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破高柳城,杀进城内,抢夺粮食、财宝和女人,可以说近在咫尺,就在眼前。
那种手握人命,随意拿捏别人生死的感觉让阙机着迷。
咧着嘴,残忍的笑着。双腿很是随意的一磕马腹,战马缓步向前。
“大人!你看…那是…”
阙机不以为意的扭头观瞧。一边看一边用嘲讽的语气问到。
“怎么?想汉朝的女人…”
后面的话,阙机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如同卡在喉咙里一般张着大嘴,惊讶的看着远处!
但见高柳城西方飞驰而来一队骑兵。以迅雷之势,从一侧横着就冲进了正在攻城的鲜卑军阵中!
顿时,就见鲜卑阵营如同翻花一样就开了锅!
“援军!”
“我们的援军来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
高柳城上的汉军士卒高声呐喊着!以示内心的激动。
这一喊,也惊动了城下的鲜卑士卒,纷纷停下脚步扭头观看。这一看,可就戳不住胆儿了!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杀过来的汉朝骑兵,以至近前。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战马已经高速撞击而来。
等待鲜卑士卒的只有一个字。
死!
“雁门张文远在此!尔等蛮夷受死。”
张辽挥舞着手中月牙戟,领兵几个纵横,便将鲜卑士卒杀的胆寒心惊!七零八落。
遂一兜战马,月牙戟遥指大纛下面的阙机。
“锋矢阵!随我擒贼首。”
言罢,双脚猛一磕马腹,战马瞬间跃出,直取阙机本阵!
阙机这会儿都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奔自己而来的汉军将领。
心说这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本来都想好了怎么玩弄那些汉女了。
你给我整这套事儿?
阙机这火,腾的一下就窜到脑门子上了!
“随我冲锋!冲锋!碾碎他们这些苍蝇。”
言罢,手中大刀一拍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直奔张辽而来。
“来的好!”
二马刚一交锋,张辽手中月牙戟以迅雷之势,照着阙机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一戟是又快又准!快到阙机反应过来时,月牙戟已经到得近前。
哎呀一声!亡魂皆冒。
顾不得其他,急忙腰眼儿用力,往马下倒去。希望可以躲开这一戟。
不想张辽手上的力道再加一层,月牙戟瞬间下斩!不偏不倚,正好斩在阙机的腰上。
噗!
阙机被张辽拦腰斩断!两节身体落于马下。还没等其惨叫出声,便被后方汉军骑兵踏成肉泥!
张辽战马未停,率领骑兵如长风破浪般将敌军凿穿。
随后一兜战马,掉头而回。拽出腰间战刀,斜上而下一刀将阙机的大纛斩落。
“贼首已服诛!降者免死。”
一声怒吼震慑鲜卑三军!顿作鸟兽四散,存者纷纷跪地乞降。
“通知城内汉军,前来收押俘虏。”
有军士纵马往高柳城驰去。
张辽命令麾下骑兵,分成四路追击鲜卑败兵。以东南西三个方向为主,绝不可让其流窜于汉室境内。
四条腿追两条腿的,那你还有好?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斩杀鲜卑士卒近两万,俘虏一万,余者尽皆向北逃窜。
张辽领兵押着近一万鲜卑俘虏,于城外等候。
不过片刻,高柳城城门大开,代郡郡守刘延,亲自领着城内的百姓出城感谢。
“多谢将军救了这全城百姓啊!刘延定会禀明陛下,为将军请功。”
言罢躬身大礼参拜。
张辽向前紧走几步,将其扶起。
“郡守不必多礼!驱逐蛮夷,乃我辈之责。即为汉将,当有守土护民之义务。岂敢邀功。”
“敢问郡守,何以不见郡內士卒?当押解俘虏进城,我等还有紧急军情在身,耽搁不得!”
这一问,可是让刘延悲痛欲绝!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至伤心处啊!
“五千郡兵,战死三千,余者…余者皆重伤!全凭一股子血性劲儿在那撑着。”
“若是将军在晚来半刻,我等尽皆战死殉城矣!”
张辽闻言很是震撼!鲜卑十倍围城,高柳城必破之局!硬是让他们挺到援军前来,可見其拼死一战的勇气。
“请受张辽一拜!”
“不敢,不敢。张将军快快请起。”
虽然对于高柳城这些汉军士卒倍感同情。但任务绝不可耽搁。
“那么…郡守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刘延愤恨的眼神吓了张辽一跳!心说这些俘虏给他,整不好这老哥就全给宰了!
