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慢慢升起,万道光芒笼罩大地,除去早霜的同时余下些许温暖,让人们知道秋天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皇甫恒等候在大殿之外,一边欣赏这汉室宫殿的雄伟壮丽,一边回想着昨天的经历。
与这棱角分明,高矮有别的汉室宫殿群比起来,昨日的经历便如同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让你的思绪跟不上眼前的变化。
老妈莫名其妙的成了汉帝国的长公主。而十一帝刘宏,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自己的舅父。
最吓人的,最让皇甫恒不能理解的,便是堂堂将门之后的皇甫家,居然出现了一个大黑涩会头子。
还捞了一个“江湖圣贤”的名头。而且这两口子把事情隐秘的极深!二十年都不曾有人知道。
要说还真有一人事先便知晓二人的身份,那就是皇甫恒的师尊。
哎呀…
现在回想起来,这心啊,还有点往外蹦的架势。比孤身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还刺激!跟做梦一样。
别人都是身份变化之后,父母豪气冲天的告诉孩子。
“你以后不用再奋斗了,声色犬马去吧!钱和妞有的是,你随便花,随便玩。”
到皇甫恒这却是,“富贵不能改志,家国兴在身前。”
就明白的告诉你了,虽然是皇亲国戚,有着一门两侯爷的美誉。但你还是要奋斗,要为国家兴盛而努力。
皇甫恒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息。命运是真能和自己开玩笑啊!
正回想感叹之时,殿外侍卫沉声通报,将皇甫恒拉回现实。
“诏云中郡守皇甫恒觐见。”
进殿先拖鞋,这个是真麻烦啊!
“臣,云中郡守皇甫恒拜见陛下。”
“起”
“上前来,让朕看看你。”
回音的震荡,让刘宏的声音显着极具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产生一个模糊的威严君主形象。
说实话,前世今生纵隔近两千年,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会面见人主。你别说,这心里多少还有些紧张!
可谓“开天辟地头一回”!
站直身躯,微微垂首,迈步向前。这会儿皇甫恒还想呢?
“我这应该停在哪啊?别走过了!那可丢了娘家人了。”
正寻思间,忽然余光一扫,恍然大悟!原来有宦官给你暗中引路啊。
这让皇甫恒对这个宦官多少有些好感!而暗中引路之人正是宋典。
在后来才知道,哪有什么宦官给你暗中引路。那是人家在给他示好罢了!
得知此人乃是十常侍里的一员,皇甫恒灵机一动,便暗地里偷偷的约见了宋典。
在一众文武大臣注视的目光中,这位颇富传奇色彩的少年将军立足于殿内。等待着汉室天子的“御览”!
“好!”
“不愧为将门之子,威风凛凛如烈风扫叶!”
刘宏很是满意点点头。
要不说这人要是长的精神,到哪都吃香。尤其是在这两汉时期,更为看脸!你就是再有才,长相难看也是不招人待见,难免冷落一旁。
嗯,庞统可能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你的事情,朕听长公主说了。此事却有不查之责!你与那蔡昭姬有婚约在前,便是夫妻。此事断不容更改。”
“制诏吧!”
刘宏瞅了张让一眼,张让立刻明白。随手一指钦天监正。
“你给选个黄道吉日。朕,当亲自为他们二人证婚!”
刘宏掩盖不住满脸的笑意,走下龙椅來至皇甫恒近前,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毕竟当年你老子就是这么拍我的。如今我拍回去,也是应该的。刘宏一脸恶趣味的想着。
却不想还没等刘宏拍呢。一道让他恶心的声音响起。
“陛下此举,不合礼制!”
看样子,是一名士族官员被身后的主子怂恿,从而上前捋刘宏的龙须。
刘宏的眉毛一下就挑起来多高!轻蔑的撇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冷淡的问到。
“朕为长公主之子证婚,有何不妥?”
一句话惊的满朝文武是哑口无言!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那名“出头鸟”的士族官员更是吓得体如筛糠!这下子,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望陛下开恩。”
哼!
“念你不知缘由,便免于责罚,退下吧!”
“退朝”
气的刘宏一甩龙袍转身回去了,也忘了要拍皇甫恒肩膀这回事了。
皇甫恒刚要转身往外走,有不少官员走上前与其寒暄。虽然觉着他们很假。但是为官者也不能太过孤僻,太过自视清高于人。因此不得不一一还礼。
这一耽误,皇甫恒便最后一个离开大殿。
没办法,一个个的都等候着想要与皇甫恒说两句话,混个脸熟。你就是心里再过不耐烦,也不能甩袖子离开。
那样可就是真的失礼于人,即使对其没什么真正的大影响。但也会留人笑柄。
这可下没人了,皇甫恒内心急着去见蔡琰。别这头弄好了,蔡琰那头再出了事!因此抬步便走。
不想一步没等迈出去,身后传来张让的挽留声。
“皇甫郡守留步,留步。”
皇甫恒本意并不想搭理张让,毕竟两方这仇是越结越深。基本上是无解的!但又怕其代表的身份不同。
可以说宦官能大把捞钱,胡作非为。使在朝官员不管大小尽皆惧怕,与其代表身份的转换有直接关系。
就像此刻的皇甫恒一样。你不知道此刻的张让,是以什么身份叫你留步的。
“不知张侯爷所留何事?”
