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男见自己兄弟被一剑拿下,心中暗惊。
他们打家劫舍这些年,自己兄弟实力如何没人比他清楚,寻常人便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棒敲死,更何况这小子眼睛都没睁开就杀了他。
但是刚才那一剑也让他放下了心,这小子实力看起来也就炼体后期的水平,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一拱手,问道“小兄弟身手不错,敢问是师从何处?”这小子虽说实力不咋地,但这剑技却了得,显然不是野路子。
这问题倒叫喻桢犯了难,老头只告诉他自己叫李慕白,其余的自己一概不知,那个云蔼剑仙还是自己拿来吓唬人的。
那人见喻桢不愿说,也不再问。左手提起刀,右手拿起起腰间酒壶,撒酒于刀上。
“在下左手刀魔韩忠,你若放下剑离去,我可留你一条活路。”
少女在旁边听着翻了翻白眼,这些所谓江湖人,实力不咋地,名头倒是叫得震天响。
“在下君子剑于润青,你出手吧。”喻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高人模样。
“放你娘的屁,给我....”他大步冲到喻桢身前“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每喊一个死字,都要劈出一刀。
喻桢从容应对,这刀虽劲力十足,但速度却差了太多。当初和他练剑的老头,手中剑影他连影子都看不清楚,两相比较下,实在差得太多。
喻桢手中剑频出,每一剑都击打在韩忠力道弱点处,他竟一口气接下了这十八刀!
韩忠此时已是双手震颤,连刀都快握不稳了,这小子竟每一剑都击打在他出刀力道处,他现在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兄弟会被格飞武器了。
他退出数十步,心中默念法诀,浑身内力运转,他修炼数十载,早已有炼气中期的实力。“血魔连斩!”这就是他被人称为刀魔的原因!他手中大刀散发出妖异红光,整个人高速转了起来!他口中大喊“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整个人向喻桢冲了过来,这刀看你怎么接!
喻桢看着这人冲来,屏气凝神,冷静的看着刀光之中的韩忠。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韩忠这刀法虽气力十足,但是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要施放这招必须在十米之外就开始蓄力转动,才能在接触之时达到最大转速!
这十米的距离足够喻桢反应了,还剩两米时,他一剑刺出。剑锋穿过刀光中微弱的缝隙,一剑封喉。
他练剑的时候是对着苍蝇练,老头只准他出一剑。一开始他连苍蝇的影子都碰不着,老头说他砍下苍蝇左边那一半翅膀的时候才能休息。
那一天,他刺了一万剑,从开始的心浮气躁到后面仔细观察苍蝇的运动频率和轨迹,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那苍蝇在那里飞了半个时辰。那会儿已经天黑,庙外下起了雨。苍蝇趴在墙上一动不动,他紧紧握着手中剑,也没有动。雷声划过整个世界的那一刹那,苍蝇受惊飞起,他一剑刺出。许久,他看着地上半只翅膀的苍蝇,累瘫在地上。第二天老头起床,看见累到在地上的喻桢和一地的死苍蝇,无声笑笑,又踢他起来练剑。
韩忠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死睁着眼睛,感受到力量一点点从身体中被抽出,世界一片灰暗,他倒在了地上。
喻桢收回剑,甩去剑上血滴。他低头看着,剑杀人不沾血,可他的手已是鲜血淋漓。
他想起那条血流成的河,想起苏掌柜一家的血。
少女在一旁很是不解,明明刚才他那么风轻云淡的杀了两个人,此时却在原地干呕。
“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高手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连你都打不过,还什么左手刀魔呢。”
喻桢没有辩驳,江湖上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保不准哪个从身边路过的人就会是绝世高手。
“不过桢哥哥你刚才看上去挺像高手的。”
“是嘛,嘿嘿”喻桢憨憨的挠挠脑袋。
他们骑上马重新出发,路过一处湖水,喻桢停马路边,此时已离凉州城不远,他要将身上血迹洗去以免遭人怀疑。
他将身上的血洗干净,少女看着喻桢,喻桢也看着少女。湖面清澈,倒映着二人身影。
他们脸色同时一红,各自撇过头去。
湖光潋滟,无意暴露二人心事,和彼此偷看的眼神。
她拉了拉他的衣服,紧张的说“桢哥哥,湖上面好像有个人”她的视力远比喻桢好,远远就瞧见湖心中间的人。
喻桢正将上衣洗完拧干,放在一旁晾晒,漫不经心的说“可能有人在钓鱼吧?这湖里好像有不少的鱼”这湖上波光粼粼,时常有水泡冒出。但是大白天,居然无人到此处踏青,喻桢有些没想到。
三月杨柳依依,今日阳光正好,怎么无人到此处踏青?
“可是”少女看着湖面默默地说“那人好像是坐在湖面上的”
喻桢极目眺去,恍惚间见一青衫道士端坐湖心,任由潮涨潮落,他身形微丝不动。
仿佛心有灵犀,年轻道士感到有人正望着他,睁开眼睛回望。
那道士手中夹着一张传音符,喻桢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此湖危险!二位速速离开此处!”
喻桢却没太听清,他大声回应“小道士~~,你~说~什么~~”
他没注意到,此时湖面已无鱼儿跃动,湖中有一道波纹正向他靠近。
那小道一见情况有变,抓起符剑,脚尖连点湖面,几个跃动,向喻桢飞奔而来。
喻桢心中叫苦,这都什么事儿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下怎么突然拔剑了。
那道士身形突然站定,口中道法大作“天地日月,道法乾坤”
“昆吾,赦!”道士符剑上一符燃起,他左手变换手势,右手一剑刺出,喻桢前方不远湖面炸开!
一条长约五丈的怪鱼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