瘟疫时,邻村遍地死人!和我父亲从晋阳城绕路回村;就走的这条路。”王进脸色有些苍白的回道。
一提起去年的瘟疫!赵申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好像都不愿去回忆一般!
不到十里的路程,很快便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村子的轮廓,似乎还有炊烟升起。
赵申回头一笑说道:“没准咱们还能吃上一顿热乎的。”
几人都很高兴!毕竟谁也不愿意露宿野外。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皇甫恒的脸色却也越来越难看!
“教…教头!这是怎么了?”当马车來至村外时,几人看到的却是一副;如同刚刚展开的人间地狱图!
还未凝固的鲜血,溅的满地都是!犬牙交错的尸体之上,还未熄灭的火焰,升起了缕缕青烟!
整个村庄之上,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肉香味!残垣断壁,破败不堪!死静一般,无声无息!如同鬼域,令人毛骨悚然!
四人如同吓傻了一般!呆立当场。皇甫恒环顾四周,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生还者。
“嗯?不好!快走。”
皇甫恒猛地一拉胯下马匹!怒声喝到。
“藏在馬車内不要动!”
看着二三十名弓手,猛然间!从墙壁后面闪出。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皇甫恒急忙喝道!
遂伸手一拉辕馬,调转车身。后将身体藏于两马之间,脚尖使劲一踢辕馬的屁股!辕馬吃痛,往来时的路跑去。
与此同时!锋利的箭矢瞬间钉在了馬車之上!叮叮作响。
吓得几人紧紧的将身体倚在车厢之内,不敢探头。气的皇甫恒是咬牙切齿!怒声喝道:“王进!把你的弓扔给我!”
一声怒吼,吓得王进一哆嗦!随后爬到车门处,哆哩哆嗦的将弓递给皇甫恒。
皇甫恒一个滚身骑在马背上。刚要回手去接…
王进手一哆嗦,弓掉下去了…
气的皇甫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遂起身立于马背,向后看去!
但见马车后闪出二十几名馬匪,怪声吆喝着,挥舞着兵器,纵马追来!片刻之间,就要來至近前!
皇甫恒眉目凌厉!“赵申你来驾车!快!”看其一副胆小的架势。皇甫恒怒声呼喝到!
赵申勉强的爬过来,刚要坐在车辕处。一把利剑猛然探出!斜着就刺向了赵申的后背。
吓得这家伙妈呀一声!呆坐如木鸡。眼看着利剑就要穿膛而过!
突然一把铜鞭极速而来!正好打在刺来的剑刃之上,将利剑崩飞!
随后铜鞭急转,横扫馬匪的脑袋。
耳听得啪的一下!
赵申正好转头看向馬匪,但见馬匪硬生生被砸下去半拉脑瓜子!剩下那张嘴,往外冒着血沫子!似乎在不断的哀嚎着。
吓得赵申一聚灵!急忙转回头。转的慌忙,手上不自觉用力一带辕馬的缰绳。馬車一阵晃动!
皇甫恒一脚踢在赵申的屁股蛋子上。疼的这家伙直咧嘴!
“有点出息!”
说着手提铜鞭飞身一脚,将追上来的馬匪踢了下去!身体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马背上。
“快走!”
皇甫恒朝着几人大吼一声!遂一拉战马缰绳,馬速顿减。
单鞭反手向后一抽,正中一名馬匪脑袋!可谓‘花红艳艳,朵朵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