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放心,我没事。”
“弟弟,快回来,弟弟。”
“姐,你要好好活着。”
“弟弟,不要啊,弟弟,不!”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上来,对着她说道:“你们还会再见面的,相信我。当初你行偷窃之事,我本想杀了你的。只是我不想手上沾染血腥,况且那东西和你已经化为一体。强取是不可能的,但拿不回这东西,我也不能回去。人间寂寞,我也没什么好念的,索性就陪你一路好了。”
日月如梭,千年之后……
闽山派,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却是有拥有真法术不多的门派之一,闽山派创始老祖长洪之曾在羽化之时,曾立下门派最严禁令:闽山后山禁地,任何人不得擅闯,若有擅闯者,将是自取灭亡。并用自创的封印彻底封住入口,封印之术也并未传给下代弟子。此封印一直存在,从未被打破过,历代掌门知其厉害,严厉弟子,绝不能擅闯后山。不过总有传言说后山封印有长生之术的法门,以至于好奇之人或妖魔擅闯后山,结果均被封印击成粉末。
自开唐创立,至清朝咸丰年,闽山派已代代相传有千年。却因经历代改朝换代的战乱纠缠,途有几代掌门因卷入战乱而早早身亡,直接导致代代相传之秘术法门失传。幸得后山封印之玄妙,历代曾有些军士在此受其厉害后,以讹传讹,说的有些邪乎,也就再不敢近之。但时间一久,朝代更替,邪乎变成传说,还是会有不怕死的军士擅闯禁地,其结果依旧。
闽山派创派老祖的长洪札记也幸得历代掌门保护得当,得以保存下来,其中尚有记载闽山派所有秘术法门,唯有后山封印之术除外。
札记内有玄之又玄的奥秘法门,可后传掌门由于未能完全继承前任掌门之精妙,导致其根本无法看懂札记所述之玄妙奥秘。唯有法阵之术和符咒之术易懂易用,虽不知其玄妙精通,但除妖驱魔还是够的,但并不是所有都可拿来即用。第二十八代掌门柳青云参考多年老祖札记,也只会画符驱邪,法阵还只知皮毛,仅能震慑或封印小妖小魔,却不能消灭。
柳青云是个孤儿,被先师收养长大,先师羽化后继承了掌门之位。自从成为掌门之后,也学自己先师一样,天天穿着一身白色长裳,头上系着发髻,一个玉钗从中间穿过,下巴流一小胡须,嘴上总是留着一副不正经的八字小胡,身上也是白白净净的。即便穿着开始有所讲究,平日做事还是有些个毛手毛脚,还算是有责任,道术悟性不高,胜任掌门一职也算是当年众弟子中天赋异禀了。
一次,在机缘巧合之下,柳青云下山给闽山知县张知县的家宅驱邪。贴了符,摆了阵,完成后,取了银两回山。途中路过一坑洼水沟处,徒弟驾驶的马车一侧轮子不慎陷入沟内,一时半会动躺不得,几个徒弟先让师父柳青云下车一旁歇脚,其他人合力把马车轮子从沟中推出。
歇脚之余,柳青云忽然听到有婴儿的哭叫,于是便起了疑,随声寻去。在路边不远一棵大槐树下,发现一个篮子,里面用精致布匹包裹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篮子边还有几颗碎银和一张护身符。
柳青云上前仔细看了看,婴儿哭声有力,四处无人,从篮子和周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才被遗弃不久。他看了一眼那张护身符,有些眼熟,就拿起打开看了看,一阵惊讶。附身符纸原是一张驱魔符,符纸的图案为闽山派独有,符纸材质比较特别,有些沉旧,也不知是何时之物,估计是很久以前的。眼见婴儿已被遗弃至此,无人照料,又想起当年自己也曾是一名弃婴,后幸得先师收养才有的今天。因此感同身受的他便抱起篮子里的弃婴,勉强哄其安静入睡,临走前想起篮子里还有些碎银,虽然不多,但也是钱,顺便一一捡拾带走。
一路上,柳青云和徒弟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婴儿甚是喜欢,大家都很好奇的时不时看上几眼。
到了闽山道观,其他在留徒弟们看到师父尽然包了一个婴儿回来,都很好奇,前去观看,争先问师父:“师父,这是那儿来的婴儿呀?”
