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笛没有因为小昭的抗议而手软,拳头上的力道反而更加重了。
“你这么做不合规距!”小昭边抵抗边大喊。“你有权抓我,但是没有权力揍我!”
“不合规距的事情还多呢!”文笛笑着,又是一拳打在小昭肚子上,“我可以先揍你一顿,然后再抓你回去!”
“那我求求你赶紧抓我把!”小昭请求道,“我现在不经揍了!”
“那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卧底?”文笛大声问道。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个问题很愚蠢吗?”
“你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我妹妹?”
“爱!”
“那你值不值得她爱?”
“不值得!”
“那你又说爱他?”
“你光是问些愚蠢的问题!三年后我会娶文静,风风光光的,我会让她幸福的!”小昭说着猛地飞起一脚,把文笛逼得后退一步,抽身就逃。
“你他怎么让她幸福?”文笛说着大踏一步,想要抓他,没想到脚下一滑,摔了个小狗吃屎,脸青了,鼻子也破了。
“你受伤了!你说的,要是你受一点伤就放我走,这怪不得我!”小昭撒丫子就跑,哪还有工夫理会文笛的咒骂。
其实这么做真的是不合法的,更加是不合理的。文笛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心中总是隐约的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次和盐帮交手,小昭处处维护自己,这难道只是因为文静是自己的妹妹么?
在茶楼,小昭曾经阻止盐枭向常箫开枪,这是为什么?他不像一般小混混讨厌警察那样讨厌自己,而自己也不像厌恶一般小混混一样厌恶他。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的感觉。
他回到家,文静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脸上泪痕尚在。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文静看见他脸上的伤,再推算下从这里到警局的路程,还有文笛离开的时间,心中不由暗自庆幸。“你怎么受伤了?”文静试探着问。
“我在路上摔倒了,结果那小子就跑掉了!”文笛不想告诉她自己的推断,毕竟单从陆家六沉双枪上推断出小昭的身世以及小昭曾经保护过自己的同僚就断定这个人是卧底来说是十分牵强的。
再说,这种事情更加是说不得的。他只能在内心深处深切的盼望着,盼望着小昭和文静能够幸福。
“哦,被他给跑了”文静掩盖不住心中的窃喜。
“高兴了?坏丫头!你哥哥我,我摔成这样你也不说句话,老想着那个坏蛋!”文笛佯怒。
文静吐吐舌头,跑去拿药箱,嘴里还哼着小曲。
药膏减轻了文笛的痛苦,他小口喝着文静泡的清茶,道:“今天一起吃饭吧,珠儿去买晚饭了。”
“不用了,刚才我在家吃过了”文静道,“你说你,偏偏今天不加班!”
“你呀,真是的!”文笛笑道,“你也知道,兵贼不同路,水火不相容!”
“好哥哥,你的脸还痛么?”文静撒着娇摇着文笛的胳膊,“好哥哥!以后你见着他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呢?”
“这是不可能的!”文笛正色道,“这点你不用奢望。但是现在来看小昭还没有犯过什么大事,只要他能自首,从此以后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这小子短时间内不会从良了!”文静说。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的?”文笛笑道,“你说话时的表情已经了你的内心,你现在很开心是不是!小丫头!”
“你比我大许多么?”文静笑道,“我跟你说,当初大夫是先把我哥抱出来,要不然,我就是你姐姐了”
“可惜呀!”文笛嘿嘿地笑着,轻轻地抚摸着文静的头,“其实想想,多个姐姐照顾也不错”
“那你不是也多了个弟弟要照顾?”
“你说文弱呀?我一向当他是我弟弟的!”
“臭美!”
短暂的一瞬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如果小昭真的是卧底,那还好说,假如我猜错了文静的下半生要依靠什么人呢?那小子会不会和他结婚呢?我在察言观色上是不输给任何人的,我看得出来小昭说这句话时是相当的诚恳。
是呀,他要让文静幸福我但愿他说得出做得到,我但愿他对幸福的概念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虽然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让文静受到伤害,但是现在的文静不正在受到伤害么?未婚先育,说起来好听做起来可难了!
“你哥哥就像这寒冷的天气,他们的任务就是维持这表面的和谐,而又一种人的工作就像太阳,他们专门融化这表面的纯洁,把肮脏的东西出来。”这句话是小昭经常说的。现在细细品味,他说的另一种人,那不就是卧底么?
如果是这样,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文静,说心里话,你觉得自己幸福么?你觉得委曲么?”文笛柔声问道,“要憋得慌就哭出来吧!”
“哥,”文静打消了心中的胡思乱想,“我不后悔!我会等着他的。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幸福!”
