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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涉江湖

因奉贤三兄弟练功误伤了剧团打杂小童韩冰,奉远便背着韩冰一路赶回至剧团。

韩冰本是穷苦人家的普通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身上更无什么武功根基,一路被奉远背着赶路,只感觉耳旁风如疾电般嗖嗖响,仿佛似坐在一匹快马上行驶,又似一艘江东的快船般稳,心下啧啧称奇,心想这黄脸男子脚力真真好,小爷我只当是捡了便宜的宝马骑着。

奉远哪知他心中这小人见识,只想着跟两个师兄尽快送其回家当面道个歉,抓紧时间去办师父交代的任务。心中着急,脚下更快了。

这“龙腿”在于下盘之功,讲究三字诀“快”“稳”“劲”。

“快”乃天下功夫之要诀,唯快不破因此而来。

“稳”乃外功之根,若一腿驶出而另一腿不定,则下盘不稳,与敌切磋则会被一招毙命。

“劲”乃是龙腿之根本,有“快”之不破,有“稳”之基建,随之而来的就是附加内力的狠劲,所以“劲”可谓是重中之重。

龙腿无十年每日山野爬行奔疾之功则难以练习,所以要求练习者必须具备坚强的意志和心无杂念的狠劲,这与心地纯善好无心机的奉远如同天生阴阳,所以较旁人而言,奉远的轻功已是非常了得,也非常擅长习练此功。

奉贤,奉孝二人也不敢怠慢,催动内力,紧跟奉远身后。

不多时,已到剧团所在的原上。

塬上一片白雪覆盖,此时虽已过了午时三刻,冰雪虽停却未见化雪痕迹,厚重的白雪间有一条行人踩过的痕迹,沿着脚步的尽头,是一座在寒风中略显破败的寺庙。

庙门上歪歪扭扭的门匾上书写三个大字“甘照寺”

此寺乃光武帝刘秀四子汉明帝刘庄所建,刘庄在建武中元二年继位后,一切尊奉光武制度,但独提倡儒学,后有一日,刘庄梦见一个高大威猛的金人立于身前,仔细一看金人头顶放射白光,降临在宫殿的中央。刘庄欲开口询问,金人“呼”一声腾起凌空,一直向西方飞去,梦醒后第二日朝会,刘庄向群臣详述梦中所见,群臣不知其由。散朝后一名叫田迁的执金吾只身来到刘庄旁,说此金人可能是西域的佛陀,明帝听说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陀,于是改派田迁为使赴团住求得其书及沙门,并于洛阳建立白马寺,其后在长安以东的此塬建此甘照寺,取“开天光明”之意,避讳去字光武帝的“光”后,改为“甘照寺”,成为一段佳话。后因关中连年动乱,刘治昏庸,不遵礼法,不继先人之德,甘照寺逐渐没落,皇上不管,百姓穷苦也没钱祭拜,逐渐寺庙僧人挨个逃的逃,换庙的换庙,还有的趁机还了俗娶妻生子了。后来也就成了走卒商贩,行往路人以及剧团的落脚点。

四人来到寺口,就听到里面人声嘈杂,脚步声不断,一阵阵的吆喝着,间杂着铜锅铁瓦敲打的声音,好像在搬家。

跟着韩冰走进正堂,直见了一个麻布青衣的中年壮汉,看样子就是这剧团的班主。那人扭头看见四人进堂也没顾得上看其他人上前就揪着韩冰的布衣训斥道:“二狗子乱跑什么,一顿饭就缺两把柴的事让你走了一个多时辰,耽误了下午的事儿打断你狗腿”

说完举手撵韩冰下去。

韩冰捂着头狗一样的钻出去,也不管奉孝三人。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奉贤上前施礼“班主莫怪,小兄弟,此事皆因我三人误伤韩小兄弟,导致耽误了他砍柴时辰,于是我兄弟三人特来上前替他解释解释,上前妈的柴河也一并给您带过来,希望班主您莫怪韩小兄弟,如果有用得着的,吩咐一声,看我兄弟三人能做些什么以表歉意”

班主听后随即站起,也施礼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想必也是韩二狗嘴贱得罪过几位兄弟,也望几位多多包涵”说完又是一礼,招呼着让兄弟几人就座。

奉孝兄弟三人心想,虽说只是江湖上的戏班子,这班主却不似韩冰这种小人,莫看这班主面貌平庸但也是知书达理之人,随即纷纷心生好感,大师兄奉贤于是侧头道:“班主,我看着剧团每个人脚下生风、生火点灶像赶什么事情?”

