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冬瓜的讲述,两人更加确定了对方是蓄谋已久的行动。魏老九看着冬瓜胳膊上和腿上的一条条血印,都肿了起来,也是心疼不已。
“向东虽然平时比较好动,但真是个好孩子,他跟一丹、左罗和钟山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为了钟山家里的事才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但是通过这个事情,可以看出向东真是个处处能为朋友着想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就不要再难为孩子了,你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冬瓜的爸爸此时看着冬瓜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坐着没有说话,魏老九让冬瓜回了里屋,然后跟冬瓜的父亲继续刚才的话题。
魏老九此前已经想好了一个大致的方案,此时将自己的计划慢慢讲了出来,冬瓜的爸爸拧着眉毛聆听着。
“如果真能这样做,符不符合政策,会不会给你和你朋友添麻烦?”
“这样的操作在政策方面来说也没什么大问题,刚才我说了,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要够狠,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和好人的伤害,你要想拿回你的邮票,我估计必须要来点雷霆手段。”
魏老九就这样跟冬瓜的爸爸悄悄地策划着接下来得行动计划,一直到两个小时以后,魏老九才从冬瓜的家里离开。
第二天,星期天。
钟山一早出了门,往张耀辉家里的方向走去,冬瓜被爸爸关了禁闭,哪里都不准去,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事不小,只好乖乖听话,一丹和左罗吃过了早饭,也带着央卡出了门。
张耀辉家住一楼,门口就是很大的一片水泥院坝,钟山来到张耀辉家门前的时候,见到张耀辉正端着漱口杯蹲在院坝里的一个水龙头边刷牙,钟山走到他身边,张耀辉回头瞧了钟山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刷牙,没有理会他。
“张耀辉,我知道昨天冬瓜卖给你一张邮票,我今天来,是向你要回这张邮票的。”钟山盯着张耀辉耸动的背影说道。
张耀辉像是没听到钟山的话一样,继续不紧不慢地刷着牙。
“只要你肯把冬瓜的邮票还给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钟山继续说着。
张耀辉抬起漱口杯,仰脖包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嘟咕嘟几下吐了,又站起来打开水龙头,冲洗了牙刷和杯子上的泡沫,伸手用肩上搭着的一条毛巾擦了擦嘴,这才转过身正眼看了看钟山。
“你好像是姓钟吧,没爸没妈的穷小子,周向东是卖给我一张邮票,但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有什么啊,你有钱么?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啊!”张耀辉说着,就要从钟山的身边走过,两人一对比,张耀辉比钟山整整高了一头。
钟山伸手拉住张耀辉的胳膊,“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能把冬瓜的邮票还给我?”
张耀辉停下了脚步,戏虐地笑了,“要多少钱数目我还没想好,要不这样吧,我先想想,趁这个时间,你先给我跪下来磕个头,叫声张爷,就说我们以前做错了,不该得罪您,说不定我就同意让你把邮票买回去了。”
钟山年龄虽小,却自有一股傲气,也能听出来张耀辉是在戏耍自己,他按耐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试图改变对方的想法。
“五百块,我愿意用五百块钱买回那张邮票。”
“哎哟,出手还真大方,周向东是你什么人啊,让你这么上心,愿意用五百块来换这张邮票。”
“冬瓜是我的朋友,你也有朋友的,你最好的朋友如果需要帮助,你也一定会帮他的,对吧?”
“你错了,朋友是最靠不住的,我没有朋友,我只相信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懂不懂,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你只需要答应我的条件,钱的事情我去想办法,行不行?”