文静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圈渐渐湿了,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虽然在他心中早已确定小昭是卧底,但是这种话又能和什么人说呢?她的委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昭。但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她觉得骄傲,同时又有点害怕。
她多么想告诉文笛,告诉文弱,告诉所有的人,我的男朋友是个卧底,是比你们更加优秀的警察,我为他付出的一妾都是值得的!但是这种事情属于知道了必须烂再肚子里的那种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文笛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小昭向一条被人切掉了尾巴的小狗,疯狂的跑回家。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先是回忆下不久前那好像梦境般的感觉,他沉沉的闭上眼睛。良久,他坐起来。
这大概就是梦境!这也只能是梦。小昭不愿多想,想多了就头痛。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
时钟刚刚指向八点。
凤凰城夜总会那个名叫‘清水’的雅间里仍旧热闹非凡。今天晚上大概是山泉最危险的一夜。两个帮派的首脑都聚集在一起,倘若这次和谈失败,那无疑要酿造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拚。
但是看了酒桌上的气氛,你就会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了。
小昭此刻正通过安装在屋顶吊灯上的一个微妙的摄像头观看这这群危险的罪犯。
谁也不知道这摄像头是什么时候装上的除了小昭。他不但有信心把这危险的东西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事实证明,他做到了他还有信心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东西拿走。
其实这确实是个危险的举动,但如果这个人害怕危险,那这个人就不是小昭了。
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人都醉了。
人醉了就容易失态。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而这时候正是抓住这帮人把柄的时机。
小昭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那鹰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老爷子。老爷子还像从前那样,脸上作了伪装。而小昭知道,这种人心机缜密,绝对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从他接触过的物品上提取到指纹。
越是这样神秘的人就越难对付,因为你时刻要准备着,准备承受撕开那层神秘面纱的瞬间,那张脸给你带来的一切震撼。
眼睛酸了,但小昭还是看着,死死的看着终于,那双闪亮的眸子放出一道精光,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果说有一种偷窥不用受到什么谴责,那这一定是其中之一。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一群学生尽数涌入浴室。
文笙用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服洁白的皮肤上满是汗水,好像一块上等的好玉在朝露中淋湿了一般,晶莹剔透。
易风照旧把文笙每一寸肌肤看了遍,然后照例吹了声口哨,“老大,你可真是个完美的人米开朗基罗的大卫象找错模特了!”
“臭小子,你看哪里?色情狂!”文笙笑骂着,用浴巾围在腰上,走进浴间。
“老大,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一个人大叫道,紧接着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大不了你也看我们几眼,扯个直”
“混蛋!”文笙大骂,“我看你们的训练强度还是不够大!明天起我要更改训练计划”
笑声在浴室回荡。
“老大,我们等下是不是去老地方?”易风问道,温柔的水线冲刷着他的身体,把疲劳一扫而光。
“当然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照旧我请客!”文笙的话音刚落,浴室一片欢呼。
雪景如画。夜晚的雪景更加美丽。满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和那满天的星斗争辉斗艳。
李纪火锅店生意兴隆,每当到了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天天客满。但是三号雅间总是空着。无论吃客有多么多,总是空着。这已经成为两年来的惯例。
这个雅间专门是留给文笙的。所以文笙一行人一如既往的涌入包间,招呼老板上菜。
老板是个精壮的中年人,家里有一个儿子,手下有三个伙计和两条狗。老板身兼厨师,但凡是饭馆的招牌菜都是老板亲自下厨。
来这个店铺的客人多半是回头客,这些人之所以会回头,不光是因为这里的饭菜好吃,主要原因是这个饭店里的两只狗。一只是彪悍凶猛的看家狗,一支是只可爱的宠物狗,这只宠物狗能帮助老板结帐;而那只彪悍狗则为这家饭店立下过盖世奇功。
当初这饭馆刚刚开张,由于地势关系,根本就没有什么吃客。过来过去的人们就是没有往里进的。于是彪悍狗就藏在暗处,当有人路过店铺门口的时候,他就扑出去。
但见这只狗,浑身金漆染,遍体卷鬃毛,身长四尺四,高矮三尺三,专善解人意,护主美名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往往吓的行人魂飞九天,惊叫一声钻进店铺请求避难。
这时候,狗就守在门口;老李连忙出来当好人,把狗赶走,然后送上一碗上等好汤,让行人压惊。
“汤的味道很好!”避难的往往会这么说。
“我们的火锅还好吃!”老李总是这样回答。
然后,有更多的人受到狗的阻挠逃进店铺避难,于是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这里的汤口很好。
店铺的汤开始被人们传诵,那些喝过汤的人总是回来再喝,顺便尝尝老板号称比汤还美味的火锅。(当时写这段的时候曾问过我老弟:我写的你信么?我第回答得很经典:我都十六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