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这已经不是八个人,而是予取予求的八只野兽。
面对这全副武装且身经百战的八个大汉,萧亚杆的第一反应是杀出一条血路的。
但是……,身边有个手无握鸡之力的小男人啊!
嗯??!!
人……呢?
李四丰不见了!
萧亚杆缓缓站立,虽然搞不明白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但这是一件让她顿觉轻松的事情。
既然如此!
“去死吧!”
萧亚杆陡然窜出,越过火堆的她弓着身子,突然间牵肠的寒芒吐露,直刺常昆咽喉。
几年前这常家八父子就伤过自己老爹,今日断难善终了。
不过,今日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自己。
……但是很无奈,在荒原上狩猎二十余载的常昆,也不是普通猎人可以比拟的。
老李的表侄子苏坤,被称之为猎户,孤身一人靠狩猎养活一家老小,猎户的称呼是因为他的狩猎能力得到了猎人之家的认可。
而这个拥有七个儿子的常昆,则是大猎户。
一个大猎户的各项能力都是非常出色的,几乎在萧亚杆发动攻击的那一时刻,常昆已经后撤,迎接萧亚杆的是常昆几个儿子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短刀利斧。
作为一个长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荒原猎人,出手就是杀招,绝不存在拖泥带水的,这几把武器要是砍在身上,绝对是瞬间四分五裂的下场。
萧亚杆的身体还是很轻灵的,面对如狼似虎的常家父子,她自然不可能一剑搏命。
牵肠在一把利斧上一触即退,萧亚杆身子再一矮,猫着腰从常宽那把利斧下钻了过去,然后一剑刺中常欢的腹部。
手感很轻,锐利之至的牵肠刺穿千斤力士的躯体都毫无压力,刺穿常欢的腹部,更是和刺穿一团棉花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伤口太小了!
常欢受痛,腹肌一绷紧,都没有血水溢出来,以至于常欢都没在意,还以为只是破了皮。
萧亚杆正待往洞外突破,突然感觉脖子还有手臂上都轻微的一疼。
两根细小的牛毛针,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射中了她,感觉麻麻的!
混蛋啊!
感觉不妙的萧亚杆抽身后退,就见那常威和常笑收起吹筒,一边和其他兄弟堵住洞口,那眼神,就像观看垂死的野兽。
这样一个如花般娇俏的姑娘,八个混蛋也不忍心血腥残杀。
而且,猎人们总是晓得,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放倒猎物,哪怕是一只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的小野猫。
“这臭女人……,是毒蛇吗?”
被麻醉毒针射中的萧亚杆精神开始恍惚的时候,常欢已经忍不住疼痛,捂着肚子汗如雨下。
明明只有一个很小的伤口,为什么这么疼?
常欢终于放声哀嚎起来,整个人都弓成一只痛苦的虾米。
“混蛋!”
常昆一巴掌甩过去,“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吗?滚出去。”
赶走了常欢,常昆看着渐渐萎靡、不断后退的萧亚杆,再转身对常威说道:“老大,今天你就看着办吧,我们几个给你守住洞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晚一过,什么都不会留下来。”
常家七父子,手持利器扇形环绕,就像一群准备择肉而食的恶狼。
而萧亚杆小朋友,渐渐的萎靡、麻痹,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难以出现。
她慢慢的后退,脚步踉跄,最终,只能依靠牵肠驻地才不至于倒下去。
但是,好奇怪,她看到了李四丰。
你妹的,你在干什么?
驻剑半跪的萧亚杆,已经退到山洞深处那个石像旁边,豁然让她看到自己那个手无握鸡之力的小男人……
李四丰一直没有离开,他只是缩在石像身边,身材矮小加上光线暗淡,所以一直不曾被发现。
可是你在干什么……?
全神贯注的抚摸那个石像……?
几近昏厥的萧亚杆人生观碎了……,三观尽毁……
我,你都不曾……,居然……
心累!
