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天，我想了想，来异世有一个周了。
雪如墨终是无奈扶额，认真望着我道：“那好吧，我和你细说。从妖界开拓以来或者说，从初任灵女每逢族类大战，这一次次战争下来就有很多落败于妖族却又不能当即剿灭的上古凶兽存留下来，这些孽党没办法杀死又不能放走，毕竟放走难以保证再东山再起与妖族为敌。故而……”
“灵女选择把它们禁锢起来。”风刹夜接着道。就像是陈述事实，
我稍是了解了些，对于那种场面实在是没见过也不能感受那种凶险：“这样啊，但是这和灵女殿活妖寥寥无几有啥关系呢？”
“嗯，有关系的。”雪如墨突然抬头遥遥瞟向外面的灵女像，我赶紧在他眼前挥手示意该注意我，他才缓缓说着，“因为那些凶兽，正是关在灵女殿中，数以不计可谓庞大。不过熏儿你不必担心危险，那禁锢很严密，是出不来的。”
本是对这事本就没法切身体会，我又甩着那人的袖子锲而不舍接着问，“哦我还有一个事情很好奇！”
他们又齐齐着看我，刹时也觉得自己问题颇多。
“你们不是妖怪吗？既然一直说和其他族类水火不容，你们还变成人的样子？不纠结吗？”至少这在我看来很自相矛盾，虽然比起就应该奇形怪状人的模样更养眼一点。
然而晨星又在一边捂脸笑了，我看向他就背着我继续笑。
那反应让我感觉是问了个多无脑的问题。
“咳。”雪如墨拍拍我的肩，“嗯熏儿，这不是同一类的问题。以及，妖是妖，怪为怪，不是一类更不能混为一谈。妖化作人的模样大抵是出自方便。为何说是方便？这又得说到很久以前了，从上古开始人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什么都比不上人族，他们才是特殊的生物，人拥有着灵活的躯体和其他生物都不能做到的语言。这无疑很方便，更多的是他们发现了火，发现了更多更多的东西。”
听着好比讲故事一般，我倒是同意这些说法。
雪如墨点头，又继续道，“所以自五界初始，能化形的都是仿照人族体型。之所以说人特别，人死了有些死后成仙便成了仙人；如若追求寻仙问道也可能走火入魔，便堕入魔道。甚至死后尸化成了鬼魅便入冥界。这是其他族类鲜有做到的。”
“不能变成妖吗？”我追问。
“人妖？”晨星赶紧补上一句，又继续乐呵去了：“毛球你在想人妖吗哈哈哈哈哈！”
“呃，就算人不可以变成妖，也还差一界？六界不是么？”我赶忙带过这个梗，生怕被晨星抓着这些笑话好几天。
面前的男人语噎了，雪如墨久久没回答我。
“神，就是神将人带来的。”他垂着眸，又忽而看我，像是想从我眼中看出什么：“六界全识记载：神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他们塑造了人。人的躯体就是上古神的形态，这也是为什么众生开始模仿的原因，为了靠近神为了像神。但是人终究还是太脆弱，空有躯体形如蝼蚁。”
雪如墨是这样说着，眼底的波澜不惊让我微微心悸，他是这样看待人类的吗？
“可是，我也是人。”我还是这样说了。“虽然人很脆弱但仅是这里而已。雪如墨你知道吗？我来自一个地方，那里的人类很强大。”
飞机坦克炮台导弹……说出来他们可能一个都不认识，我也深知，那个世界只能是我知道了。
到底是气氛尴尬了雪如墨噎着一言不发，风刹夜也不好多言什么，晨星赶紧发挥作用暖起场来。
“对了，我最近被那俩老头逼着调查地层之中水流的事，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他嬉皮笑脸地揉揉我的肩，说别那么严肃嘛。
风刹夜笑道：“星，你不会查到水流不对吧？”
“哈这都被你猜到了。本来长尊最近就觉得地下异动叫我查查看，我寻了好几个地方，发现我们地下的水莫名合成了一流分支，方向尽头就是灵女殿。”晨星似乎也烦恼的很，“就是流向天上第五殿。”
终于是有些忌讳，风刹夜神情骤变，“水皆是地下流动，怎么可能向上流？”
“我们去调查原因吧。”我走至他们其中嘴角笑呵呵提出想法，本以为会遭到拒绝，结果他们在意的却是。
“那，功课怎么办？”
我只得是两手一摊，“可以在找的时候，你们一边教我一边学好了。”
……
是夜，还是静谧无声的寝殿。
夜风若有若无地抚过珠幔，又抚过我的枕边，烛台上算不上太晃眼。
我正乏着，窗户却有了声音，有人翻了进来。
“绫绫。”
男子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硬着头皮就挥拳过去了。这些天虽然没学到什么实打实的招数，但是力气还是有长的。比如说对付现在这个夜里闯入民宅的采花贼。
那个赶紧握住了我紧攥的拳头，把脸清清楚楚探出来。
“你，是那个那个……”
“嘘——”沐瑟梓倒是大晚上闲着没事干，放着他的魔界那大床铺不睡跑这来了。将玉指拦在我唇前，叫我别出声。“我是来看你的，好些日子都没见了绫绫下手可真重。这接你回魔族被妖界推迟，听着你要去瀛仙山若不来看你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这个男人演技倒是甚好，我眯眼瞧着他，才打断他的话。
“你是谁我现在还不清楚吗？当初，那是我还不明白这里的情况，现在你才坑不到我。堂堂魔君试问六界有那个地方他去不了？”
沐瑟梓焉知没戏，“你知道我是谁了？”
“说历来魔君沐瑟梓，掌管魔界喜怒无常。有一本天下至宝‘古灵之书’，对其书所言只信不疑。”
我从容说着，不管沐瑟梓颇为欣慰的神情。或许是惊讶，没想到短短几天我把六界全识记着了。暗自高兴着这三皇还不赖。
看着似乎少许走神的沐瑟梓，我“嗯哼”一声。
“绫绫，做的很不错呢。”
“很不错？”
他瞧着我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