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上班的时候,特别喜欢穿运动装,即使有钱我也不去买那些大牌子,对我来说耐克就已经很好了。并且去银行工作之前,我穿皮鞋西装的次数都可以数的过来。舒雅则不然,在我的印象里,她都是成熟的职场丽人形象,这让本就相差两岁的我们看起来差的更多了。
我还没完全坐进车里的时候,舒雅就对我说:“小伙子,你也不够意思啊,520怎么不给姐姐打电话,自己去喝酒了。”
“哪好意思打扰您啊。”我也立刻回击到。
舒雅转过头看着我说:“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一天的电话。”还没等我回答她,她就又接着说了起来:“唉,算了吧,说了你也不能信。”
其实我真的没有信,因为舒雅说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的平和,就像是叙述她早上吃了什么一样。
凭我对舒雅的了解,她其实和我一样,在生活中就是那种特别”屁“的女孩,换句话说,就是俏皮话特别多。而且从前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她总能把自己的错误归结到我的头上,最后拗不过她的我只能乖乖认错。
我也承认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一个男孩,而不是男人,我也经常在舒雅的面前耍一些小脾气,说不清楚是她特别会哄人,还是我比较容易被哄好,总之都是我最后主动收起了小脾气。
和舒雅相处的感觉和小曦完全不一样。小曦有时就像是我的妹妹,有时甚至是女儿;但是和舒雅在一起我自己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弟弟甚至是儿子,舒雅有时也总调侃我让我管她叫小姨。
所以,舒雅说她等了我一天电话,我根本就没有信。而是直接问她要去哪里喝粥,因为我感觉我真的饿了。
舒雅带我来到了我们当地一家不错的粥店,对于我来说如果不是捡了钱是不会到这种一碗粥要十五块钱的地方去吃饭的。舒雅拿着菜谱根本就没有问我吃什么,只是自己一边指着菜谱上的名字,一边吩咐着服务员要点什么,全程我就是一个看客。
服务员把粥端上来的时候我傻眼了,舒雅为我点了一份鸡内金粥。就连鸡内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我,更别说吃过鸡内金粥了。
趁着其他东西还没上,我就在百度上百度了一下鸡内金是什么东西,原来它是鸡身上砂囊的角质内壁,用来煮粥有醒酒促消化的作用。这时我突然把手机的屏幕对向了舒雅,指着鸡内金粥功效介绍中的“固精止遗”让舒雅看,舒雅看完之后抿着嘴笑了,瞪着我说:“你这种小流氓就只注意这个。”
“这条我应该不需要吧。”我略带挑逗的语气问着舒雅。
“你怎么不需要,固好了,我留着用。”
“也对,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二胎。”
几乎是我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的同时,舒雅“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巴掌过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然我和舒雅恢复了联系,但是我们两个谁都没有提过她之前怀孕的事情,这件事是我和舒雅共同的禁区。
其实男人有的时候会认为科技发达的今天打胎没什么伤害。但是,我曾经和一个比较不错的异性朋友聊过这个问题,她告诉我对女人来说,那个小生命在你身体里孕育,然后又从你的身体里离开,即使是短短的几天在它离开的那一刻难承受的不是身体上的,最不易接受的是心理的痛苦,有的人甚至需要调整好久情绪才能恢复正常。
舒雅给我这一巴掌,让旁边的几桌客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我故作镇定,勉强挤出笑容说:“你还真打啊?”说完,我还不好意思地朝旁边桌的人笑了笑。
舒雅坐在那里,身体一如既往的笔直。我环顾着四周的客人,没有和舒雅对视,因为即使不看她我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阵阵寒意。我意识到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个时候服务员拯救了我,在服务员把菜上齐之后他就问了我们哪位埋单。我和舒雅开始争抢了起来,最后还是由舒雅付的钱。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尴尬之后,舒雅的情绪似乎好转了一点,对我说:“这个粥我也没吃过,是我在网上查到的,促进消化的。我又看了一下外卖,只有这家店里有。”
“别给我促进消化了,这段时间我感觉我都变胖了。”
“那好,给你个减肥的机会,下午跟我去逛街吧!”
其实我不是不想和舒雅去逛街,只是觉得她找我出来吃饭,现在又让我陪她逛街,这些都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我从朋友那斩钉截铁的态度中确信舒雅就要结婚了,她的种种行为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看到了我有一些犹豫,舒雅继续追问道:“怎么,感觉我和你出去给你丢人了,还是怕被哪个小姑娘看见?”
舒雅的这些话,其实就是激将法。但是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她:“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找我出去逛街呢,不怕别人看见说你‘搞破鞋’吗?”
