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女士,请到派出所一趟,太多案件需要您。”
就似现在,一个中年警官手里一条明晃晃的手铐,意思很明显了,这场风波里就我一个人逃出来,警察很自然地认为是我蓄意谋杀了所有人。
纷纷追到我家,也有很多记者狗仔跟来。
海风依然很温柔,吹起窗边的绿植后又悄然而去。“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锁上了门,还连忙把拉扣拉上。尽管我伪装的再淡定,但是行为还是会曝露我的慌乱,我用背抵住门,能听到来自胸口紊乱的心跳。
不行!不是我!我没有!!可是怎么办?没人信我。
直至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从更衣室里逃出来的惊恐。那一条条手伸过来欲拽入深渊时,是撕扯自己的皮肉衣裳,果断摆脱鬼手随即翻窗才活着回来。
“关于上次的溺水事件,和这次海上事件,当然还有许多例发生在贵学校水库的意外事故,据我们调查,发现当时你都多多少少在场,可以为我们警方做下解释吗?”门外是警察大叔的声音。
狗仔记者全想抓拍下我的一丝一毫表情变化,能听见外面“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简直难以想象明天就能在报纸上看见头条“花季少女犯案”。
“我说了那下面有东西,不要去!!”歇斯底里地朝门外喊出,却发现门处更是暴燥了。
似乎还有了撞门声。
一直被我忽略的地方,有些警察从厨房打开的窗里翻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夸奖他的机敏,一把沉重的手铐就锁上了双手,我仔看地看来人,警察冷漠地拉着链锁,将门打开,“要解释到派出所慢慢说。”
……
一路上,我沉默了。如果回家了以后,爸爸妈妈一定会很生气吧?因为会有警察对他们说,你女儿成了“杀人犯”。
看着手腕上的手铐,觉得它在愈加重。
其实我们并没有搭乘警车,而是沿着海滩走的。毕竟我家离派出所,只有一个海滩的距离。也不知道在失望什么,我望着还是蔚蓝的海,瞧见海面一望无际。
接着,一个残念涌进了头脑:
或许,我可以死。
既然没人信我,我也不用多想什么了。
我还能做什么,奢求什么?海滩那事儿摄像机根本拍不到鬼,这个锅绝对会扣到我头上。他们是否耻辱有我这个女儿?究竟是什么让我失望了,人性吧。
身边的警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我下一秒就能凭空消失一般。如果我是真罪人,我倒会欣慰,可换做,总感觉就是在找背锅的。
“还等什么,快动手!”
故意朝着背后大喊,也真不知道是该笑他们傻还是,警察还真以为是有人纷纷掏出手枪。但在发现根本没人是被骗后,立马反应过来。
我不容多发一秒呆,纵身就往水里一钻。
当水肆无忌惮冲进我的气管刺激我的喉咙,我不由得半分挣扎。
“糟了,她要跑。”
警察以为我要逃跑,立马向水中射击。只听见子弹飞入海水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子弹布满海水,水里虽然有阻力,但是还是正中了我好几枪。
好痛,这痉摩的痛楚。血液从身体流放出来,周围的海水混入了血,倒是更咸了。
这致命的疼让我更是呼吸困难。
“快点,快下去找人,她一定吃了我一弹。”一个矮小的警察耀武扬威地转起了手枪,虽然想等夸,却是没人下去找人,“喂,你们这是怎么了?”
除那个矮小的警察外,才发现其他警察全都静止起来,仿佛已经成了没有生命任人摆本的木偶……
“嗯?”矮小的警察下想试试同伴是不是在逗他玩,突然一只又长又惨白的手从海里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他的腿,然后将他拉入海里,“诶?啊!!”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水里隐藏很久了,鼻子里面、嘴里、肺里、肚子里像已经灌满了水,整个人很重,就像在朝海的深处坠去。
就在觉得死神已经开始拉扯我生命的时候,我愕然一睁眼,只看见一张狰狞吓人的面孔浮现在面前的水里。我想踢开,却再没了力气。
那张脸扑面袭来,似乎想粘上我脸,我动腿,扑腾游开。
估计是嗅着血腥味来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真正溺水而死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正常的溺死事件,介入了非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那就是“水鬼”。它们潜伏在水里,就是为了等待玩。
奶奶曾经告诉我,从前的水鬼只能等人溺水才能交换身份投胎的,可现在的水鬼越来越凶恶,更是直接拉活人溺水。只是为了早日投胎。
水鬼,从意思理解就是水里淹死不能做人的鬼,因为在水中死的人,水鬼的任务就拉人淹死在水里且永不起生。如果他找到下一个在水中死去且怨念大的人,就可以脱去水鬼身份转交去投胎。
鬼脸又重新袭来,因为溺死的人类身体会在水中胀破,所以就需要用脸去寻找新的身体对象。
很显然躲不过了,我静静闭上眼。
想象中的痛苦迟迟没有传来。
我忍不住睁开眼,瞧见脚下是一阵又一阵的白光,如同太阳的光芒在身上,微微感觉到暖意。
水里面,也有太阳吗?
仿佛跌落一个很深的管道,我直直穿过,从一片黑暗变成了一大片花海,有明媚的阳光,看见了蝴蝶、闻得到花香一样的幸福。从黑暗慢慢看见光明,是希望的降临。总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流遍全身,从来没有的舒畅。
紧接着的神经一紧。整个人似去都在急促缩紧一样。
海水的感觉完全没有了,连身上都根本没有碰水的样子。获得重心掉回地面,就连身上被打中的地方也没有弹孔,之前的一切如同做梦也完全不痛。
我别是死了的灵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