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吃过晚饭后，许雯鬼鬼祟祟地来到顾择凯的房间，压低声音说。
“什么？”顾择凯狐疑地看着她，心中升起不良的预感。
“我昨天在酒店好像看到程深了……”许雯垂下眼睑，心情有些低落。
尽管昨天可能只是她眼花，但是她不想放过一点点可能有关于程深的信息。
“……好。”顾择凯垂眼看着桌面，心中已猜出了大概。
许雯见到的人，八成就是盛恩。
“你俩背着我干嘛呢？”顾麒渊端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两人。
“我们在商量明天去哪玩。”许雯拿叉子叉了一颗樱桃扔进嘴里。
“你们去玩吧，我明天还得去公司。”顾麒渊把果盘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什么啊，我刚来你就去公司？”许雯不满地说。
“我自己立的flag，三个月内要是被陈诚给我搅和了，我这脸往哪去？”顾麒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致尚主营电子产品，这次项目的策划里就只有一个研发程序的可以看得过去。对于目前这帮新人来说，三个月内做出一款优良的手游基本不可能，要想提升业绩，就只能做运行起来简单，但是市场广大的软件。
但是做什么呢。
顾麒渊抿着嘴，眉头紧锁。
“爹地，是在想项目吗？”顾择凯歪了歪脑袋问。
“嗯。想要短时间内让京城分部业绩第一太难了，且不说这些新人有没有能力做出一款好的程序，就算他们有能力，新上市的软件业绩也不足以超过其它分部。我现在开始怀疑我选择一个做电子的公司是不是正确的了。”顾麒渊揉了揉额角，疲惫地说。
要是选的是珠宝，服装或者别的什么，倒还有捷径可走，毕竟她的人脉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电子产品这一块，她总不能找GW的黑客们来吧？
“其实也不一定要研发程序，也可以研发手机电脑什么的啊。”许雯想了想说。
顾麒渊愣了愣，开始思考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如果是研发手机电脑的话，内部运行目前的这群新人可以解决，手机制造和芯片，以京城分部的规模和技术，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能与其他企业合作。
手机制造倒好说，国内有很多厂商，实在不行找陈诚也可以，但是芯片的问题就比较复杂。
如果用欧美的芯片那显然很简单，但是她更想做一款国产的、好的手机。
那么正在研发芯片的企业有谁呢……
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盛世。
顾麒渊烦躁的揉揉了眉心，转身离开了顾择凯的房间。
顾择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觉得我真是绝世好助攻。”许雯挑着眉说道。
顾择凯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眼神复杂。
他之前查过盛世，自然知道他们在研发芯片但他还真没想到许雯也知道。
许雯看见他复杂的眼神，伸出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说：“你以为我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我幸福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难道还要看着她钻牛角尖里错过一辈子？”
一辈子吗……
夜里，顾择凯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了许久。
第二天早上，顾麒渊一大早上就起来去了公司，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顾择凯默默地预约了下周一的体检。
他怕顾麒渊这么作下去把胃作坏了。
在每日例会上，顾麒渊简要介绍了关于新方案的一些事情，心中有了个大概。
她想了一夜，决定采取许雯的建议，研发手机。
虽然这样会无可避免地与盛煜接触，但是她是商人，商人天生利益至少。
何况，盛煜已经忘了不是吗。
“赵潮，给盛世那边打个电话，问一问盛总有没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访。”顾麒渊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嘱咐赵潮。
“是。”赵潮闻言躬了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打电话。
顾麒渊叹了口气，没有形象地趴在了办公桌上。
造孽啊。
盛世集团
“盛总，赵特助给总裁办的人打电话，说顾总希望能来拜访您。”盛恩将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说。
“嗯？哪个赵特助？”盛煜头也不抬地在一分文件上签下字，那两个字写的苍劲有力，笔锋犀利，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Abyss的私人助理。”盛恩如是回答。
盛煜顿了顿，旋上钢笔盖，十指交叉置于桌上，轻轻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盛恩问：“顾总有说来访的目的是什么吗？”
“对方只说是来谈合作，并没有细说。”盛恩答道。
“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吗？”盛煜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问。
“今天下午……没有特别的安排。”盛恩想了想说。
“联系赵特助转告顾总，今天下午，我在盛世恭候顾总大驾。”盛煜抬眸看向窗外，眼神深沉。
“是。”盛恩应道，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盛煜看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干妈，您要的资料。”顾择凯打着哈欠把一沓A4纸放到了许雯面前。
“这么快？那天我没看花眼？”许雯诧异地说，同时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资料。
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愣住了。
那张脸她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她看了二十几年的脸。
可那种神情又是那么陌生，她的程深，应该是常带着笑的，就算是不笑，也不该是这样的冷硬、疏离。
“他是……盛煜的助理？”许雯翻到下一页，皱起了眉。
“是。我查了一下，盛恩背景不明，失过忆，被盛家收留的时间就在干爹出事后不久。所以……”顾择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许雯的神色。
“所以，他很大可能就是程深对吗？”许雯看着资料，轻声问。
“八九不离十，但是也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想要确定他是程深，倒是有一个办法。”顾择凯像个大人一样抱着臂说。
“纹身。”许雯合上资料，眼中带有水光。
要是他们没有一时兴起去纹身，她又能拿什么找她的程深呢。
顾麒渊中午没回去吃饭，在公司楼下将就了一顿，刚放下筷子就接到了许雯的电话。
“阿渊，你问问赵特助介不介意多个同事。”
“？你想干什么？”顾麒渊听着感觉不太对劲。
“我想当你的秘书。”许雯云淡风轻地说。
“那你不打算问问我的意见吗？”顾麒渊咬牙切齿地说。
“哦，我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就这样吧，挂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顾麒渊独自一人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