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落地之后,对肉身变得如此强大非常欣喜。
而且随着体内三脉灵旋不断自行运转淬炼,躯体的逐渐增强,显然还将持续下去。
但这毕竟只是肉身变化而已。还要再试试玄灵之气实际运用效果,那才是真正能用来斩妖灭鬼的根基所在。
他深吸一口气,静心引动十八处灵旋所形成的气机大循环。将体内淬炼新生的玄灵之气,引导密布于右手掌心。
随后探手回腰,“呛啷”一声抽出腰间所佩直刃,掌心玄灵之气径直涌入刃柄。
玄灵之气一旦涌入,立刻与刃柄暗槽里嵌入的云箓,以及刃颚护手暗匣中放置的凡篆,产生气机交互感应。
几乎刹那间,留白便精确感应出。云箓威能当可引动百次,已消耗掉二十三次,尚可耗用七十七次;
凡篆效用则差得多,总共仅可使用七次,已消耗掉两次,尚可耗用五次。
这种精确感应云箓、凡篆耗用次数的能力,并非源于留白自身。
而是制式直刃在炼制过程中,刻绘独特感应暗纹,所形成的专门功效。
玄灵之气即入,云箓与凡篆近乎同时响应。云箓中一股狂暴威能充斥刃柄,经凡篆中气机梳理调整后,随玄灵之气瞬间点燃直刃。
留白振臂抖手,顺势将直刃向后堂大门方向劈去。
只见炫黑直刃上赤色光芒爆闪,匹练般的刀光如同一条烈焰苍龙飞斩而出。
刹那间横跨十余米,“喀嚓”脆响声中,不但将后堂大门直接斩断崩飞,而且还将沿途地面,斩出一道长达十余米的尺许深裂口。
留白双眉上挑,右手收回直刃,左手抓起玄抢。瞄向刚刚斩破的大门外,六十多米远处后堂院墙。
玄枪没有扳机。玄灵之气自握柄处涌入,同样可以精确感应出,底部暗槽中云箓威能当可引动百次,已消耗掉六十三次,尚可耗用三十七次;
握柄上部暗匣中凡篆可使用七次,已消耗掉五次,尚可耗用两次;
半圆形弹仓中,弧形飞刃满装十二片,此刻尚余六片。
玄灵之气即入,云箓威能在凡篆引导下,与玄灵之气于枪膛中互相爆裂激荡,瞬间推动顶在枪膛里的那片弧形飞刃,于枪口轰鸣声中激射而出。
弧形飞刃本身很小,最宽处不过半寸。以刃口锋利和能吸附大量云箓威能取胜。
几乎就在枪口轰鸣声响起的同时,六十多米外院墙之上,炸开了一蓬人头大小的青色玄光。
随即玄光熄灭,院墙上部露出脸盆大小的击穿墙洞。
留白运足目力,向院墙被击穿的洞口处望去。
透过破口,能隐约看到后堂院墙百余米外,准亭卫署围墙之上,似乎同样被那一枪打出了不小的损伤。
这等威力就相当可观了。要知道整座前出堡在建造时,都以防御功能为优先考量,准亭卫署的建筑用料更是不惜工本。
哪怕后堂院墙之类的内墙,实际厚度也在一米二以上;准亭卫署围墙更是厚达三米有余。
照此推断,方才那一枪的破坏力,已完全不下于地球上单兵火药武器的巅峰——远程大口径重型狙击枪械。
留白正犹豫着,要不要到围墙那边,再近距离观察一下弧形飞刃落点。顺便找个合适地方,测测玄枪最远射程。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轻拍左肩,转过头,看到是新生阿苏晶莹灵动的双眸。
阿苏见留白回过身,纤手顺势搭在身旁墙面。只见墙面石料扭动,表皮纹理自行组成两行字迹:
“虽然记忆里保存着许多任阿苏过往经历,可刚刚突破晋升的横蛮本命御者,我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
看你刚才的尝试,确实比新晋其他本命御者稍强,但也就那么回事。还是静下心来,先将最重要的事搞清楚再说吧!”
“呃……”,留白看过那两行文字,首先想到的不是文字中所指。而是新生阿苏明明可以开口说话,却依然保持前任哑子阿苏的独特沟通方式。这是为什么?
他满脸疑惑瞧着新生阿苏,正琢磨该如何措辞询问,新生阿苏已看懂他脸上的疑问,再次于墙面变幻凝聚文字:
“昨夜是深春小年第三百六十夜,哑子阿苏舍弃余生换了你的承诺。
今日是深春小年第三百六十一日,我从她的残骸里新生,来到世间。
往后每个深春小年的这一夜一日,我都会提醒自己,记得噤口做一夜一日哑子。
让我自己和以后新生的阿苏,都别忘记她曾经为后来者做过的牺牲!
所以要等到今晚夜色降临,我才能开口和你们说话。”
留白看完这段文字,内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他缓缓点头对新生阿苏道:
“如此也好,那就让我们用每个深春小年的这一夜一日来提醒自己。你别忘记她的牺牲,我别忘记对她的承诺,直到我们能实现她愿望的那天!”
新生阿苏闻言,手抚心口向留白躬身致意。这是谢过留白尊重承诺,将弱小新生的她及时救回,没让哑子阿苏平白牺牲的意思。
留白也看懂了她的意思,伸手将阿苏扶起,顺势拉过土豪胖坦然道:
“你我三人不论前因如何,此刻结缘已深。日后怕是注定要共历许多风波,生生死死间相互援手无需多言,彼此心照便可!”
阿苏和土豪胖心知留白所言非虚,三人之间的牵绊甩都甩不脱。尤其接下来这九十七个日夜,说是将同生共死也不为过。
留白见二人神色间已认同自家所言,便不待他们回应,直接转回阿苏先前提出的话题问道:“那在阿苏你看来,最重要的是搞清什么事?”
阿苏挥纤手抚过墙面,变幻凝聚文字:
“本命馈赠!这才是每位新晋御者,有别于其他所有御者的独特底牌。”
留白恍然大悟,轻拍额头道:
“你若不提,还真就没想起来。这确实很要紧,越早弄清楚越好。只是……,嗯……,该怎么……?”
土豪胖在旁边看到是这个话题,大为兴奋接口道:
“对!对!本命馈赠顶要紧,必须尽快弄明白。太让人好奇了!横蛮本命的馈赠小神通诶!会是个啥样呢?
白少你先盘膝静坐,全心内视。然后在整个气机循环变化中,一点一滴仔细去体味。
快的话,立刻就能明悟;慢的话,呃……,好像有三、五天才弄明白的。不管啦!先搞起来再说。万一白少你就是最快的那拨呢!”
所谓“本命馈赠”,便是御者每次突破晋升之际,体内灵旋圆满所伴生出的独特异能。而太岁东洲御者们,习惯将其统称为“本命小神通”。
那是真正独属于每位御者的奇特能力。有类似、无相同,千奇百怪,绝不重复。
比如已经被抽干成渣的“天听客”百小思。他晋升轻候本命御者之际,体内灵旋六爻圆满,给予的“本命馈赠”便是“天听耳”小神通。
令他能于两、三里之外,听清闹市中随意一声低语。
当然“本命馈赠”是加强听力的,不会只有他一个。但即便同样是加强听力的本命小神通,其施展出来的细节上,也一定会有所差异。
就像人的容貌不过是五官组合,但即便是亿万人中,也很难找到容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哪怕看似一模一样的同卵双胞胎,细节处也不可能彻底相同。而且随着年龄增长,那些有差异的细节,还会不断增多、放大。
仔细想想很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恰恰体现出造物之奥妙无穷、玄奇瑰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