“这是师父在路边捡的。”回来的其中一徒弟说道。
大家听了都很好奇,争相跑去观望。柳青云抱着婴儿面带微笑道:“以后呀,他可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
婴儿很乖巧,自从抱起哄安静后就没哭过,现在都已经睡着了,看着脸颊胖鼓鼓的,稚嫩的粉色皮肤,短短的毛发,一直嘟着的小嘴唇,可爱至极。柳青云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放到他的床铺上,吩咐外面的徒弟,去烧些热水来。婴儿身上虽然不是很脏,但毕竟是被扔在了路边,索性还是清洗一下,干干净净的。
这一洗不知道,柳青云试好水温,轻轻地褪去婴儿身上布匹才发现,原来尽是个女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听到哭声有力时还一直认为是个男婴,篮子里也没任何信件之物。也罢,女婴就女婴,怪可怜的,这么小就被遗弃了,那条路又有些偏,要不是遇到,真不知道这女婴命运如何。
女婴看上去还算乖巧,脸上一直挂着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总喜欢对着柳青云撅着嘴,漏出可爱的模样。柳青云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就这洗个澡,因为女婴的稚嫩不敢用力,女婴好动,结果弄的他一身湿,就像是他被洗了个澡一样,急得他连忙大声叫来他的徒弟道:“快,快来人啊。”
门口几个徒弟听闻师父急促语气,便夺门而入,然徒弟们全都看傻眼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女婴一直在搅水,师父则弄得一身狼藉。徒弟们都是大老爷们,和师父一样,更不可能有什么照顾婴儿的经验,都像木柴一样的干站着。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不过来帮忙!”柳青云弄得手忙脚乱的。徒弟们愣了一下,立刻上前帮忙。几个徒弟才触碰到女婴稚嫩的皮肤就哭得不停,更是越帮越忙,搞得全部人一身水不说,还吓得不敢乱动,怕伤了婴儿。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柳青云给女婴洗完了澡,也安抚她入睡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徒弟们也被搞得很累,各自收拾收拾,回房休息。
“哇~哇~哇~”
柳青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一看身边的女婴又哭了,头都要奔溃了,这是什么情况?隔壁几个徒弟们也被这锐利的哭声给吵醒了,问师父道:“师父,那婴儿没事吧?”
柳青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搂着抱着哄着,就是不睡,眼看这样不行,徒弟们敲了敲房门,柳青云开了门,随即问道:“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快烦死了。”
徒弟们也不知道,其中一个徒弟福至心灵的说道:“心许是饿了。”
“那还不快准备吃的。”柳青云急满吩咐徒弟,可徒弟又疑惑的看了看师父。
柳青云一看这几个兔崽子动也不动,挥手吆喝:“都站在这喂蚊子啊!还不快去?!”
“师父,这婴儿能吃什么?”徒弟问。
“对呀,吃什么?”柳青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都是些大老爷们,这一下也没了主意。
柳青云不经意间把手放到了女婴嘴里,女婴突然又不哭了,他们都感觉简直不可思议。眼看马上也要天亮了,既然一时不哭了那就暂时这样吧,并吩咐徒弟明日一早下山去置办些婴儿用品和吃的东西。
一大早,徒弟们还在睡意绵绵,柳青云也是,折腾一晚没睡好,各个都是有气无力的。趁着女婴还安安静静的睡着,柳青云召集徒弟们,各自安排了任务,包括给女婴置办衣食。前脚徒弟们才出门,后脚女婴又哭了,柳青云很是奔溃,只得又回屋继续想办法哄着。
说来也奇怪,这女婴好像真和他有缘似的,柳青云发觉怎么昨晚给徒弟们抱着,哭得更厉害,而自己抱着又好了许多,就像是女婴认识他一样。
许久之后,徒弟们置办完事物回了山,大家伙其实都很兴奋,枯燥无趣的修行下,还从来没有这等趣事。各自下山置办实物之时,也从村下一些百姓家中寻得一些照顾婴儿的方法,蹑手蹑脚的学着给女婴做吃的,买了布匹做衣裳。
闽山派一直都是只收男弟子,因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女的,对于照顾婴儿这样的细活,可谓是杯水车薪。
女婴的到来,可谓是一件大之喜事,她打破的闽山派的清净日子,也给观内带来了生机。柳青云和众弟子们起初被折腾的够呛,照顾一段时间后,和女婴有了些感情。女婴似乎也识了人,渐渐变得乖巧许多,圆圆的小脸蛋一天比一天漂亮,黑黑大大晶莹剔透的双眼越看越惹人爱。
女婴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柳青云一直想不出会是谁如此忍心扔下的这个女婴,为何还要包一个本门派的驱鬼符在里面放着,难道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