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我跟你说,我们可以为阿爵做任何事情,唯独感情的事,是不能轻易插手的,因为他这个人太让人猜不透,现在在我们看来,他是喜欢顾夕阳,但我所跟你说的,也只是我的推断,真正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知道,而且,并不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或许,他觉得他和顾夕阳有不能在一起的因素呢?”宫野语重心长的开导着烦闷的言昊,“老实说,虽然阿爵那个人人品差,又自以为是,但他是不是真的很恶劣,我两心里都清楚,否则,我也不会当他医生这么多年,你也不会从起初的一条狗变成他现在的朋友,虽然看起来还是像条狗。”
言昊往肚子里灌了几口啤酒,“说的也是。”可下一秒,他立马发觉什么不对,扬起手中的易拉罐就想往宫野身上砸,“你TMD说谁是狗呢?你不也在为他做事嘛,NNDX!”
“我至少比你自由。”
“呵呵,是吗,那你现在呆在这里做什么?”
“你瞎啊,当然是在遵循本职工作,顾夕阳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不能没人照顾。”
“你会心甘情愿闷在这里照顾一个女人?更何况是别人的女人,靠,你敢说不是阎王爷给你的命令?你当劳资第一天认识你呢!龟孙子!”
宫野蛋疼的暼了他一眼,猛然惊觉,好嘛,他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言昊这个王八蛋,还真是将嘴里不饶人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行行行,咋们都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好吧。”
“你是,我不是。”
“你怎么就不是了?”
“我就不是!”
“你就是!”
“我不……”
“碰!”一道粗重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人幼稚傲娇的对话跟着戛然而止,客厅的门被人一脚踢了开,宫野和言昊同时一愣,随声望去……
瞧!能以如此粗鲁霸道的方式光临的还能有谁?
可是,他不是说今晚不来的吗?
“看什么?眼珠子活腻了?”踢门进来的阎王爷霸气款步入厅,接着就是没好气的一声吼,表情阴郁,充满煞气!
言昊看着他,嘴巴都成了O型,要知道,他今天被罚完厕所面壁之后,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下班了,现在被他看到在这里喝酒,会不会死定了?这个小气的男人,不会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吧?他明明跟宫野确定过,说阎爵今晚肯定不会来的啊,所以他才敢来这里,可他现在出现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宫野是坑他的?
这么一想,他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以为他会跟他一样震惊,可是他却若无其事,对,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早就知道阎爵会来,好吧,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的确是被坑了!
“你别瞪我,他是说过不来的,至于为什么又滚来了,这还用说嘛,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了呗。”宫野抿着酒,吊儿郎当的解释完,又望向坐在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阎爵,他就是想调侃他,说完还朝他丟了一罐啤酒。
阎爵敏捷的一手接住,动作那叫一个帅酷,他暼了眼手中的啤酒,再顺势暼了眼缩到一边的言昊,慢条斯里道,“怎么,在厕所蹲烦了特意来找人说我坏话?”
言昊背脊一凉,阎爵的语气虽然听不出情绪,但这种平静里往往蕴藏着更深的危机,“总裁,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嘛,绝对没有,不信你问宫野。”
言昊望向宫野,眼里显然传播着求救的信号,可是……
“噗,你丫又被罚蹲厕所了?”是的,宫野笑了,他真的笑了,他居然无视他的求救,还笑的特别理所当然,“上次是蹲了两个小时,这次是多久?不会是一天吧?”
言昊,“……”
千万只草泥马正在言昊的眼底奔腾,好你个宫野,野人!
丫的,他这到底都是什么朋友啊!
“我说阿爵,你好歹也给人家言昊留点面子,厕所得多少人看到啊。”
一听宫野这话,言昊上一刻对他的仇视顿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吧,不是他没原则,而是,他现在真的需要有人能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好不!
