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刮了一晚上风,今天更冷了。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百合花,但还是在病房里。九点多的时候去换药室医生确定了放置留针的位置,用笔在我身上画了蓝色的标记,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哪个电影上脸部整容前女主也被蓝色笔在脸上画满标记。医生说可以先冲凉把标记洗掉,我试了试用毛巾擦,擦不干净毛巾还弄脏了洗不掉,还是冲凉吧。
十点钟护工推着窄窄的移动床在病房门口,我和肖宁站在旁边,隔壁病房有一个没有头发的病人也走出来躺在另一个移动床上。
“我要躺上去吗?”我回头问肖宁。
“不知道,应该要躺在上面吧。”肖宁也一脸困惑。
护工走过来,说:“这个患者,你要睡在床上被推去手术室。”
“哦。”护工一边固定轮子住轮子,我慢慢躺上去,肖宁帮我把被子盖好。
进电梯,两张移动床刚好塞满整个电梯,出电梯的时候也是一起被推到手术室。都是乳腺外科的,不同的是那个阿姨是拆管的,而我是放管的。
肖宁帮我压着被角,问:“有没有风进来,手术室有点冷,不要踢被子。”
“没事的。”我说。
肖宁握着我的手,因为我很紧张。因为疫情期间,手术前要测病人体温,可能因为生病,我的体温用电子体温计一直测的偏高,无论是测额头颈部还是手臂,虽然早上已经用水银体温计测过是合格的,现在又要再测一次。拆管的大姐的家属是个年轻小伙,因为检验新冠状病毒核酸时打错名字,不能证明他本人验过核酸,所以他不能进住院部,只能在手术室这里陪病人。
体温检测合格,我被推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肖宁说,一个小时后那个和我一起进手术室的阿姨就做完手术出来被送进电梯,她就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等我,又过了一个小时我才被推出手术室。
“冷吗?”肖宁问,又帮我把被子斜的被子拉正盖好。
“不冷,我的头上方被床单遮起来,都热的出汗了。”我说着摸了摸头上的汗,肖宁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
等护工来了一起推我去拍片子,检查置留针的位置,再回到住院部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移动床停在病房门口,我刚做了手术有点不舒服,肖宁扶着我才坐起来,护士看见了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来,一边询问着我的状态一边帮我把床调低了一点。
“没事,我姐有一米二的大长腿。”肖宁说。护士被逗笑了,嘱咐我注意休息,今天尽量不要抬动右胳膊。百灵姐也喊她老公来帮我,我说不用,我能走,就是躺太久刚开始有点不舒服。
“姐,你先休息。”肖宁把床摇到合适的位置,又帮我把被子盖好说,“我去拿粥,爸已经到了一会了。”
“嗯。”我应了一声。脖子右边有点不舒服,医生说是因为装了管子,刚开始都这样,明天适应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