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他便没见过她,但曾亦怀仍每日在那里等。多日相处,他知道她的心,他的感觉不会出错,诗凡必有难处。
他不敢贸然去她的居所,诗凡乃商人之女,随父亲游历各方,只是暂住于舅舅家。贸然前去,只怕诗凡为难。只派思仁悄悄送信,但未有回应。
他在凉亭守着,盼着,期待着诗凡愿意与他敞开心扉。
可她一直没有出现,终于在一次次的失望和思念中,曾亦怀被压垮了,病倒了,待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他不顾夫人反对,拖着孱弱的身子,前往凉亭,可是还是没有诗凡的踪影。
他真的绝望了,诗凡真的不愿再见自己了,想到这里只觉心脏仿佛被撕裂,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此时,突然有一双手从后背伸出将曾亦怀紧紧抱住,他知道,一定是诗凡,但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的相互依偎着,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动,感觉到后背已经被泪水湿润。
“你几日没来…”良久,她带着哭声说,曾亦怀想转身解释,但她仍紧紧抱着,继续说:“我以为你放弃了,既欣慰又难过。但是后来听说你病了,说你几日未醒,说曾夫人终日以泪洗面,说你快要死了!我很害怕,以为要失去你了!好想去见你,想到发疯,可是我没办法去…我只能在这里等你,念你,相信你还会来…想着如果再见到你,我绝不会再推开你!”
听到这里,曾亦怀只觉的身上的血液似在沸腾,他转过身,用手抓住诗凡的肩膀,盯着她说:“诗凡,看着我,你说什么?”
只见诗凡双眼含泪,说:“曾亦怀,我爱上…”
最后一个字,被曾亦怀吞没,他用力的吻着她,紧紧的抱住她,怕这一切都只是短暂的梦。
良久,他才放开她,喘着粗气,只见诗凡被他吻得双颊通红,不敢看他,甚是可爱,他忍不住又想亲近,却被诗凡推开。
曾亦怀摸着她的脸颊说:“诗凡,我要娶你。”
诗凡害羞点头,说:“我等你。”
翌日,曾亦怀向曾夫人提起此事,曾夫人听后大怒:“你可知你身上有皇室婚约,岂是你能左右的?!”
曾亦怀跪地,回答:“虽我与公主有婚约,可仅有一面之缘,感情之事岂能强求?”
曾夫人更加愤怒说:“纵是如此,当今公主素有贤名,且身份珍贵,哪里不比一个低贱商户之女?!你只要听话成了亲,日后必能与公主琴瑟和鸣。”
曾亦怀回:“纵公主十全十美,我心中也只能装下一人!”
“啪嗒!”曾夫人将茶杯摔落在地,说:“若你不知悔改,你就在这里跪着吧!等我告诉你父亲,看如何惩戒你!”并命侍奴看住曾亦怀,不得让他出府。
就这样,曾亦怀在府里跪了一夜。其间,三小姐偷偷前来劝兄长服软认错,曾亦怀不搭理,只说:“你还小不懂,世上唯有情,不可随意辜负。”
三小姐不是甚懂,他继续说:“你若真关心阿哥,就帮我带几句话诗凡。夜深了,她定在那里等我,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然后向三小姐描述了凉亭位置和诗凡着衣容貌。
三小姐传完话后,回来对曾亦怀说:“阿哥喜欢的女子,果然气质不凡,我一看便知是她。”
曾亦怀无心回应,急问:“她可有说什么?”
“她说她相信你!”话音刚落,曾亦怀便昏倒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只见屋内无人,只有父亲坐在檀木的椅子上,他立马想起身行礼,曾适察觉,摆摆手说:“你身体还未完全好,就不必讲什么规矩了。”然后叹了口气:“你的事,我听你阿娘说了,你若真要娶她,明天带她来见我。”曾亦怀眼前一亮,顿觉身体舒畅,忙下床,跪地感谢。
曾适走后,他便立马派思仁前往诗凡居所送信,将父亲所说重述,约其明日来府。
翌日,诗凡如约来到曾府,曾适则要与诗凡单独说几句话。许久,诗凡与曾适从书房中走出,诗凡神色恍惚,曾亦怀忙关切问:“都说了些什么?”
诗凡暂未搭理,而是先与曾父曾母行礼,告别。
至府外,诗凡说:“令尊同意你我二人结亲。”
“真的?”曾亦怀眼前一亮,立马抱住了诗凡。只听周围有笑声。
诗凡将其推开,说:“这里还有人看着呢!”
曾亦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心里开心的紧,一时失了仪。”
“这几日你我二人先不要私下见面了,待你到我家提亲后再见。”诗凡笑着说。
曾亦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就在备好礼去提亲的那一天,人家只说诗凡等人早已收拾行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