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自打白伊茹去世后就四处查寻杀死白伊茹的人极其原因。
但白伊茹的怨咒早已被萧霄荒度化,所以也没有什么结果,而紫涵江这个人心狠手辣,白伊茹的双手双脚筋脉尽断,身上还有各种刀痕,那副身体不知受了多少摧残,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若萧霄荒看到此番,定是让紫涵江不能死的那么痛快。
找不到凶手的白族本想在放置一些时间,可在白伊茹父母的一再恳求下,只好先让白伊茹入土为安,二老看到自己的女儿死的如此惨,眼泪喷涌而出,跪在地上,崩溃的摸着女儿的脸,一直喊着:“上天不公,女儿啊!为什么...”二老几度无法呼吸,差点随女儿一起走了。
可最终还是要面对自己已经离开的女儿。白族族长白寺常,亲自度化了白伊茹,白伊茹是他亲自收下,也是他十分看中的修女,站在白伊茹的棺材之前,他紧握双拳,面色发青,就这样待了一会。
缓过来的白寺常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掌心向上显出阵阵火光,慢慢移到白伊茹的额头,火光缠住了白伊茹的全身,白伊茹身上的刀痕都以愈合,已经白透的脸也恢复了一丝红润,可终究也不是那个整日面带笑容,活泼又认真的白伊茹。
白寺长想让白伊茹离开的安稳些,这也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出殡的那一刻,白伊茹双亲伤心欲绝,几度昏厥才勉强送走女儿。白寺常在白伊茹的墓碑之前念了几句咒语,跟随的修士修女跪在墓前,眼泪抑制不住的向下滑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衣上。白帆漂浮着,每个人的脸上除了悲伤就只有仇恨。
白寺常转身抬手:“都起来吧,白伊茹的死,定有蹊跷,望各位族人尽快找寻线索,捉拿凶手,我们白族虽长时间不争不抢,可也不是缩头缩脑之辈,我们白族的修女不能白白死去。”
各修士修女站起,手握剑,咬着牙狠狠道:“是,我们定全力寻找杀死白师姐之人。”
紫涵江被萧霄荒杀死之后,紫阳新——也就是紫涵江的父亲,到处寻找自己的儿子,直到萧霄荒二人都离开了莱亦州,他们也没有找到紫涵江。
紫涵江的母亲是温族的温婉婷,对紫阳新本就没有感情,嫁到紫族,一则是父母的意愿,二则她身为温族族长之女,势必要为家族考虑,紫族势力逐步扩大,嫁给紫族人也可以振兴自己的家族,可温婉婷想嫁的是紫族族长的儿子,却不想被这个紫阳新蒙骗。
他本就是紫族一个门下小族长,成不了气候,可大势已定,而且她那时已经怀上了紫涵江,嫁给紫阳新是唯一的办法。
没有感情的温婉婷,面对紫阳新的冷血,为了不给父母徒增麻烦,也只能度日如年的在此面对紫阳新,内心却极度厌恶紫阳新和一切与他有关的,包括紫涵江,她也是爱答不理,父亲的冷血,母亲的无视,才使他成为了今天这个残暴不仁,毫无底线的人。
可这从始至终也只是众人眼中的他们。
这边萧霄荒已经和陈曦堂回到了白殿,一到殿门,就只看到白色的灯笼在摇晃,萧霄荒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已满是眼泪。
陈曦堂眼圈泛红,抿了抿嘴,看向身旁的萧霄荒,见他眼泪落下,双手紧握,陈曦堂抓住他的手臂:“走进去吧。”
萧霄荒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向殿中走去。陈曦堂紧随其后。
可当真进了殿门,看着本就肃静的白殿更加冷清,白色帆布随着风飘荡,此刻再也没有那个活蹦乱跳的师姐来此调侃他们,萧霄荒止在门前,怎么也迈不出去那一步。
陈曦堂知道白师姐已经下葬了,拿着回影的手紧了紧,想叫萧霄荒走吧,可看了看萧霄荒,还是没能说出口。
萧霄荒看着前边的大殿道:“堂兄,你说,如果咱们不认识白师姐,咱们没有住在白族,是不是,师姐就不会...不会死了?”
陈曦堂看着现在无比镇定的萧霄荒,他知道,他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冷静的,就如他重修肉身后知道了魔族已经分崩离析了一般。
陈曦堂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可能就如他所说,没有他们,一切都相安无事。萧霄荒冷笑一下开口道:“走吧,终究是我们的错,终究我们不能后悔,去看看师姐吧。”
陈曦堂和萧霄荒来到灵殿,看见牌上刻着的白族修女白伊茹,二人跪在牌前,萧霄荒看着牌位,乐了乐:“白师姐,我们回来了,我们为你报仇了,可是...可是我们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对不起,对不起,嘿嘿,白师姐,我们想你了,很想很想你,你知道吗?”萧霄荒抽泣着,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想你,我想你……
陈曦堂起身拿了香,重新跪下递给了萧霄荒,陈曦堂手一挥,把香点燃,二人跪拜了三下,将香插入香坛,陈曦堂转身离开,萧霄荒走到门口,扭头又看了看白伊茹的牌位,露出笑容。
心中告诉白伊茹,我会好好珍惜,会好好守护住白族,会替你也是替我自己找回那份丢失的东西。陈曦堂走到不远处,转身看着萧霄荒,心中也在说着:“我想守护的,我在珍视的,伤害了这些的,无论是人还是魔还是什么,我都要让他万劫不复,这是他的底线,也是我的。”
二人回到荒唐阁不一会,白寺常着一身素服,二人行了个礼,白寺常看着二人:“你们看过白伊茹了是吗?”
陈曦堂点了点头,白寺常又道:“她的咒怨是你们度化的吧?”陈曦堂又点了点头,白寺常又道:“你们替她报了仇?”陈曦堂再次点了点头,而萧霄荒始终站在窗前,不说话也不动。
白寺常叹了口气说道:“她的墓在白族后山,你们,去看一看吧,生前她与你们要好,肯定希望你们能去看一看她,回来后告诉我是谁,杀了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曦堂看着发愣的萧霄荒,“走吧,我们去后山看看白师姐吧。”萧霄荒转过身,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走了。
后山的风很大,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墓前,就这样站着,听着风声,鸟叫,看着那一个土堆,看着上面的孝女白伊如墓碑。
直到亥时才跌跌撞撞的下山。萧霄荒和陈曦堂躺在榻上,看着房梁,谁都不曾开口。
后山的风更大了,昏暗的天将这片墓地显得更加阴森。
“快一点,把尸体给我运走,快点快点,土填上,太磨叽了,快点。”一个黑色影子正在指挥着前面的四五个人,那四五个人正在奋力的填着土。
他们将尸体用架子抬起刚才影子所说的尸体,而那张脸,正是刚刚入土为安不久的白伊茹。鸟叫的更大声,墓地的鬼火燃烧着,照着白伊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