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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机……再次打酱油了。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受伤,在EVA初号机接住第八使徒以后,二号机紧随其后相当精准地破坏了空天使的S2机关——
该说第八使徒不愧是迄今为止体型最大的使徒吗?
死亡以后的躯体迅速在重力的作用下坍塌崩解,血液如同洪水般喷涌,漫过城市,水淹陈塘关……
好幸运。
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又一次从容不得任何失误的灭亡悬崖边爬了回来。
真的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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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城市瘫痪抢修中。
之前在第八使徒入侵时,因为nerv发布的特别宣言「D-17」而撤离的出第三新东京市的人有一部分拒绝再度返回这座城市,于是城市变得更加安静了,街头上时常一眼望过去净是空空荡荡。
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就连路边的不少店铺也是永久性地打烊了,整座城市似乎都变得寂静了几分。
排水系统全开一夜,昨天被淹没的街面已经得到清理,不过地面残留的黑红色沉积物在隔夜后散发出的古怪味道,没有人愿意顶着这种味道,然后再踩着两脚没过踝部的粘滑出门逛逛……
除了我。
在确认了空天使死亡、危险已经过去后,我将依然没能清醒过来的加持良治放进车里关好车门,随后便从那未被「血漫金山」波及到的地区向着第三新东京市赶过去。
一夜急行。
虽然不会开车,而且也没时间对路边那些无主的车辆进行临时改造,但像自行车这种一眼就可以看出结构原理的简单工具我还是可以很快上手的。
直到黎明时分赶到第三新东京市,血海已经被排空,阳光下,藏于地下的建筑重新升出地面,除了楼顶涂上了厚厚一层半干涸的血液沉积物以外,整体建筑尤其是室内被保护得格外干净,居住无恙……不过大多数房子里曾经居住着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路边的超市没有人营业,但是自动贩卖机应该还可以使用。
看向那熟悉的透明柜子,以及其上被码放摆得整整齐齐的饮料瓶,我不由得想起了明日香,她总是喜欢喝这些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的东西。
而且经常会给我也带一份。
说起来,一直都是明日香在给我买饮料,我还从来都没有给她买过一次吧?
想到这里,我脚步一时停驻,伸手往从口袋里摸了摸,却尴尬地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硬币这种东西,日常就算出去买一些材料也都是直接刷卡……
没办法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带一瓶回去——于是鞋跟便如同破甲椎一般击穿自动贩卖机的玻璃。
抬手,取出橙汁,这个我觉得应该比可乐汽水之类的东西稍微好点儿。
然后我又在自动贩卖机侧面用从学校里顺来的粉笔写下了卢恩文字「?」后,这才转身离去。
虽然在魔道家族「无论做法只求目的」的教育下成长起来魔术师们从不吝施以各种「卑劣」手段,但是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内耗与斗争,贵族教育与涵养亦是魔术家族派系竞争间软实力的较量内容,因此反而大多数的魔术师都比普通人更加地遵循规则。绝大多数的正常魔术师在侵犯到普通人的利益后往往都会议不被察觉的形式进行一些回馈——虽然这绝大多数中的大部分都抱着「赏赐」而不是「补偿」的心理就是了。
我所留下的那个文字,最显著的作用就是带来财富。
并非是不劳而获或者引诱,实际上大概就只是让本身就想买饮料的人在靠近这台自动贩卖机时产生「干脆现在就买了算了」这样的想法而过来看看……持续时间大概就是维持五六天接近一周左右吧。
至于修复倒是没有必要,nerv的监视在城市里无处不在,这样的手段太容易引起那些人的紧张了。
所以这样的补偿,就好。
……
……
……
回到葛城宅,里面空空荡荡。
血海阻隔了回家的路,住在这里的人都留在nerv过夜,此时尚且未归。
关上门,静悄悄的,莫名的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就连气味也让人觉得格外地温馨。
回到我的房间,将所有与魔术有关的东西打包收拾好,再毁掉原本布置在这里的阵法——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魔术师协会,自己也没有条件离开这边去伦敦确认,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驱使着自己遵守了「不将魔术师的神秘暴露给外界」的规则。
虽然……
虽然说自由的感觉很好,但是那种肆意妄为甚至是以「摆脱束缚」为由刻意与规则唱反调行为归根结底也只是一种另类的束缚吧?
尽量随心就好吧……
抹掉推拉门上的阵法,解除这用于防止日式推拉门被人随便打开的「锁」。
到明日香的卧室里,打开门,将手里的那瓶橙汁摆放在她的床头。
再出来,从最显眼的……
将那边仰着脑袋盯水箱的温泉企鹅penpen叫过来,抱起来。
penpen的皮毛抚摸起来很滑,跟芙芙完全不一样。我叹了口气,突然翻转它的身体让动物处于平衡突然被破坏后的假死状态,用刻刀给它脖子上的铭牌边缘上刻下会使人遗忘特定记忆的符文组,然后将我的一根头发作为标定物小心地嵌入凹刻纹路之中
至此,我与这里应该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但愿不会被那个碇源堂发现得太早吧……
不过,就算他发现,应该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毕竟如EVA那样破坏力巨大而又耗费无数的决战兵器,想要启动也需要经过各种程序……可不是像自己的私家车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出去的东西。
时间,应该足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