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得知自己的女儿逃出去后,一大早的,柳青云是格外的高兴,心情也好的不得了,搞得连一旁的张大人也看不懂。他们还都是阶下囚,就柳青云喝个稀米粥都是香的。张大人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被关疯了,“我说,师父,你也不至于吧,不就是你那个女儿逃出去了吗?至于那么高兴吗?”
想起以前一起办案的那个时候,张大人又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小丫头还是师父您捡回来的,是不是?”
“是啊。”柳青云满脸笑容的说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我女儿,这就足够了。”
毕竟是过来人,张大人也有妻女,只是现在分开了,估计这辈子是见不着了,他嘀咕着:“不对呀,她既然不是你亲生的,你咋激动的就像是你亲闺女一样?”
柳青云瞄了张大人一眼:“这你就不懂了。”
这事张大人确实也不懂,他懂的那是官场之事,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投机取巧、什么贪污贿赂的,这才是张大人的老本行。说起感情,张大人好像就没有过,娶来的夫人小妾那个不是媒介来的。
只是现在看着李渊这苦受的,每天拖着比原来更沉重的大铁链,又要给那帮贼人烧水,又要给那帮贼人做饭的,真是可怜。张大人之前就和李渊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急于一时之气。谁想之前的计谋倒是都听进去了,这说起他的小师妹就像一根筋似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现在可好,之前的一切白费了不说,现在还落得这样下场。
看看现在的他,张大人这心也是空落落的,感觉是没希望了。原本还想着李渊这小火若是听自己的,兴许能把大家都救了,现在可好,谁也甭想再逃出去,除非人人都能长一双翅膀飞了到还成。
看他愁眉不展的,柳青云靠过去说道:“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怎么还由此忧愁?”
“嗨”张大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经历的大风大浪的起伏,现在想想,其实还不如以前就听了媒人一句话,迎娶以前我家隔壁村的那个小姑娘,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多好。现在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虽然也有过三妻四妾的,但总是每天都提心吊胆阿谀奉承,真是不自在。”
“呦”柳青云看着他这一番言论笑道:“想不到张大人还有如此顿悟,不错啊。”
“得得得,少那我开玩笑了。”张大人一脸嫌弃的说道:“我们都还被捆在这呢,要笑也要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一旁的徒弟说道:“张大人,您好歹也是当过大官儿的,要不跟我们说说你的故事,这当官儿是个什么滋味?反正现在一时也是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的,不如说说看,也好给我们解解闷。”
这话听的张大人来劲了,本想骂上几句的,不过现在也还真是这样,与其静静等死不如高谈阔论一番,就当是显摆显摆。
——
‘姐,你真要再回去吗?太危险了。’
柳叶怀里揣着一小抱野果子,从小路往山上爬着,她耳边听见他的声音回答道:“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你不是会法术吗?还会的比我多,就不能用法术救人吗?”
‘我的确会很多法术,姐,只是现在你太虚弱了,而且我感觉自己不完整,没办法使出全力。要是就这么上去救人,会有危险的。’
爬了好一会儿,柳叶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不完整?”
‘是的,姐,我能感觉到自己好想缺少了一部分,自从上次你去了山洞之后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嘴里有了水分,解了渴,眼看已是正午,她歇了口气说道:“不知道长虫山里还有没有孤魂野鬼?”
