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诗诗和白月辛春喜去找陈牧岩。
陈牧岩家离秦府路程倒是不太远,一会儿就到了,只是平时这个时辰都在家里的备书的人现在却不知踪影。
陈家大门紧闭,一行人也不知道该走该留。
“可能他不知道我回来了。”秦诗诗这么想着,把鸳鸯丝帕拿出来绑在门环上,“看到这个他就明白,我们不要在这里苦等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白月辛隐约感觉要出什么大事,心里慌得很。
春喜也紧紧的握着秦诗诗送她的平安扣,脸色凝重。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沉闷的走进了一家茶水铺里。
“你们别这么严肃嘛,今天晚上边南会放画灯,还有好多表演杂耍的,可热闹了。”秦诗诗出言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其实她心里也如同乱麻,在一起三年了,她最了解陈牧岩的出行,这个时候,他都是不会出门的。
为什么今天却不在……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茶水铺对面的巷子中,陈牧岩和马娇娇正亲昵的挽着手,马娇娇手里提着的,是一朵荷花画灯。
秦诗诗立刻就站起身来。白月辛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书生打扮的柔弱男子正对着一个娇笑可爱的女子笑着,二人行为举止亲昵。
“诗诗!”白月辛拉住秦诗诗,怕她冲动之下行事过激。
秦诗诗咬着唇,眼眶已经泛红。
“娇娇,我亲手做的画灯你还喜欢吗?”
“喜欢,你最好了。”
陈牧岩哄的马娇娇开心,一抬眼,就看到了面前的秦诗诗,他立在原地,脸上毫无愧疚之意。
“牧岩,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秦诗诗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陈牧岩!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路人们还是喜欢凑热闹,见有戏看,很快就围在一起,秦诗诗已经不在乎有没有人会笑她,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天,她爱的人就能搂着别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
秦诗诗不在乎,可是马娇娇和陈牧岩在乎,他们无视了秦诗诗,躲进人群想走。
“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
只听得一声怒吼,秦宇轩就冲到了陈牧岩面前,几招就把他放倒在地,“欺负我姐姐,你好大的狗胆!”
说着,陈牧岩重重的挨了一拳,嘴角立刻流出了血,马娇娇尖叫一声,把秦宇轩推开,挡在陈牧岩面前。“秦诗诗,你好不要脸!对牧岩纠缠不清就算了,竟然还动手伤人!”
听了马娇娇的话,陈牧岩挣扎着起身,“别说,这么多人都看着,算了,我们回去吧。”
马娇娇不肯,指着秦诗诗的鼻子就是一通骂“父老乡亲都来看看,看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从小纠缠牧岩,逼得牧岩只能背井离乡躲避她,牧岩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被这个女人盯上,还仗着父亲的权势威胁他,然后玩腻了就要去选妃了,以为选妃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呸,结果还不是宫里看不上的女人!秦诗诗我告诉你,你离牧岩远点。”
白月辛再也忍不下去了,快步走到陈牧岩面前,抡起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这巴掌打的白月辛自己的手掌心都发痛。
“你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贱人?”马娇娇见白月辛竟然敢动手打陈牧岩,上来就准备还手,白月辛抓住马娇娇的手腕,“光长个脑子当摆设?他说什么你都信?”
“不信他信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和秦诗诗一路货色。”马娇娇手腕被捏住使不上力,嘴上还不肯饶人。
“我是什么货色,去问问你爹马福缘。”白月辛松开马娇娇。
人群里已经有人窃窃私语,左不过是说秦诗诗仗势欺人,又喜欢玩弄感情。
白月辛见秦诗诗走到陈牧岩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他:“我胁迫你?玩弄你?”
陈牧岩没有回答,那些哄马娇娇的谎话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
“陈牧岩,你很好,告诉我为什么。”秦诗诗心如死灰,却只想要一个答案。
秦宇轩见陈牧岩还是像个木头似的,火一上来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
陈牧岩脸色铁青,看着秦诗诗的眼里充满了厌恶,“为什么?因为你没用!你连你爹都说服不了,只想着跟我私奔私奔,我哪来的银子跟你私奔?从来都没想过用你的身份替我做点实事。你以为你说的那些男耕女织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你对我可以说毫无价值!”
秦诗诗冷笑,爱了这么多年人,竟然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人罢了。
“所以你就一边稳着我,一边勾搭能为你付出的有钱家的女儿了?”
陈牧岩吐出一口血水,看着秦诗诗和秦宇轩,恨恨的说:“你们都是抱着金疙瘩出生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下等人的痛,别怪我狠,只能怪你自己蠢,我说什么你都信。”
还没等秦诗诗反驳,白月辛就已经给了陈牧岩一记断子绝孙腿。
白月辛冷眼看着痛苦不堪的男人在地上翻滚,像条蛆似的令人作呕。
“所以就靠着诓骗女人当你的垫脚石?出生不好不会努力吗,只想着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你没手还是没脚?吃软饭都能说的振振有词,不如把的那玩意儿给你废了,当个名副其实的软男人!”
白月辛的发作让在场的男人们都浑身一凉,看着痛不欲生的陈牧岩,他们都能了解这是一种什么痛苦。
马娇娇抱着陈牧岩哭的伤心,正在场面混乱的时候,马福缘带着一众家丁赶了过来。
“爹!你快看啊!牧岩要被她们打死了!”见到马福缘,马娇娇歇斯底里的喊着。
马福缘也曾听陈牧岩说了好几次秦诗诗的事,他财大气粗,并不害怕秦臻这个巡抚,秦臻的存在挡了他私下里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
加上背后靠着的是严业楼,所以他这次,有心借题发挥,狠狠的出口气。
“身为巡抚的女儿知法犯法,当街行凶!我一定要告你进衙门!”马福缘怒吼着。
“马大家,秦姑娘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你要告就告我吧,是我把陈牧岩打成这样的。”白月辛看着马福缘,笑容灿烂。
马福缘对上白月辛视线时,立刻满脸堆着笑,“这不是国相大人的女儿吗!上次有幸试过您的手艺,叫老夫我可是再尝尽天下美味也是如同嚼蜡,您怎么到边南来了?”
此言一出,马娇娇立刻闭上了嘴,连陈牧岩都不敢再动了,巡抚家的敢斗,但是不敢斗国相家的啊,哪怕今天是严业楼来了,都不能拿白月辛有什么办法。
“来替我朋友教训个人渣。”白月辛用下巴指指陈牧岩,陈牧岩立刻感觉周身一团冷气。
马娇娇急得不行,生怕白月辛会对陈牧岩不利,“白姑娘,不管他做了什么,请放过他,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求你了,孩子不能没有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