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主亲手布局,就是为了陷害自己的儿子?这太不可思议,也太荒唐了。
秀儿将打探到的陌北辰翼的现状都告诉了锦妃。
“娘娘,现在追杀二皇子的人有好几拨,也不知道都是谁的人,按理说这二皇子平时也不干涉朝政,朝内也没有相交好的大臣,谁会对他下死手呢?”
锦妃倒是看得明白:“皇权之下哪有什么无辜的人,即便是有,也如二皇子一般任人鱼肉,他从未想过要争权夺利,但最后还不是牺牲品,算他命不好吧,生在皇宫能怪的着谁。”
虽是这么说,可锦妃心里却明镜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主亲手设计的,而他这么做也就是为了能够保住自己儿子一命。
帝王又如何?自以为掌握了全天下的生杀大权,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靠这种方式保住,也是悲哀呢!
锦妃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这一刻突然看明白了什么,人活一世到底为的是什么,只为衣食无忧最后寿终正寝吗?浑浑噩噩度日了吗?
她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到底也没想通自己要的是什么,嘲讽的笑了笑,也罢,这一世就这样了吧!
走在前往宣殿的路上,她依旧每日都去照顾皇主,不是为了还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她本是奴隶之身因着那股拼死的劲儿被留了下来,想要更好的生活,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个握着皇权的男人给了她想要的全部,这份情谊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偿还,也许不过是互相应付罢了,就当她甘愿当回傻子吧!
躺在龙榻上的北瀛瀚眼中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看着帷帐满是不舍和无奈。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海公公自然知道他的担忧:“皇上不必担心,二皇子已经离开京城,想来已经平安了,您放心吧!”
“是啊,朕已经将他赶出皇城了。”代替沉默的是剧烈的咳嗽声,直到锦妃进来。
气若游丝的陌北瀛瀚好像看到了希望,用尽力气握着锦妃的手:“护他。”
“听你的。”她答应着,这也是她的意思。
“我要见……。”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全就再次晕了过去。
“宣霍月深。”锦妃替他选了一个她认为能够护住陌北辰翼的人。
匆匆而来的霍月深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皇主,跪地请安却没能唤醒他。
站在一旁的锦妃将她拉起:“答应我的事情一定做到,我也做到了帮助你的事情,他的情况不好,你现在去还来得及。”说着将一张纸条塞进月深手中。
“这局……”
“如你所想。”
月深看了眼榻上一动不动的皇主,有些犹豫。
“别犹豫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你不会不知道,赶紧去吧,趁着皇主还能撑住,再晚些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月深看着锦妃坚定的眼神,她没有自称本宫。
她没在做丝毫的犹豫转身离开。
霍家军早已功高盖主,但皇主并非是心胸狭隘之人,对霍家一如既往的信任和重用,这大概就是一个好皇帝该有的样子吧!她一定会用命去护着辰翼。
拿着令牌和密旨的霍月深刚出宫门就被黑衣人围攻,好在她的功夫不弱,虽然未占上风但也算做平手,只是黑衣人穷追不舍,甩不掉真的是个大麻烦。
身后看着这一切的娇小身影慢慢融入到黑夜中……
黑衣人得到的命令是要她的首级,处处下死手的他们逼得她渐落下风,走投无路之下,纵身一跃跳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水性不是很好的月深在刺骨的寒潭下挣扎许久,陷入昏迷的瞬间竟然有了些许月单的记忆,两个时空的记忆相似又不尽相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在寒潭下,因为呛了水恢复了意识,她拼命的向着光亮的地方游去,显然没有意识到,深夜的寒潭里亮起突如其来的光,这将注定是不同寻常的经历。
光线处是一个明亮小亭子,离开冰冷的水中,活着的感觉才渐渐回来,她有些费解的看着四周的场景。
在凉亭的正上方看到一物,合理的解释了她心中存有的疑惑,看似与外面的凉亭毫无不同,但上方却镶嵌着一颗十分罕见的巨大夜明珠。
六月正是炎热的时候,这寒潭却真如其名一般寒冷刺骨,这便是第一处让她不解的地方,在来到这,稀世珍宝的夜明珠为何会被放置在这么阴冷孤僻的地方。
关于安放之人她觉得有趣又疑惑,她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常人,也许是个世外隐人吧!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去的路,她还得找到二皇子并且护他周全。
可她还是想多了,这里所有的奇怪都在告诉她想要出去难如登天,但凡有一丝可以称之为路的地方她都一一尝试过,却都无功而返。
她的目光盯着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尽头。
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绕了多久,作为神武将军的孙女,她本就不是个娇娇滴滴的女孩,血液中流淌着的坚毅和勇敢更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可此刻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安静,也不免生出了面对未知的不安和恐惧。
突然,她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黑暗的尽头好像挂了一面镜子,因为不知何时起身边开始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她看清楚了,那真的是一面镜子,只是不同寻常的是,镜子里的是自己也不是自己,鲜血红裙配上满面的狠厉。
她看到了陌北辰翼与她一样,手握血剑两相对视,相视无语却彼此明白,她看到陌北辰翼的身后刺客,举剑毫不犹豫的向着他身后刺去,同一时间,他也向着她的身后刺去,两人身后的刺客纷纷倒地,再次对视,纷纷勾起了嘴角,难得的默契。
画面里在没有其他的显示,霍月深收回目光的同时看到了镜后,好像是个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