然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淡凉。
“你也想蹲?”阎爵清冷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向宫野。
宫野一愣,本备好为言昊抱不平的话,立马就变成了,“不想啊,我是说,这小子这么不听话,你应该让他闻粪坑,蹲厕所太便宜他了。”
言昊,“……”
天哪!求一道闪电劈死宫野这个王八蛋吧……
啥叫区别?就是言昊的表情都快要奔溃了,阎爵却一直神情未变,甚至唇角那么若有似无的弧度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自打他一进门开始,这周遭的空气就如装进了冰窖,冰冷至极。
这家伙的气场,真的太震撼人心了!
为了保险起见,言昊聪明的选择了先走为妙,但他走之前绝对没忘记报仇——
“总裁,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阎夫人哭着上楼了,估计是宫野这小子趁你不在欺负她了,要不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后,一溜烟,没影儿了。
这下轮到宫野纳闷了,看着阎王爷阴鸷的表情,无法克制的就有些慌了,“卧槽,你还真信啊?我就算是欺负天皇老子也不敢欺负你家夫人啊,我有那么作死么我!”
阎爵,“……”半信半疑的眼神。
“靠,言昊那个龟孙子,我这就去把他逮回来还我清白。”宫野委屈死了,起身就真要出门,阎爵低沉又冷漠的嗓音缓缓响起,“坐下。”
宫野乖乖坐了回去,接着自保,“你放心,我今天什么都跟她说,不信等她醒了你问她就知道了。”
阎爵黑曜石般的眸沉了沉,没表现出信也没表现不信,依然是那阴郁的让让人都乐不起来的表情,“她的病,有没得治?”
宫野又是一愣,丫的!搞半天这男人现在一脑门都是顾夕阳呢,害他会错意,还以为他真信了言昊的话,准备教训他来着。
“也不是没得治……”
“那就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阎爵淡淡的打断他,语气里是不可违抗的强势决然。
他这么一说,宫野也不好在说什么,神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治不好她,你就滚回去接受相亲。”声落,阎爵一口便将手中的一罐啤酒灌进了肚子里,随后将空罐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扔,发出了哐当一声,接着起身,大步往楼上走去。
宫野呆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回去……相亲?
房间内,一盏温馨的台灯点燃着整个空间,昏暗的灯光下,床上的女子睡的正安稳。
阎爵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包扎在她额头的白纱极为刺眼,没来由的,他这心头又是一阵烦躁,忽然就想起了宫野的话——
她当时挨刀的时候正是孕期七个月,伤口非常严重,子宫还能保留已经是个奇迹,但若要彻底恢复,就她这个体质,最少也得四年以上。这次车祸,使没复原的子宫因撞击导致受损,阿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可能会对她日后怀孕造成一定的风险。
插入裤袋的手,缓缓收紧成拳……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连宫野都没有把握治好的病,一定非同寻常,他刚刚那么强势的要求宫野,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罢了。
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蠢女人,到底是受了多少罪才活到今天的?
猛然,男人深邃的凤眸缩了缩,心口的位置再次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预想抚摸那张脸的那只手,悬在了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下一刻,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离开,便是一个星期都没再来过这里。
为此,宫野就更搞不懂他了,明明就关心顾夕阳关心的要死,为什么偏偏要死忍着不表现出来?那晚走的时候还特意警告他不许告诉顾夕阳他来过。
一个星期耶,那家伙就这么放心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然而,比他更纳闷的,显然另有其人。
“宫先生,阎爵他一直不接我电话,要不……你试试打打看,他会不会出事了?”正在吃早餐,顾夕阳还是没能忍住跟宫野说起了这事儿。
她想不通,阎爵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她?宫野说他忙,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在忙吧?前几天是不接,这两天直接是打不通了。
“不接就是不想理你呗,你想多了,他权势那么大,谁敢惹他。”
好吧,这宫野说话也真是够直接的,顾夕阳的心立马就莫名凉了半截。
真的,是不想理她吗?
可是,他如果真讨厌她的话,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救她呢?
宫野看出她的心思,却也没打算多说什么,“顾小姐,给他点时间吧。”话落,还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餐厅。
顾夕阳愣神,什么叫,给他点时间?
这些天,不止阎爵很奇怪,连宫野和言昊都给她感觉不对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太多的疑惑,导致顾夕阳起了去公司找阎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