‘姐,上次再在上山不是看见那边的魂魄大白天的往山头上飘,估计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别去了。要不这样,姐,你如果相信我,我有办法怎强你的法力,然后再去山上救人。’
柳叶也没有注意,就只好相信了他。她眼睛一红,恢复了高冷的神情,径直的走向山下。一眼通红的柳叶见山下的余村已经没几个村民了,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进村前就对村子布下结界。
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村子的主路上,两旁冷冷清清,前面睡着两个老人,已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柳叶右手散发出红色气息,对准那两个老人,瞬间抽取了他们的魂魄吸入体内。柳叶身体挣扎了一下,低声说道:“你的办法是叫我杀人?这怎么能行。”
‘姐,你现在很虚弱,唯有魂魄才能给你带来足够的力量。’
柳叶不想这样做,但手上却是没有迟疑的。她继续向前走着,一路上见到活人就抬手施法,因为这些人没有杀气,所以基本上都是很干脆利落的就抽离了魂魄为自己所用。
随着吸取到了活人魂魄越来越多,柳叶的法力也在渐渐增强着。残留在村子里的人也就只有十多个,魂魄不是很强。红着眼的柳叶决定再去找些魂魄,她随手解除了结界,去往了其他地方。
一路上,人烟稀少,也不说有人,活物都很少。接近县城附近,一群贼匪冲了出来,挡住了柳叶的去向。贼匪看柳叶一身红衣群打扮,带着泥土,有些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些小小凌乱。矮小的个子,细腻的皮肤,刘海下暗藏着小小的苹果脸蛋。
这群贼匪立马就起了歹念,围住了柳叶,准备捉住她。这些人杀气不是很重,还很年轻,柳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就休怪我无情。她冷冷的对着那个领头的笑了一下,细声说道:“大哥,你们那么多人,我害怕。”
贼匪头子一听,声音还挺甜的,他看着柳叶说道:“别怕,我们又不是坏人,只要你乖乖的就行。”
柳叶眼睛瞄了一下四周,看着贼匪头子说道:“那你们这样围着我做啥,围着我会心慌的,不如你们都站在我前面好了,反正我一弱小女子,你们害怕我跑了不成?”
贼匪头子不太相信柳叶的话说道:“你要是跑了,我们可就白费心思了。”
柳叶提了一下裙子边,露出了一只脚的脚踝处说道:“不信你看看,我的脚已经被扭伤了,若是要跑,我也跑不快,更跑不远。不如你们都站我前面,要做什么我依你们就是了。”
他看见柳叶脚踝确实是有一块淤青,像是扭到的,想着者小丫头个子不高,即使想跑,一大群爷们还怕追不上?于是他让围在周围的人都过来,站在她前面。领头一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叶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听我们的了?”
柳叶看机会来了,双手迅速抬至胸口,默念咒语结印,瞬间一道环型的半透明红色屏障拔地而起,围住了这群贼匪。
贼匪看到周围似乎有东西围住了他们,试图逃脱,然而为时已晚,这结界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走不出去的,就像有一堵墙,挡住了前方的去路。柳叶露着阴暗的笑容,右手散发着血红色的气息对着了这群人。
贼匪头子一看,大事不妙,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也不知这女的是谁,不知是人是妖,连忙跪地求饶道:“大仙,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那你们刚才有放过我吗?”说着他默念咒语,一群贼匪的魂魄被一并抽离,全部被吸的一干二净。贼匪一个个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全部倒地。有了这些人的魂魄,柳叶现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力量,虽不是强大,但现在至少自保是没任何问题的。
本还想再去吸一些魂魄,柳叶眼角流出了眼泪:“别,别在杀人了,好吗?”
‘姐,这怎么行?’
柳叶跪倒在地方,嘴里轻声说道:“如果我真是你姐,你就该听姐姐的,好吗?”
这杀人的事,柳叶实在不敢苟同,她心善,一直都这样,千年前也是。
‘那好吧,姐,我听你的,我们回去吧。’
“嗯。”
天色也不早了,现在回山,山路崎岖,会有危险,柳叶决定不如去刚才来过的余村,找一间房屋,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
余村里年轻的都已经逃难去了,留下的老弱病残都被柳叶杀光了,整个村子已然变成了一个鬼村。没有任何的人气,只有一堆无人居住的房屋,还有之前的那些活人死去的尸体。
柳叶在一户人家的房屋内找到了几支白蜡烛,一支火折子,旁边还有少量的冥纸。像是没有用完的,因为也没有棺材什么的。她从一处尸体所在的房屋里找到了少量的残根剩饭,也算是饱餐一顿,找了一个看着还凑合的床铺,安静睡下。
翌日,天已经大亮,她起床后,又去弄了一些剩饭剩菜吃下。在其他房屋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把木梳子,只是木梳已被掰断成了几段。一个人走到村子边的小溪旁,洗了一把脸,簌了簌口,沾了少许水,重新梳了下自己的一头长发。看着水中的自己,一身穿了很久没有换过脏兮兮的红衣裙,就像个小叫花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