舒雅听后又抬起了手准备要打我,但是这次不是真打,只是吓唬了我一下,我也非常配合地向旁边躲了一下。
“逛街怎么了,我以前经常和我男同学逛街,是你自己思想肮脏吧。”
吃过饭我和舒雅从饭店里出来,我跟着她上了车,她看着我说:“你上来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逛街吗?”
“啊,那你现在有不怕被人说搞破鞋了?”
说是陪舒雅逛街,但是那天下午舒雅没有给自己买什么东西,而是给我挑选了两件衬衫和一双皮鞋,商场里的营业员似乎和舒雅已经熟识了。当我在试鞋的时候一个营业员还对我说:“看你女朋友对你多好,已经替你来看过好几次了,说你在外地工作回来不方便。”
我也只是“哦哦”地敷衍着,而一旁的舒雅也不做任何的解释。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承认我是喜欢舒雅的。但是从她上次甩我,到这次我知道她要结婚了这个过程给我带来的成长就是既要接受现实也要活得现实。
舒雅和我可能永远不会在一起,但是我从不拒绝她约我单独出来,甚至也不拒绝和她在一起过夜。不仅是我,我想也没有哪个单身男性能拒绝像舒雅这种漂亮女孩的邀请。而且,我每次想到舒雅即将结婚,而我正在和别人的未婚妻约会,心里就会有种变态的快乐。
这种快乐一方面来自于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单独相处;一方面来自于感觉插足舒雅生活就是对舒雅曾经抛弃我的一种报复。
而舒雅对我的这种好,我只是当做她因为上一次甩了我而对我的补偿。所以,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亏欠她什么,即使是相当于我两个月工资的衬衫和皮鞋也无所谓,因为我对舒雅付出的感情是无价的。
可是,在每个自己和孤独相处的日子里,我又变得异常冷静,开始客观看待我和舒雅的关系。
我和舒雅的独处,每次都是听她的安排,没有一次是我占据主导地位的,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偷情的“小三”。讽刺的是,对于小三这样的角色,我真是有经验。
也可以说,我可能就是舒雅生活中的调味剂,等到她真的结婚那一刻起,就是切断我们联系的时候。从此之后她将会和一个比我要强十倍、强百倍的男人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接受着别人投来羡慕的眼神。
而我,从她结婚开始,将会整日沉沦在失恋的痛苦当中,只能用酒精去麻痹自己,在无尽地未知中等待着一段新感情的开始。
本来我是习惯在工作日的前一天下午回到去另一个城市去工作,但是今天我没有提前回去,因为舒雅晚上想去夜市转转,所以我就准备明天起早坐凌晨的车直接去上班。
大概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舒雅,这一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我们两个还是像去年那样,一起在夜市吃着各种小吃,一起天南海北地开着各种黄腔。她时而爽朗地哈哈大笑,时而娇羞地低下了头。
今天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和舒雅见的面,一直快到晚上十点我们两个才决定回去。如果说昨天和老野的宿醉是我最近这一个月里最开心的一晚,那今天就是这半年来最开心的十二个小时。
直白一点说,如果舒雅真的快要结婚了,那我们之见是存在着某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而男人无论是在怎样的男女关系中,下半身思考有时是优先于大脑的。换做以往我和舒雅的每次分别我都会说一些试探性的话,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她晚上不要回去。但是这一次我忍住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主要还是考虑到明天要早起上班。
舒雅把我送到了我家楼下,看来今天上午的那个玩笑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分别时神采奕奕地对我说:“小伙子,今天就到这吧,拿着你的东西滚犊子吧。”
我拿着舒雅给我买的东西和她道别,就朝远处走去。可是这时,我听到了后边的脚步声,回过头去看,发现舒雅跟了上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你下回能别开今天那种玩笑了吗,我真的很介意。”
就在她抱住我的瞬间我还愚蠢地认为舒雅是不想走了。但是她的那句话说完,羞愧之感让我脸上直发烫。
我突然间感觉眼前的舒雅在此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有点不像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强势独立的舒雅。于是我搂住了舒雅,舒雅也把我抱的更紧。我压低了声音,对舒雅说:“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说完,还隔着她的头发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轻抚着她的后背接着对她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到家后给我微信。”
舒雅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走远,然后上了车。
我和舒雅的相处模式让我觉得除了在性别上,我们两个是颠倒的,更多时候是她在扮演“男人”的角色。可是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的那种感觉,似乎让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正轨上。看着舒雅远去的车子,我站在楼下许久未动。
我不知道吸毒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可是我现在的感觉已经和吸毒很接近了,我知道我将陷入深渊,开始是一周想见她一次,然后是两三天,然后是每一天,最后是每一秒都想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