哦呵呵!
张让走到近前,满脸堆笑。
“老奴还以为郡守有急事,不想受陛下召见呢?”
哼!
皇甫恒当时就把脸子撂下了!冷哼一声,神色凌厉的看着张让。
“你这搬弄是非的功夫倒是有两下子。难怪世人皆言没卵子的张让阴险狡诈?”
“你…”
张让的火气一下就被那句“没卵子”给激起来了!
“来人!”
呦呵?
“怎么?想和本将试试?”
言罢浑身杀气瞬间迸发!直奔张让而去。也就是一瞬间,张让如坠血海尸山!吓得这家伙浑身颤动,冷汗直流。
皇甫恒也不好太过,毕竟这阉货正得刘宏宠信!岂敢与皇宫之内将其斩杀。若是在外面,皇甫恒断然不会与他废话。
定会将其毙命!
“张侯爷,陛下召见与我,怎不见你引路啊?难道你有什么阴谋?想要谋害与我?”
“你…”
被反打一耙子,张让气的是双目通红,血气上涌!
皇甫恒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低声说道:“别怕!老子早晚弄死你!”
闻言,张让的瞳孔就是一缩!实则心中更加惧怕。刚要放几句狠话,不想皇甫恒侧身对自己施了一礼。张让顿时不解其意!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丰富了。
“云中郡守皇甫恒在此谢过张侯爷大恩!”
声音是极其的洪亮!张让身后的那些侍卫与宦官都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心中不解,为何死对头一般却又感谢,是为何意?
嘿!
没下句了?
你不得说说是因为什么感谢啊?再看皇甫恒不语的站在一旁等候张让前面引路。
不止侍卫们心里痒痒的慌!就是张让本人也想一探究竟。自己什么时候帮助过这龟孙?知道了自己得改啊。
又不能上前去问。本来关系就不好,再说也拉不下来脸。
就这样,在张让憋了巴屈的神色中,前头引着往偏殿而去。
临近偏殿门口时,皇甫恒头也没回的自语到。
“看张侯爷的样子,是不知道哪里帮助过在下了!”
皇甫恒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叹息一声。
唉!
“张侯爷的身价,还真是让人高攀不起啊!”
这几句话,让张让是抓耳挠腮般不自在。冷冷的问到。
“你说,我在何时帮助过你?”
皇甫恒没搭理他这茬,伸手示意到地方了,赶快通报吧。
张让斜了他一眼,满是愤恨的脸瞬间变得笑颜如花。
“陛下,云中郡守皇甫恒…”
“让他一人进来即可。你下去休息去吧!”
“遵旨”
张让看着皇甫恒摇头晃腚的往殿内走去。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踹他两脚,以解心头之恨!
正满眼怒火的诅咒皇甫恒被门槛绊倒摔死时。
忽见他抬起的左腿又慢慢放下,一副贼眉鼠脸的小人姿态回头四顾。最后那恶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深邃、几分探寻、几分解脱。看的张让好悬没尿这儿。
就见其张嘴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丝声音。但是看口型应该是。
“阉…割…猪”
张让脑瓜子嗡的一下!一股子急火攻心。
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用手点指着皇甫恒,那愤怒的眼神如同火蛇一般翻滚着!仇人即在眼前,却又不敢大声怒骂。那种憋屈的感觉如同十万重力般压的张让喘不上气来。
嘎一声!昏死过去。
皇甫恒急忙转身,一脸的担忧之色,连跑带颠的轻声呼唤侍卫。
“快!张侯爷好像屎了!”
侍卫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一听死了?顿时吓一跳!呼啦围过一群人,将张让与皇甫恒围住。
这看似简单的一围,实则却将那些宦官给隔在外面。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张侯爷好好的却突然倒地!
然后侍卫就围上前,身体羸弱的宦官根本就靠不上前。只听见里头一直轻声的喊着。
“张侯爷醒醒,醒醒…”
并且伴随批次啪嚓的声音。正在宦官们不解之时,侍卫呼啦一下又散开。
几名宦官急忙上前,扒头观瞧。
嚯!
这哪里是人啊?分明是个顶着人类身体的“猪妖”啊!胆小的吓得妈呀一声!
侍卫不由分说上前将几名宦官打翻在地。
“叫一声!弄死你们。”
几名宦官吓得一声不敢吱,老老实实的被押走。并且给他们冠上了“偷袭、殴打张侯爷”的罪名。
而这几名宦官又因畏罪而服毒自杀。等张让苏醒过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想要寻找当天的那几名侍卫。但却发现人早已调走。
羽林中郎将皇甫易一句“你敢私自调动羽林军”?吓得张让连忙退下。没办法,张让只好抓住犯人在狱中怎么会有毒药自杀的名头,纠缠不休。最后却也只是将几名狱卒查办。
当然了这些事,皇甫恒一概不知。我受圣恩眷顾,进殿与陛下吃饭喝酒去了。不知道外边发生了啥事?
不信你去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