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到公司大门口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他们预定的大巴总共有三辆,此时大门口却只有一辆大巴。
他和她气喘吁吁地一前一后跑上大巴。他们上大巴时大巴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全车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和她。
他尴尬地笑了笑,走到后排找一个空位置坐下。她紧随他来到他的旁边坐下。
此时大巴司机已经在翼德的示意下启动并出发。
“各位同事,今天是咱们部门年终活动的日子。首先我代表所有同事感谢伯言和文姬,没让我们等太久。也就等了十五分钟。为了感谢他们两位,我决定把麦给他们两位,让他们唱一首情歌。表达两位的谢意。大家说好不好?”翼德拿麦克风在车头位置说着走向他和她。
“好!很好!非常好!”车上的其他同事一致同意。
他起身连连摆手说道:“我唱歌不行,你们别闹。”
她起身接过翼德手中的麦克风说道:“我和伯言一起唱《你懂得》吧。”
“我不怎么会唱。”他悄声对她说道。
“我主唱,你跟着唱就好了。”她笃定地说道。
其实她有一句没说。
“咱们只要认真唱就好了。唱得好与不好就让他们去评价,唱的难听他们自然没兴趣再让咱们唱歌了。”
她打开手机上的酷狗音乐,打开《你懂得》,开始跟着音乐唱。
“当你从我眼前慢慢走过…”她的歌唱得一般,但是嗓音却空灵,毫无杂质,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他看着认真唱歌的她突然心有灵犀一般明白过来。
“别人的看法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认真去做。”
他伸手揉住她的腰,把她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和她头抵着头,开始跟着她唱了起来。
“我对你的感觉其实你懂得…”
他揉住她的腰的瞬间她的腰僵直了那么一下又恢复正常,任由他揉着。
看到他揉住她的腰车上的人顿时发出嘘声,有些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开始打听他和她的关系。其实工厂里还是有不少年轻男女,也有很多人喜欢打听八卦消息。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该知道的人也都已经知道,除了那些极少数消息特别蔽塞的人。
他和她不理会其他人的嘘声认真唱着歌,嘘声也很快消失。车上的所有人认真听他们唱的经常跑调的不算完美的歌。
一曲结束他松开她的腰,从她手上接过麦克风还给翼德。
“再来一个要不要?”翼德并没有接过麦克风,反而开始拉歌。
“要~”此时此刻没有人希望麦克风传到自己手上,都希望他和她一直捂着这烫手的山芋一直到罗浮山。
他知道此时需要尽快找一个背锅侠把烫手山芋甩出去。
“听我这五音不全的歌,肯定是污染了大家的耳朵。不如请伯约给大家唱一首他的成名曲《新贵妃醉酒》,来给大家已经被污染的耳朵清洗一下,大家说好不好?”他把麦克风递给伯约。
伯约是设备工程师,也是生产部的歌王,几乎每年年底的公司文艺晚会都会参加。
他拿手的歌很多,其中最拿手的是《新贵妃醉酒》。
“这火星怎么蹦到我这儿了呀?”伯约嘴上说着无辜的话,却很自然的接过麦克风。
简单客套之后伯约就开始唱《新贵妃醉酒》。
他暗松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虽然伯约唱歌的声音响遍整个车内,他还是觉得有些头晕。
他开始闭目养神,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头慢慢靠向她的肩膀。
他和她头靠着头香甜地睡着,他的嘴里流出一些口水渐渐打湿她的衣服。翼德走到他们的座位前偷拍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痛醒。
原本他的头搭在她的肩膀,她的头搭在他的头上。他一抬头,她也自然被弄醒。
“嗯,到了吗?”她问道。
“还没到,我肚子不舒服。”他捂着肚子说道。
“怎么了?”她问道。
“想上厕…洗手间。可能昨晚喝白酒又喝啤酒,拉肚子。”他脸色由红变白。
她拿手机出来看导航。
“还有十分钟就到地方了。你再忍忍。”
她伸手在他的肚子上画着圆圈慢慢揉搓。或许是因为她手中的温暖给他寒凉的脾胃带来温暖,又或许是她温柔的举动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感动,他感觉腹痛没那么严重。
好不容易坚持到罗浮山风景区停车场,他手里拿着纸巾冲向洗手间。
解决完后股之忧,他神清气爽地拉着她的手跟随众人一起踏上爬山的道路。
虽然暂时解决了后股之忧,但他还是有些觉得恶心、头晕、腿颤。
“哎,喝酒误事啊。”他一边爬山一边想着以后该怎样把她的兴趣爱好从喝酒转移到其他方面。
突然,他又感觉肚子不舒服。他的主要精力自然也从欣赏佳人美景转移到寻找方便之门。
此刻对他来说什么
飞云顶下见罗浮,五色珍禽绕石楼。
行过铁桥猿啸罢,稚川丹灶冷飕飕。
都是过眼烟云。
她看出他的状态不对,悄声问他。
“怎么又想出恭?”