萧亚杆头一歪倒了下去,不过,刹那的对视,居然让她莫名的震怒。
那是什么狗**神,鄙视自己的眼神吗?
“哼!”
见萧亚杆倒地,常昆一挥手,带着另外五兄弟出了山洞,让他心塞的是,山洞外面,脸色酱紫的常欢倒在地上痉挛不止。
这……,要死的征兆?
火焰已经微不可见,阴暗的山洞内,常威舒展肌肉虬结的身躯往萧亚杆靠近,眉心拧着川字纹,嘴角挂着阴鸷的笑容。
几步跨出,常威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眯起眼睛往山洞最深处窥视。
有个小东西缓慢的对着他抬起了小胳膊……
“砰!”
“嗷啊……!”
一声惊天的惨叫响起,常威跑了出来,然后双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裆部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声音更甚常欢。
常家父子乱作一团。
“混蛋了,怎么回事?”
暴跳如雷的常昆面前,常宽起身颤抖着声音说道:“老爹…………。”
“劈咔”一声惊雷震慑荒野,本已经停歇的雨,又“哗哗啦啦”的下了起来,掩没这片天与地,掩没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包。
常欢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眼见不活了,常威仍在哭天喊地的,神志已经不清,满地打滚撞的浑身是伤。
“怎么可能,是什么东西伤了常威?常欢的肠子为什么会断?”
“不……不知道。”
……
“杀,无论是什么东西,都给我乱刀砍了。”
六把利斧、六把短刀被亮了出来,被彻底激发凶性的常家六父子冲进山洞,但是阴暗的山洞内,几乎没有动静。
六人一字排开,慢慢往深处推进,他们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萧亚杆,还有那个低头盘坐的石像,以及……
道童般的小四丰清幽的声音传来,“你们居然想动我的女人?”
嗯?!
怒焰滔天的常家六父子都是一愣。
“虽然她没有得到我的心,更没有得到我的身体,但是她得到了名分,名分上,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还以为隐藏着萧亚杆私会情人的六个大汉有些懵逼。
这可是正牌的老公,常威想糟蹋人家媳妇,被人家废了作案工具,在荒原上,这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常家六父子不能忍啊!
一向都是我欺人,谁敢动我常家八父子一根手指头?
“你们不服?”
李四丰一跃而起,伸出手掌在那个石像头顶拍了一下,然后……
豁然间有金光透射而出!
石像寸寸龟裂,一道道金光像利刃一般透射而出,旋即震落一地石皮。
金光散尽,那个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比常家六父子还懵逼的眼神四处张望着。
“一、二、三、四、五、六”,李四丰轻点着手指头,将常家六父子的脑袋点了一个遍。
“这六颗脑袋问你,服不服?”李四丰用胳膊肘拱了拱身边那个比老李还瘦、眉毛还浓的家伙。
然后,那个家伙消失了,动作快逾闪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听“啪”、“啪”、“啪”、“啪”、“啪”、“啪”六连响……
喷薄的血雾下,六具没了脑袋的身体东倒西歪的躺了下去。
“我东方不服……表示不服!”
消瘦的身子回到李四丰身边,神威一泄,这货顶不住了,拄着棍子的身体摇摇晃晃的。
“小兄弟,敢问……现在是何年月?”
“xx年xx月。”
“麻买皮,低血糖啊!”
说完,“咣当”一声,这货抱着棍子倒了下去。
这下,轮到李四丰懵逼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再看看那几具尸体,接着又瞅了瞅更加阴暗的外面。
正如常昆所说,一夜过后,这里将什么都不会留下来!
说不定,这浓郁的血腥味已经召来了饥饿的猛兽。
要不,把萧亚杆弄醒,让她扛着这大傻叉回去?
虽然有些不妥,但总比自己一个小孩扛着俩大人合适吧!
李四丰又摇摇头。
算了,这日月镇呆不了多久,还是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那就等到天黑吧!
李四丰恨恨的踹了那个大傻叉一脚,“狗日的,老子出场就先晕一波,你他娘的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