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县小医院.
一个护士戴着口罩皱着眉头从亮着“手术中”的手术室中出来。门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在来回踱步,看起来十分紧张和激动,还有一位老太太,年级差不多也有六十岁了。“咋样了啊,那娃生出来了吗?”老太太一脸紧张和期待。“那个……谁是何女士的家属,何女士现在情况很不好,小孩是生出来了,可是何女士快不行了,请家属签下病危通知书。”护士急匆匆的说完了情况。“哎呦,这娃也真苦命嘞”老太太好像一副马上要昏厥的样子,那个男人和护士立马上前扶住了快倒地的老太太,“护士,您就跟俺们说声,里头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男娃啊?”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的问这个问题,她似乎十分在意这个结果。“妈!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些!”男人把老太太扶到了长椅上,随后立马冲到了刚灭了“手术中”手术室内,医生都惊讶极了,护士也不知所措。虽然这里就是个小医院,可是家属未经允许闯进来,这……医生寻思是不是该叫保安,可是转念想,毕竟这里是小医院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女士家属,请先出去可以吗?”医生最后还是出于职业道德的提醒了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眼里只有现在人躺在手术台上的妻子,“阿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这是这个男子最后能想出来安慰妻子的话,他跪在妻子旁边,一只手撩开妻子的乱发,一只手握着妻子的手,他是个窝囊废,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什么。“老陆,这辈子我爱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只是……我现在……快不行了……照顾好……孩子”何枣用最后一点力气对男人说“我……爱……你”他握着的手渐渐冰凉,“阿何,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失声痛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实在等不及了“这位家属,能不能先签这张通知书,好让登记下啊”实际上是因为这个医生急着赶下班,而护士将何女士的孩子打理好抱给男人,“请节哀顺变”护士很抱歉的说。
手术室里只剩下男人和他手里抱着的孩子,是个女婴,看起来十分瘦小,脸上还有刚哭过的泪行,吮吸着她的小手指,他呆呆的抱着她看了很久。很像阿何。
老太太叫呵着,“到底好了没有啊”男人抱着手里的女娃慢慢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是不是男娃啊!”老太太还是死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诶呦,还以为是个大胖小子嘞,咋整人没了还留了个女娃嘞,作孽哟。”老太太摇了摇头,男人还是一声不吭。
他们走出了医院,老太太撇了撇男人怀里的女婴,叹息到“还是把这个女婴送走吧,家里供不起这张嘴啊。”男人还是一声不吭。
镇上还是依旧热闹,有人卖衣服,有人吆喝着卖水果。男人看了看怀里的女婴,她不哭不闹,睡得很香甜,全然不知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现在是立春,万物复苏的季节。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它们也不知道,有个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也不知道这位父亲该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只是叽叽喳喳的叫着,毕竟,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男人抬头看了看天空“孩子,你以后就叫南雀了,无论怎么样,爸爸都会照顾好你”
男人下定决心,无论砸锅卖铁还是怎样,都要把这孩子扶养大。因为他对不起他的妻子。他爱阿何。也爱这个小生命。
“妈,我想好了,砸锅卖铁我也要把这女娃扶养大。”
男人第一次直着背硬气的对他妈这样说。老太太也是惊讶。“罢了罢了,这女娃养着就养着……”老太太步路蹒跚的走了。
小南雀的故事,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