他咬紧牙关勒紧括约肌,勉强点点头。
每一次看到路边相对平坦,相对偏僻的地方时他都努力用所学几何学知识计算隐秘处的体积,再凭空想象把自己的身体放到那个位置时的情形,以及路过人们的视线角度和明暗效果。
开始他还想着把自己一米七五的身躯整个藏进隐秘处。可随着括约肌承受的压力逐渐增加,他的要求也变成,隐隐约约能看到也勉强能够接受。再变成只要能够遮住下半身就可以,最后干脆变成只要能遮住裸露部位就可以。
在半山腰拐弯处他终于找到一处相对隐蔽,几乎可以把自己完全遮住的地方。
示意她先走,他假装重新系鞋带,外加喝口水,歇会儿脚,再趁人不注意溜进道旁,成功脱离大道进入隐蔽处。
以最快的速度踩平道旁的草丛,简单看一眼有没有毒蛇、毒虫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解开裤腰带。
一阵爽快至极的排放过后他突然感觉屁股有些发痒,用手一拍却拍到一株青草。此时他才感受到北来的冷风吹得半山腰的青草在随风摆动,也把自己的光屁股吹得无比凉爽。
他快速擦好屁股,穿上裤子,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回大路。
看不到她的踪迹,他开始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只是不到五分钟他就茫然自失地呆看出现在眼前的一个洗手间。
“只要再坚持不到五分钟就…”他懊恼地想着。
他给她打电话。
“喂,你在哪里?”
“我刚崴脚了,在洗手间旁边的凳子上休息。”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心急火燎地四处张望,遍寻她的踪迹。
他在一处相对靠角落的位置找到脱下鞋子,捏着左腿小腿休息着的她。
他快速奔过去。
他蹲下来小心捏住她的左脚脚踝问。
“疼吗?”
她扑哧笑出声。
“崴脚的是右脚。我捏左腿是因为左腿小腿酸疼。”
他尴尬地摸了摸头,放下她的左脚,捏住她的右脚问道。
“疼吗?”
“哎,疼,疼,疼…”她尖叫起来。
他赶紧放开她的脚,有心查看又不敢触碰。
“文姬怎么了?”不知何时翼德来到他们身边。
“崴脚了。这样坐着不动它就没什么,揉搓的话就疼得厉害。”她说道。
“崴脚不能揉搓,最好是用冰块冷敷,防止毛细血管出血。”翼德煞有介事地说道。
“真的假的?”他将信将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打篮球崴脚,医生就是这么跟我说道。”翼德说道。
“那边有小卖部,你去买几根老冰棍,再拿毛巾或者手帕包着给她冷敷。”翼德看着不知所措的他指挥道。
“哦,好。”
他在翼德的指挥下用毛巾包两根冰棍把她的右脚包起来,算是冷敷。
“我再找两个人,你跟他们轮流把她背上山吧。”翼德说道。
“不用了。背我上山,到时候还得再背我下山,我在这里等你们原路下山就好了。不过下山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她说道。
“山顶有缆车,可以坐到山脚下。这里离山顶还有一千米左右,我觉得背你上山可能更省力一些。”翼德说道。
“好,我一个人背她上山就好了。翼德你跟他们先上吧。”他对翼德说道。
“伯言,你想清楚了。这可是上山的路程还有一千米,不是下山。还有,曹操说了,十二点准时抽奖。现在已经十一点,你要在一个小时之内背着一个人上一千米。”翼德说道。
他做出悲壮的表情用力点头说道。
“我的女人我负责。你只管跟他们先上山。”
她心里有些甜甜的,又有些心疼。
“还好姐姐我身高虽然有一米六五,体重却不到一百。”她心想。
“那行,我先上去了。你走不动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如果有信号的话。”丢下这句话翼德先上山。
翼德作为登山小组长还算比较称职。
他开始背着她向着飞云顶出发。开始的一小段是平地,背着身材纤细的她走过去还算比较轻松。
“这种美妙当然是要独自享受,这要是分享给别人不得跟醋工厂发生爆炸有得一拼。”他心想。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进入斜坡之后就开始压力陡增,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背着千斤重担一般举步维艰。美妙感觉立刻变成勒住脖子的要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