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冰糖葫芦儿酸......”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正在洗手间调整情绪的文山水不想理会。
响了那么一会,它终于消停下来了。文山水不禁吁了口气。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虽然脸上泪痕依旧,可是,总是顶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面对他人,除了昭告自己的无能外,似乎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走出卫生间,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是文大海,是她那个阴魂不散的父亲。
她文山水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有那样一个父亲,生活怎么可能单调无趣呢!
那年夏天,文山水放学经过巷子口,巷子口有一凉亭,那里围着一群人,他们在赌博吆喝,有些男人还光着膀子。
这天天气出奇地热,人群里发出一阵高似一阵的嬉笑欢呼声。
人肉围墙里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有趣的事,文山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忘记母亲嘱咐她的话:“放学后直接回家,别到处闲逛瞎看。”
她凑了上去,因为个子瘦小,很轻易地就挤进了人堆里。
她睁大双眼想瞧个仔细,可是定睛一看,立马。羞红了脸,原来里面是一个脱得只剩裤衩的男人,在众人的起哄中正在和石凳对面的另一个男人在喝酒划拳。
而那个脱得只剩裤衩的男人正是她的父亲。
文山水只觉得羞愤无比,她涨红着脸大喊:“爸,你在做什么?”
那个赌得兴起的男人只瞟了她一眼:“你个小屁孩,管什么闲事,快回家去。”说完又与众人闹将了起来。
文山水伸手去拉他,只见他一用力,文山水就像只麻布袋被甩在了地上。
屁股传来尖锐的痛感,眼泪一下子用了出来,她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不过眼,纷纷劝道:“文叔,你这是干嘛!瞧把孩子伤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指责他,可是并没有激起他的一丝丝悔意。
“来来,再来,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的。”
“文叔,这回你再输可是会连裤衩都不剩啊!”这话引起所有人的哄笑。
文山水羞得无地自容。
她从地上坐起来,用手抹了糊了一脸的泪水朝家奔去。
母亲被浑身脏兮兮又满脸是泪的女儿吓坏了。
“怎我们回事?小水,谁欺负你了?”母亲急得不停追问。
文山水只是倔强地站在那,没有出声。
末了,她终于狠狠地问:“妈妈,为什么我会有那样的一个爸爸。”说这话时她脸上那股羞耻的愤懑让文妈妈一辈子难忘。
她叹息着一把将女儿拉进了怀里,无声的泪水涌了出来。
世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没想到自己当初的选择结出的苦果要让女儿和自己一起来承担。
当时为了给母亲治病,文妈妈家一贫如洗,那时的文大海家里有点小钱,他看中了文妈妈的容貌出众,于是,几乎是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救母心切的文妈妈一狠心答应嫁给了文大海。
两人的太平日子没过上两天,文大海就原形毕露,到处吃喝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