班主听完点头道,申时我剧团将会有一场演出,在三里外鲸鱼沟的狄寨镇,此次演出对我剧团来说至关重要,因这等着二狗的一把柴,饭做好了吃饱了赶紧到鲸鱼镇,差点耽误时辰,依他平时的懒惰习性,本就是三刻的砍柴功,想必这家伙也是砍着歇着,找了什么地方偷懒,并不全在三位。

奉贤听完后拱手道:”无论是何原由终究也有我兄弟三人,班主不必客气,看有何事需要我兄弟三人能做的,安排就是。“

班主听后也不再客套,遂安排兄弟三人在寺庙内帮助剧团准备道具等杂物。

一来午后有重要演出,剧团人等人多手快,二来兄弟三人也是带着歉意做事愈发尽力,不到两刻钟,剧团杂物收拾齐全,饭菜也一并做好。班主招呼兄弟三人与团员共坐进食。

此时奉孝三人才看清剧团约有十余人,斜坐班主身边的是一位妙龄少女,虽是寻常人家,却是美丽出众,身穿绿裙外套一件绫罗丝衫延边上面精细地绣着一条火凤凰,布脚鞋顶着大红樱,修长苗条的身材,披着一头略带金色的秀发,周身似乎散发着香气。

此女起身道:”名叫金敏,是剧团唯一的驯兽师“说完学着男子的样子拱手,却真带着男子的英气。

兄弟三人看到此女不俗,也纷纷施礼,班主说道:”金敏乃我养女,从小跟随我跑江湖,所以身上没什么女孩的样子,倒像个男子般爽快“

”不错,团里的兄弟都当他是兄弟,就连那大猫也当她是兄弟。“席间一个青衣男子拱手道”小弟张灏,团里的杂耍,见过几个兄弟!“

奉孝心性好乐,听到是杂耍,就想探个究竟,问道:”张兄不知能耍什么,兄弟也好开开眼界“

张灏笑到:”兄弟我只是弄些飞盘,碎个大石头,都是江湖卖弄的寻常把戏,不算了得,真正厉害的是这位台柱。”说罢手一指。

身边这位身高八尺仪表堂堂的男子听到张灏说到自己这里来了,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嘴里”哼“了一声,应付差事的略微拱了下手道:”史超“也不多说一句,转头拿着饭菜走了。

奉孝自觉有些尴尬,也并不知何时冒犯了此人。

这是一个胳膊肘撞了撞他,原来是一位身材魁梧笑容可掬的长脸壮汉,此人头插羽毛,身着兽皮衣,下面坐着一个带着轮子的凳子。

他看到奉孝看着自己的座椅,笑到:“我名叫武申斌,是剧团里的闲杂人员,本是杂技手,因前年在武威一场演出出现意外,现在两条腿废了,蒙班主不弃让我这瘸子养马做饭做些力所能及。”说完又轻轻看了下史超离去的背影,附在奉孝耳旁轻语道:“史超乃我团台柱,一招空中移形换影乃我剧团一大亮点,虽有些高傲但却有很高的造诣,望兄弟不要介意”

奉孝听罢点头以示敬意。

接着其他几人加韩冰都为剧团打杂,皆简介一番。

不多时,用饭完毕,剧团收拾行李辎重,赶着马车往鲸鱼沟去,奉贤兄弟三人也跟着凑了热闹,一并去了。

正是:闯荡江湖少年心,不知将会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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