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
濮阳兴刚刚睡醒,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今天有些不一样,府里的下人个个忙忙碌碌的,像是有什么事是的。
“兴儿,起这么早?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却见老夫人刚好走了过来。
“娘,您放心吧,都收拾好了。他们这是?”濮阳兴指着那些来来回回的下人说道。
“嗯,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晚老爷在府里设宴,为你送行,请了几个好友同僚,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老夫人说道。
“哎,爹也真是的,不就出个远门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濮阳兴一脸无奈,以他这种洒脱的性子,最烦这些宴会啥的,而且还都是长辈,每次都很不自在。
“你爹也难得能为你做次事,你呀就别嫌这嫌那的了,晚上好好准备一下。”老夫人溺骂道。
“好~,知~道~了~。”濮阳兴拖着一口长音说道。
书房之中,濮阳逸正坐在案桌之前,面前一人身形消瘦,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正是濮阳逸的心腹爱将徐安岭。
“安岭,你跟了我几年了?”濮阳逸淡淡的问道。
“回将军,十年整!”徐安岭豪不犹豫的说道。
“十年,当年把你从死牢里带出,已经整整十年了啊!”濮阳逸感叹道。
“将军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徐安岭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上次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濮阳逸说道。
“回将军,已经办妥了,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徐安岭仍是面无表情。
“那就好,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濮阳逸严肃的说道。
“属下明白!”
“还有一件事,兴儿明天就要去建业了。我想让你也去一趟。”濮阳逸说道。
“将军是想让属下一路暗中保护公子?”徐安岭好奇的问道。
“不,兴儿如果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那也没有指望他的必要了。我让你去建业是帮我找一个人。”
濮阳逸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然后扔到了徐安岭的身前。
徐安岭双指接过那张纸,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变,之后又恢复正常,追问道:‘“找到他之后呢?”
“杀!”濮阳逸淡淡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什么时候启程?”徐安岭接着问。
“今晚,赶在兴儿之前。”濮阳逸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此时天空已经慢慢变得有些灰暗,而太守府里也渐渐的来了好多人,全是长沙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有很多人不愿意来,可是碍于濮阳逸的面子,却也不得不来。毕竟濮阳逸可是长沙的最高长官,军政大权一手独揽,背后又有大靠山,得罪他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濮阳逸此时来到了院内,看着坐的满满的人,询问管家:“人都来齐了吗?”
管家说道:“老爷,除了祭酒张大人说是身体有恙,其他您要请的人都来了。”
濮阳逸眉头一皱,随后说道:“这个张文庭病的真是时候。算了,不管他了。把少爷叫过来,一会就开始吧。”
此刻下人已经开始忙忙碌碌的上菜,而濮阳兴也找到了座位坐下,底下的人们互相问候,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终于等所有饭菜上好之后,濮阳兴也出来了,他一露面,底下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都看着濮阳逸。
“诸位同僚能在百忙之中还能前来赴会,在下感激不尽。今日请诸位前来,有三件事。其一是本官自任长沙太守以来,于我吴国虽无大功,但也有苦劳,屡获朝廷封赏,治内也是难得的太平,这全靠诸位同僚的帮助才有今日之局面。这第一杯酒,在下想趁此机会感谢各位同僚。”濮阳逸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守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大人您的功劳啊,我们都是在太守大人手下办事,各司其职罢了。”郡丞王璟说道。
“是啊是啊,王大人说的对,都是太守大人您的功劳。”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哼”,濮阳逸轻声哼道,没有理会,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是犬子濮阳兴明日就要去建业,若有幸能被贵人赏识,赏个差事,则一可以为我大吴效力,二可以光宗耀祖。因此,这第二杯酒,祝愿我儿一路平安,前程似锦。”濮阳逸又是一饮而尽。
“濮阳公子年少有为,必然前程无量啊。”底下人喝完酒后纷纷说道。
“这第三杯酒恐怕在座的有些人就喝不到了。”濮阳逸看着自己的酒杯,淡淡的说道。
此言一出,底下纷纷议论,一时间谁都没有明白濮阳逸这句话的意思。
“砰”的一声,濮阳逸将酒杯摔在了地上,众人皆大惊失色,突然太守府里竟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士兵,手持长剑,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濮阳太守,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璟愤然道。
“王大人不用紧张。”濮阳逸走到王璟跟前,拍了拍王璟的肩头说道。随后大喊一声“将主簿裴纶、户曹姜明、督邮王俭拿下。”话音刚落,士兵已将此三人架起,长剑已架在脖子上。
“濮阳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造反不成!”裴纶大声喝道。
濮阳逸走到三人跟前,傲声道:“裴主簿,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吗?”随后转身面向众人,高声说道:“这第三件事,想必诸位知道,我长沙郡内早就藏有魏国奸细,只是一直查不出。而我凑巧几月前收到密报,竟然有了奸细的线索。我一路查下去,不但悉数捉住了奸细,而且还从他们口中得知我长沙郡内竟有官员与魏国奸细勾结!”说完,濮阳逸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举在了裴纶跟前,“裴主簿,你还有什么话说?”
“污蔑!血口喷人!濮阳逸,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裴纶恶狠狠的盯着濮阳逸大声喊道。
就在此时,王俭趁人不备,左右各出一掌向后甩去将身后两名兵士击倒,随后捡起地下的长剑便向濮阳逸胸前刺去,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濮阳兴眼见长剑就要刺到濮阳逸身前,大喊了一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濮阳逸一侧身,长剑刚好贴着濮阳逸身前刺出,堪堪没中。王俭见一击之下没有成功,正欲收剑变招,企料濮阳逸飞起一脚,正中王俭手腕,长剑脱手而出,王俭大吃一惊,还未来的及反应,濮阳逸一掌已经到了眼前,正中面门,王俭应声倒下。几个反应快的士兵赶忙跑到跟前,想要将王俭控制住,却发现王俭已经没了呼吸。
濮阳逸一掌击毙王俭,在座所有人皆大惊失色,就连裴纶都惊的说不出话。濮阳逸冷笑一声,冲着士兵说道:“押下去!”
士兵们立刻架着两人朝外走去,而裴纶和姜明皆面如死灰,闭上了眼睛,深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濮阳兴也是在一旁惊得合不拢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濮阳逸跟人交手,显然濮阳逸并没有用全力。
人被架走后,濮阳逸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看着底下惊慌失措的人群,淡淡的说道:“奸细已除,让众位大人受惊了,本官实在过意不去,就用这第三杯酒向诸位大人赔罪。”管家手疾眼快,赶忙拿来一个新的酒杯,斟满酒,濮阳逸接过一饮而尽。
底下众人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各个心惊肉跳,哪里还敢在说什么,纷纷喝下了自己酒杯中的酒,竟一致的安静。
“本官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继续陪诸位大人了,就让犬子代我陪诸位大人。各位请便吧。”濮阳逸说完后朝濮阳兴看了看,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夜,饭菜几乎没人享用,众人早已失去了兴致,都想快点回去,宴会也是出其意料早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