张耀辉换上了一副冷冷的面孔,“钟山,你不要以为我没了解过你们的底细,你父母都没了,你跟你爷爷就是两个农村的农民,别说五百块钱,五十块你都拿不出来!还有你记好了,就算你们几个兔崽子能拿五百块钱出来,我也不会把邮票还给你们,想要把邮票拿回去,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耀辉显露出豺狼的面目,让钟山感到了绝望,他对钟山的羞辱让钟山渐渐失去了冷静,当张耀辉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一次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如果你不把冬瓜的邮票交出来,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发誓会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张耀辉阴冷地盯着钟山,“你在威胁我,偏偏我是最不怕被威胁的,平时都是我威胁别人,如果你不识像,我是不会在意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小孩的。”
张耀辉说着奋力甩开钟山的手,挥舞着手中的漱口杯朝钟山的头上砸去。钟山侧头往后退了一步,险险地躲开了这一击。
张耀辉放下了漱口杯,阴邪地笑了,“很好,还有点功底,我的拳头也寂寞好久了,今天就拿你练练手。”
冲突爆发的太突然,钟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今天不是来跟张耀辉打架的,只是想要回冬瓜的邮票,局势到了现在的情形下,他也不得不出手了。
张耀辉朝钟山冲了过来,面目狰狞,一拳直击钟山的面门,钟山双臂架住对方的手腕,奋力把对方的力道卸到一边,转身到了张耀辉的身侧,抬脚踢在他的腰眼里,张耀辉惨叫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钟山从小就练***教给他的外门功夫,平时都是悄悄地练习,并且谨记爷爷的教诲,不与外人争斗,今天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施展出来。
张耀辉在一个小孩面前吃了亏,顿时暴怒,转身又对钟山发起了狂暴的攻击,钟山虽然功底不错,但是身高和年龄都跟张耀辉相差太多,很快就落入下风,身上挨了好几个重拳。
张耀辉不管不顾,下手狠辣,拳拳到肉,自己身上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攻击,但是对自己都没多大伤害,眼见对方已经支撑不住,就决定让对手见点血,开始攻击钟山的嘴巴和眼眶,很快钟山的嘴角中拳,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张耀辉不仅没有放慢进攻的节奏,反而加快了速度,想要把钟山的眼眶也打裂,突然腰向前一顶,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了出去,摔倒在地,知道自己是从背后挨了黑脚,张耀辉在地上转过身,看到段一丹正愤怒地看着自己。原来一丹和左罗刚刚赶到,看到钟山正在挨揍,左罗想要出声喝止,被一丹制止,一丹悄悄地从背后冲上来,飞起一脚踹在张耀辉的腰间。
张耀辉见对方来了支援,却毫不畏惧,起身跑到家门口窗台前,从窗台上拿起一根胶棍,冲到三人面前用力往他们身上招呼。这胶棍是张耀辉专门用来打架的装备,非常结实,威力奇大,打在树上都能把树皮打得四处飞溅。
一丹他们三人都挨了几棍之后,钟山终于从身后抱住了张耀辉,左罗和一丹乘机去抢对方手手中的胶棍,胶棍终于被左罗夺了下来,然后开始往张耀辉身上招呼。
张耀辉也挨了几棍,急红了眼,奋力挣开了钟山的双臂,从旁边一个鸡窝上操起一块转头,冒着左罗挥舞的棍子,忍痛又挨了几棍,抓住了左罗的衣领,右手里的砖头向左罗的头顶盖去。左罗想要躲避,却被抓住了衣领,钟山在身后拉着对方的衣服,伸手去拉他拿着砖头的右手,一丹也奋力地阻挡着砸下来的砖头,可是张耀辉力气太大,虽然被干扰,手中的砖头还是砸到左罗的额头后飞了出去,鲜血顿时顺着左罗的脸颊流了出来。
左罗虽然负伤,却越战越勇,手里的胶棍不停地往对方身上招呼,张耀辉有点支撑不住了,拼命地要闯出三人的包围。就在这时,张耀辉的爸爸从家里冲了出来,一脚踹在一丹的身上,一丹斜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一堵矮墙上。
“简直没有王法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敢合起伙来欺负我儿子,今天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你们还要造反了呢。”
张耀辉的爸爸说着,又上来抢左罗手中的胶棍,他正值壮年,这些小孩哪里是他的对手,左罗在他身上敲了两棍,便被对方抓住了棍子,然后感觉到一股蛮力硬生生地将棍子夺了过去。一丹又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想要抢夺棍子,却被对方抡了起来,直接扔了出去,摔在两米外的水泥地上。
一丹他们来的时候带着央卡来的,这家伙要到了又独自跑一边玩去了,这会又想起来去找一丹他们,听见喊叫声赶紧跑了过去,正看见一丹被抓住抡飞了起来。央卡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口死死咬住张耀辉爸爸的大腿。
张耀辉的爸爸惨叫一声,低头一看是一条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野狗,只见他忍着痛,沉住了气,用尽全力一棍子敲在了央卡的天灵盖上。央卡叫都没有叫一声,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央卡!”地面上传来了一丹撕心裂肺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