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三天早上八点,柳毅如约而至。
辛月看见柳毅走到跟前,马上露出甜甜的笑。
“辛月。”柳毅轻轻地叫了一声。
“柳毅。”辛月轻轻地回了一声。
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柳毅所有的温柔终于有了去处,辛月由羞涩变得坦然。
“辛月,今天去哪里?”柳毅轻声问道。
“今天哪里都不去,陪我看书好吗?”辛月娇柔地要求道。
“好。”柳毅点头答应。
辛月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拉了一下柳毅的衣袖,示意柳毅到屋里去。柳毅顺从地跟着辛月。
此时,外婆不知哪里去了,不然看见这一幕,肯定要默默含笑。
辛月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柳毅,眼睛一刻都离不开柳毅。柳毅走在后面,眼睛里全是辛月,目光温柔如水。
两个人不知不觉上了木质楼梯,来到二楼辛月的房间。
走进房间,辛月直接带柳毅到书架旁边。
“柳毅,我买了一本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你要不要看看?”辛月知道柳毅对哲学有些兴趣,转过身问道。
“嗯,我看看。”柳毅从书架里抽出《人生的智慧》,开始翻看。
辛月站在一边,安心地等待。
“这本书讲的是如何过好自己的一生,是一本好书。”柳毅慢慢地看了译者详细的介绍,如获至宝地说道。
“你喜欢就好。”辛月开心地说道。随后,辛月从书架上抽出雷马克的《凯旋门》。
两个人默契地一起走到书桌旁边,坐在并排的两把椅子上,慢慢地翻着书页。这两把椅子见证了柳毅帮辛月补习功课的所有日子,辛月一直让它们并排放在一起。辛月想柳毅的时候,看见这两把椅子就仿佛看见自己与柳毅一起遨游题海的一幕幕。所以,多余的一把椅子至今都没有搬走。
辛月最喜欢的就是柳毅坐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自己。辛月喜静不喜动,觉得坐在一起看书做题的日子人生静好。安静地互相守望,心和心靠得最近。
柳毅在叔本华的对面虚心地接受智者的指点,辛月沉浸在拉维克和琼的爱情时间,两个人各得其所,又同在一个世界。
两个人都默默无声,只有翻书页的轻微声响。两个人无需说话,却有精神的触角交融。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呼吸的空气里有彼此的气息。
时间不停地流淌,一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外婆一声声呼唤,柳毅厚着脸皮留下来和辛月共进午餐。
吃午饭的时候,时间安静地流淌,外婆的笑容很和蔼。
下午的时间属于静默的守望者,两个人在沉默中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拉维克和琼的爱情在流亡,没有归宿;辛月的爱情就在身边,有柳毅在守望。智者如叔本华却是终生未娶,怎么会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精神财富莫过于爱情,柳毅的爱情在辛月身上。
时间走得毫不留情,柳毅又到了和辛月分开的时刻。在柳毅走到门口,站在老枫树底下的时候,辛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匆匆地跑回屋里。辛月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袋枫叶。
“柳毅,这是我去年冬天收集到的,你交给你爸爸吧。”辛月没有忘记柳毅的爸爸有寄枫叶的习惯,收集了一袋老枫树落下的枫叶。
“辛月,谢谢你。”柳毅只有感谢。
“柳毅,去你爸爸那里的时候,记得想我。”辛月红着脸说道。
“辛月,我会天天想你的。”柳毅承诺道。
不管如何依依不舍,两个人仍然只有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