不行,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这些俘虏将军可是有专门交代过,留有大用。
想及此处,张辽急忙把话拉回。
“我深知郡守此刻之难处。这样吧,俘虏我自行处理。”
“只需郡守叫些壮丁前来,在那里搭建一个普通的围栏即可。”
张辽手指着几里外的一处树林说到。
俘虏之事,没有帮上张辽,这让刘延心里很是愧疚。如今只是些许壮丁,便满口答应。
很快便派出五百人,往树林边缘的空地之上,搭建简易围栏。
张辽领军辞别代郡郡守,押着万余俘虏,将其驱赶至围栏里。之后便领军驻扎在树林之中,便再没了动静。
这万余鲜卑俘虏,不时的转头看着树林内。但见其内旗帜鲜明,人影晃动。林子外还有两百五十名骑兵严阵以待,一时间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
实则,张辽早就领着骑兵奔往上谷郡了。只留下五百骑兵轮换着看守这一万鲜卑俘虏。
并且嘱托负责看守的副将,夜晚之时便在围栏处,多多点些火把。再有,高柳城送来的食物,鲜卑俘虏一日一餐即可。
最多五日,将军必定派人前来。那时再与他们,将这些俘虏一同押回云中。
广阳郡,蓟城。
三天之后,张纯收拢败兵,并且从渔阳郡,又强行拉出五万民夫,发配简单的武器组成临时军队。与鲜卑魁头所部汇合卷土重来!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与几万鲜卑骑兵,列阵以待准备攻城。公孙瓒心中一阵气苦!
这来来回回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朝廷的军队还没有抵达吗?
看着城内临时组织起来的守城预备士卒,其内心知道,恐怕这一战最终的结局便是城破人亡!
援军迟迟不至,叛军步步紧逼。如何是好啊?
舍身成仁,我公孙瓒却是不怕!可这城中十几万百姓,却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不足片刻,刺史郭勋也走上城墙。看着城下的叛军,也是一阵叹息。
随后慢慢的拉出腰间的佩剑,扭头看着公孙瓒。
“若是城破,公孙将军务必带领城中百姓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得以保全。”
“我郭勋,会拼死为将军拖住敌人。”
这一刻,身材瘦弱的郭勋,在公孙瓒的眼中是无比的高大!不为别的,只为其一颗爱民之心。
“将军!你看…”
亲卫的呼喊声,惊醒了公孙瓒!遂跟随亲卫手指方向往城下看去。
这一看,顿时是火冒三丈!目眦欲裂。颤抖的指着张纯厉声喝骂。
“张纯小儿,无耻之极!枉为人子也。两军交战,为何牵连这无辜的汉室百姓?”
“狼心狗肺之徒!我公孙瓒对天发誓,若不死,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张纯看着公孙瓒,不屑一顾的表情中,手中佩剑向前急刺!
噗!
这名百姓口吐鲜血,痛苦的低头看着腹部露出的半截剑刃。随着剑刃的快去抽离,翻身栽倒。
“公孙瓒,你既然如此的爱护这些泥腿子。为何不下来替他们受此一劫啊?”
“要不要我再多杀一些?”
言罢,张纯如同疯了一般连续斩杀十多名无辜的百姓!随后扬起滴血的佩剑,指着蓟城怒声喝到。
“城上的士卒听着!都过来看看,看着这些人中有没有你的亲戚朋友,父母兄弟!”
说着张纯一指阵前,近万名双手被缚,跪地哭泣的百姓。
“若是真有,那么就替我打开城门。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们分毫!”
张纯这一招可谓是阴损毒辣!他所抓的这些百姓,全都是蓟城周边各村各镇的。
这些百姓的孩子,真有不少在蓟城当兵守城。他这么一喊,公孙瓒心中就是一翻个啊!
果不然,城上不少士卒都发出悲戚的呼喊声!呼唤自己的父母亲人。
一时间,蓟城上空被一片悲伤所笼罩。不少士卒都是跪地乞求公孙瓒与郭勋,希望他们能救救自己的父母与亲人。
这时!
忽然听的城下的百姓呼喊。
“我儿绝不可以身事贼!若是如此,我死不瞑目!”
言罢,起身往叛军的长矛上撞去!
锋利的长矛瞬间透体而过!鲜红的血液随之涌出。老者扭头满脸愤恨的盯着张纯。
“我儿…决不能…从贼!”
张纯十分的震撼与恐惧!被杀与自杀绝对是两回事。紧跑几步,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领!声音低沉且沙哑的问到。
“汉室无道,为何不能取而代之?我这是替天行道!焉能称贼?”
呸…
一口血沫子,喷在张纯的脸上,老者再扛不住生命的流逝,殒命当场。
张纯一把拽过士卒手中的佩刀,发疯似的往老者的尸体上砍去。
“父亲!”
城上一名副将双手死死的攥住墙角!以至用力过度而划破皮肉,鲜血溢出。
公孙瓒双眼紧闭!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这会儿,任你是铁打的将军也忍不住热泪纵横!
张纯残忍的笑着,大刀遥指着公孙瓒。
“你公孙瓒满嘴的仁义道德,如今为何见死不救?”
“他们不肯受降,定是没有看清这些人是谁?有没有自己的亲人在里边。”
“这回我就让你们看的清楚!”
“来人啊!”
张纯戏谑的看着公孙瓒,头也没回的命令到。
“将这些泥腿子,全部给我驱赶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