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老师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高三整个年级30多个班，将近两千人，而月考成绩却在考完第二天的下午就出来了。
一直有同学在办公室外时刻注意着动静，在成绩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拿着本班的成绩表回了教室。
“成绩出来了！”拿着成绩单是班上一个比较好动的同学，他一踏进班门就大声喊到，“要看成绩的到讲台上看！”
原本还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安心刷题的同学听到成绩出来都不由得躁动起来。
毕竟学生都很关心自己的成绩，越是成绩好的越在乎。
一时间，讲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都想看自己的成绩。
而纪止归这边的四人则是个另类，仍然坐在座位上干自己的事。
“诶，你们怎么不去看成绩？”说话的是坐在她们旁边的一个叫任欣怡的女生，班上的文艺委员。
“人太多了，晚点看！”纪止归回答道，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想看到成绩，毕竟这次考的不是很理想。
“唉，老师其实不用这么有效率的”文瑶在一旁唉声叹气道，“成绩一出来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确实，月考完各科老师就已经把答案发到了每个班课代表手上，对完答案，大家对自己的成绩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点数。
但不管怎么样，最终大家还是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
纪止归看到自己的成绩，没有多大的意外。班上排在28名，中等偏后了。
物理只有63分，排在班上40名以后了，看来物理还是要加油啊，纪止归苦笑一声。
不过意外之喜是数学竟然是这次的年级第一，144分。
这是纪止归没想到的，她对答案的时候发现自己后面大题一小问的答案有点问题，本以为分数不会很高。
不过苏容暮？纪止归有点好奇，但又不太好问，怕被他觉得是自己的炫耀。
……
考试出来，必然先是各科老师讲评试卷了。
这是下午的第二堂课，数学课。教他们班的是一个50多岁快退休的男老师，叫杨文辉。
只见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踏着一双拖鞋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杨老师是从上届高三下来的，然后教他们班。这一个月来，他每次上课都是面带笑容的，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现在他这冷凝的表情，让同学们心里都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他把卷子让课代表发下去，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让下面的同学也有些心惊胆战，不敢做声。
“这次的试卷确实难度较大”杨老师等试卷都发到每个人手上后说道，“不过你们的成绩让我很失望。”
班上的同学有些不甘心，反驳道“我们班的成绩还是年级第一啊！”
没想到这句话更是点燃了杨老师的怒点，“这样你们就满足了吗？”
他眼睛环视这讲台底下的同学们，下面的同学无一例外的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愿意和他的目光对视。
“你们确实还是年级第一，但看看二班和你们的差距还有多大？仅仅0.2分只差。”周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拍着讲台，“更何况你们不仅仅是和二班比较，把眼界放远些……”
三尺讲台上的杨老师还在言辞恳切的说着，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要知道你们能进一班说明你们的成绩是不差的，但再看看月考成绩”
“这次难度大是大在题目新颖，但是知识点我哪一个没讲过？”
“可是这次上140分的只有纪止归和陈橙两个人”陈橙是常年年级第一的一名女生，“加上135分以上的，也就多加了苏容暮一个。”
这次苏容暮竟然没有140？
可能是说够了，又可能是对于台下一片寂静的氛围不太满意，杨老师没有继续再说，转身拿起了卷子开始讲试卷。
“没想到杨老师发起脾气来这么吓人”文瑶在下面嘁嘁私语，“我到现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不过，没想到止归你数学这么好啊，数学大佬快带我”文瑶略微有些夸张的说道。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先别说话了，老师在看着这边。”纪止归回复道。
可能是说话声音大了些，杨老师一边讲试卷眼睛也时不时瞟向这边。
见此，文瑶吐了吐舌头，没在说话，看来是真的对杨老师有些畏惧。
杨老师讲题的速度有些快，而且对于大多数人会做的题都略过了，讲一些错误率比较高的题。
“这个题考试前我才讲过，不过是换了一下形式你们就不会了？”
大概是每个数学老师都会讲类似的话语。
……
课后
纪止归翻了一下文瑶的数学卷子，她的数学确实不太好，有一些中等难度的题目都没有写出来。
纪止归一道一道的和文瑶讲解，“原来是这样啊”文瑶有些恍然大悟，敲了敲脑袋。
“那你自己试着把剩下的写完”
纪止归转头看向苏容暮，他此时一只手撑着脑袋，偏着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出神。
似乎是察觉到纪止归的眼神，他转过头来望向纪止归。
“你这次数学怎么……”纪止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讲才好，怕被误会，斟酌了一下才说，“考的不是很好”
“嗯”苏容暮应了一声，“错了一道填空题还有步骤分”
“噢，原来如此”
“你考的不错啊，第一”苏容暮继续说道，“不过下一次就说不一定了！”
苏容暮的话有点嚣张，不过也是事实，“那我们拭目以待。”下一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两人对视着一笑。这一刻，纪止归感觉教室里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时间静止在这一瞬间。
纪止归看着苏容暮的眼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睛这么好看，怎么说呢，眸藏星河应该就是说的他吧，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沉溺在一片海洋之中。
“止归，是这样子吗？”文瑶拉回了纪止归的心神。纪止归晃过神来，转回身去看试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