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醒了?您感觉好点儿了吗?”
云岐被墨炤寒的举动所惊醒,立马上前问询。
看到墨炤寒胸口的伤已愈合,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不由得叹道:“居然真的一晚上就好了!不愧是高人啊!”
接着又还是一顿夸赞:“昨晚可多亏了她,才把您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她不仅医术高超,还心地善良,把马车让给兄弟们睡,还为了救您,一整晚都没合眼,今一大早又连忙赶路去了。”
墨炤寒听后,突然想到了迷迷糊糊中的白衣女子,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又清澈,但却比那寒谭中的水还冷,让人不寒而栗。
云岐想到之前与南宫月兮的约定,便壮着胆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属下赶到时已经是傍晚了,我只顾着看您的伤,忘了问她是何人。”
“那你可注意到她腰间戴着的玉佩?”
“上面好像刻着凤凰的图案,不会是……”云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万分。
“医术高超,又佩戴着刻有类似凤凰的玉佩,多半是她没错了!”
云岐一脸惊喜:“居然是溟月宫的朱雀圣使!太巧了吧!咱们真是太幸运了,王爷您的毒能解了!”
墨炤寒却并无半点喜色,反而心虑重重。
“巧合?溟月宫四圣使向来行踪不定,如今她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还正好救了我?”
云岐想到今日是独孤清菡回府的日子,又心虚地为她解释了一句:“说不定人家真的是碰巧呢?就连我们也没想到您受伤之后会跑到这里啊!”
不过这话云岐说的一点没错,为了找他家的王爷,他们都快把这里翻遍了!他家王爷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不过,他家王爷通常这个时候会发火。但这次,墨炤寒却出奇的很平静,甚至有点庆幸。
“对啊!”
云岐看着他家王爷心情突然好了,一脸诧异。
墨炤寒突然想到一事,急忙在周边寻找,云岐知道他家王爷在找什么,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王爷,您的香囊被那位姑娘拿走了!”
墨炤寒听到这话,脸瞬间黑了下来,眼神凶狠,眉头紧皱,双拳紧握,云岐知道,他家王爷要发怒了。
“那位姑娘不知怎的,非要拿走那个香囊,我跟她说那东西对您来说很重要,但她就是不听,执意要拿走,说什么就当是药费,我说送她一个更好的香囊,她却非要那个不可,就跟那香囊是她的一样……”
云岐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墨炤寒在听到“就跟那香囊是她的一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微妙的表情。
小羽以前也爱穿白衣;她也说过以后会去学习医术,为他调养身体;除了她,也再无外人认识那个香囊,难道,真的是小羽回来了吗?!
云岐说了半天,偷偷看了一下墨炤寒的表情,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我怕她不给王爷治病,只好把香囊暂时给她。王爷放心,等回到了天启城,我立马就去找她要回来!”
墨炤寒以不可否认的口吻道:“你现在马上去查她在何处,找到她后立马向我汇报!切记,万不可动她丝毫!”
“是!”
“走吧!”
…………
南宫月兮和南栀这一路快马加鞭,幸亏他们提前了一天出发,否则就真的错过了。
“南栀,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小姐,我没事!我自小便跟着您,经常陪着您一起熬夜,这不算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南栀还是问了出来:“小姐,您为什么非要拿走那个香囊,它对您很重要吗?”
“嗯,那是我娘亲手绣给我的满月礼。”
“对不起小姐,南栀不知道它对您有这么特殊的含义,让您想起这些伤心事!”
“无妨!小时候,他们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们的死我会查清楚,但我并不会为他们报仇,因为他们之间的因果已经了解,我若插手,就又变成了我的因,那样只会旁生枝节,并没有如何好处,南栀,你明白了吗?”
“南栀明白了,多谢小姐解惑!”
南栀听后,既佩服又惊叹,她所认识的道理是“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但今天,小姐却说不应报仇。她知道自家主子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非比常人的理性,但在血亲之前还能有这样的理性,是让南栀惊叹的。
但南栀并不惊讶,因为她家的主子就是这样,除了武功,也经常会教他们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一些让他们颠覆三观的,甚至有些听不大懂的话,就类似于这个,什么“因果”之类的!
“小姐,南栀还有一事想问,刚才您为什么不让云岐告诉墨炤寒您的身份呢?您不是说我们对他不需要有任何隐瞒吗?”
“话虽如此,可最终的目的是让他相信,而不是我。有些人即使坦诚相待,却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所以,说话是门艺术,想让人相信你的话,是需要技巧的,真假参半,往往会让人更加确信。如果一开始就说出一切,会让他更怀疑我!”
“南栀明白了!”
其实,南宫月兮心里真正想的是:那个病秧子到底会不会认出我啊?我把香囊都拿走了,他应该会有所察觉。我若是直接告诉他我是独孤清菡,他还会认出我吗?
快到时,南宫月兮打开了桌子上放着的檀木盒子,里面正安静地放着一张人皮面具。
这是她让风之傲照着独孤清菡的样子做的,但没有那个毒疮。
南宫月兮摘下银面,拿起那张人皮面具,敷在自己的脸上,又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
的确,若没有左脸眼边那个十分丑陋的红色“胎记”,那她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的,但她只是想以独孤清菡的身份回到定远侯府,让他们看看独孤清菡本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