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能赎身
又是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欧阳澈彻底猩红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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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床上，缪卓言丝毫不动地躺着，脸上泪水纵横交错。刚刚的红肿未褪，现在，脸上竟然又有了新的伤痕，不止是红肿，还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身上的衣服被胡乱地撕裂，雪白的肩膀已经露出，而且，还带着指甲刮伤的痕迹，以及淡淡的吻痕……
心狂怒地跳动，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几近抓狂地冲到床边，才发现她已经被封了穴道。
解开穴道，脱下外衫遮住她的身体，她坐起身子便蜷缩着往后退去，身子几分颤抖。
“谢谢……”眸子低垂，哽咽的声音那般嘶哑，那般无力。目光所及处，都是心痛。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声音不响，却寒入骨髓。郑喜宇咽了咽唾沫，头脑冒汗，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八王爷欧阳澈……
“混账东西！”郑沐风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郑喜宇脸上，“谁给你的胆子做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逆子！”
“爹，我……这只是个青楼女子……”
“住口！”郑沐风大声喝道，目光望向了欧阳澈身边那狼狈的姑娘，心里几分诧异。如果说青楼女子，欧阳澈怎么会半夜三更地跑到这儿来，而且，那般紧张……这个女子，看着几分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她？郑沐风惊了一惊，那脸，除去红肿……不就是太后宴席上的八王妃，柳思凝？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她上台献艺，震撼全场，花好月圆人长久……
竟然，会是她？
可是，欧阳澈不是诏告天下休弃了她，不是……已经娶了东瑶第一美人藜洛吗？而且，据说欧阳澈对藜洛用情至深，所以太后才要他收了藜洛为义女，成就一桩美满婚姻？
是传闻有误，还是，有什么隐情？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欧阳澈看着她的眼神，不一般。而宇儿，这次怕是……
“这位姑娘，老夫教子无方，犬儿无礼，让姑娘受惊了。老夫一定会赔偿姑娘的全部损失，好好地教训……”
“脚怎么了？”欧阳澈惊然的声音，他的目光顺着欧阳澈紧张的眸望去，那雪白的脚掌上，竟是细细碎碎的瓷器碎片，混着血色，闪着光。
“请大夫，快请大夫！”欧阳澈紧张的样子让郑沐风心里又是猛地一沉，他推了一把已经愣直了眼的郑喜宇，吼道，“还不快去！”
“不必劳烦丞相。”欧阳澈抱起缪卓言的身子，看了郑喜宇一眼，道，“右丞相精通东瑶律法，郑公子此举，该当何罪，不必本王多说。明日在司翰监，本王要见到他！”
郑沐风的身子颤了颤，司翰监，他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地方……走进去便出不来，即使出来，也是四肢不全。那里的酷刑，随随便便哪一样，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八王爷……”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灰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爹，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把我送到司翰监吧？……爹……”郑喜宇两腿发软，他虽然离开东瑶有数月，但司翰监响当当的大名，他还是如雷贯耳的。
“混账东西！”郑沐风又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他脸上，“又为了女人生事端！竟然敢跟欧阳澈抢女人，我看你简直疯了！”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不知道不知道！哪次闹事你是知道的！天下女人多的是，为什么总喜欢跟别人去抢！这次竟然抢到欧阳澈头上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爹……爹……”郑喜宇拉着郑沐风的袖子，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爹，这次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去司翰监……爹，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擦了擦脸道：“爹，欧阳澈就是就算那个跟藜洛成婚的八王爷……那么，怎么说，藜洛也是你的义女……”
“藜洛是他的王妃，爹，你就去求求姐姐吧……大家都说八王爷宠爱他的新王妃，他一定能网开一面，爹……我是不能进司翰监的……”
“住口！你以为藜洛是你亲姐姐，只是名义上的而已！”郑沐风狠狠地打断他的话，甩开他的袖子，叹声道，“好好让我静一静，想一想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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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阁。
缪卓言坐在床上，小玉在为她清理每一处的伤口。轻轻的碰触，她都轻轻地拧眉，轻轻地抽气。欧阳澈站在一边，不时地攥着手心，不觉，手心已满是汗水。
“槿儿小姐，脚心的碎片都已经挑出来了……这几天，走路可能不行了……”小玉看得眼眶发红，抽噎了几声，道，“那个郑公子，可真不是人，竟然……槿儿小姐，幸好你没有吃亏……”
“我没事……”嗓子嘶哑得厉害，她淡淡地笑了笑，又疲惫地合上了眸子。
“林妈妈，你出来一下。”
“是……八王爷。”林如是用丝绢擦了擦泪，她一向视财如命，冰冷无情，竟然……还会为这个倔强丫头落泪？……
“八王爷……有何吩咐？”她抽噎了几下，声音断断续续。
漆黑的眸子望着天边的夜空，几分沉痛，薄薄的嘴唇轻启：“林妈妈开个价，我要给槿儿赎身。”
赎身？……林妈妈心惊地往后退了几步，赎身？那是太后交代的事情，她还没有人尽可夫，确切地说，她只陪过一个客人，她……怎么可能赎身？她又如何跟太后交代？
“王爷……”林如是咽了口唾沫，困难地开口，“这个……槿儿怕是不能赎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