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听到奉先被自己的小舅子捅死的消息，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为过去式，只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公司吸烟处，翼德把昨天发生在公司大门外的血腥一幕讲给他听，据说翼德也是听来的。
“对家庭权利的过分追求、异常严苛的日常开支管理、过度细致的人身管制，都没能让奉先爆发。可上揭典韦的瓦，让典韦的小动作暴露无遗；下掀班长、科长的底，堵住班长、科长可以投机取巧的路，无疑使奉先成为整个生产部的全民公敌。”
“奉先被逼无奈选择离职，并向同床共枕两年的老婆提出离婚。让奉先始料未及的是自己那好吃懒做堪比树懒的小舅子突然一改往日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杀尽各路怪的习性，到公司大门口接自己下班。更让奉先想不到的是小舅子并不是接自己回家，而是送自己上路。”
“据当时在不远处听到两人对话内容的人讲，奉先的小舅子向奉先提出问题：‘你离职了我和我姐靠什么吃饭？你离职了我老家的房贷怎么还？做人不要太自私。’”
奉先回答：“我娶的是你姐，不是你们全家，而且我们即将离婚，以后各走各的，自己养活自己。再说了，你已经成年，要自己养活自己，跟我有毛线关系。啃老族我看得多了，啃姐族你是第一个。”
“接着两人又争吵几句，之后毫无征兆地，奉先的小舅子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大约三十厘米长的刀直接捅入奉先的腹部，又把刀抽出，连续捅了好几刀，随后随手把刀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跑远。”
“之后奉先就瘫坐在原地捂着伤口，打一二零急救电话。手指缝中不停有血流出来，吓得人都不敢靠近。别提有多血腥了，就跟看香港黑道片一样的。”
翼德一边吸烟，一边详细讲述着当时的情形，详细到犹如亲眼所见一般。
“奉先的小舅子杀人了，你们听说了吗？”奉孝向两人走过来，边走边说。
“我正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伯言听呢。”翼德随声应和。
“你也看到了？也太残暴了，连杀两个。”奉孝唏嘘到。
他诧异地问道：“什么？不是只死了一个奉先吗？”
“奉先是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被捅死的，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虚竹也被捅死了。你们不知道吗？”奉孝反问他和翼德。
这回翼德也变得瞠目结舌。
“我滴乖乖，虚竹也被捅死了？奉先是他姐夫，有矛盾可以理解，虚竹又跟他扯上鸡毛关系了？”
“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据说这厮在虚竹住的楼下等虚竹出门，从虚竹身后直接捅虚竹的后背，连捅三刀，什么话都没说。”
说到这里奉孝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他和翼德的表情，确定两人震惊的表情之后露出满意的表情，接着压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捅完虚竹，这厮就把刀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跑远。在现场看到虚竹被捅伤的人帮虚竹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来得倒是挺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可医生看到虚竹的状态就说，不用拉到医院去，直接叫殡葬车好一些。”
他问道：“那这厮也可以算是连环杀人犯喽？现在有没有抓到？”
“奉先的小舅子还没抓到，不过警察把奉先的老婆给抓走了。我刚从派出所回来。”
不知何时元楼走到吸烟处，对几人讲到。
“有没有最新猛料，给我们抖一打出来，没那么多半打也可以。”奉孝抽出一支烟递给元楼。
此时奉孝也从说书人变成听书人。元楼接过奉孝递过来的烟点上，吐了一个烟圈，打开话匣。
“原先虚竹和奉先的老婆合伙赚供应商的返工费。主要由虚竹负责判供应商的来料不良，奉先的老婆找临时工随便返工，然后就找供应商要返工费。这次奉先离职，被自己的小舅子捅死，奉先的老婆就找虚竹想预支十万块钱，好给自己的弟弟跑路，而虚竹却不愿给奉先的老婆预支，更不想再跟奉先的老婆合伙。觉得奉先的老婆狮子大开口，而且觉得奉先的老婆和小舅子太危险。结果今天早上奉先的小舅子就把虚竹给捅死了。”
“现在警察在紧急审问奉先的老婆，希望能问出奉先的小舅子跑到哪里，或者躲在哪里。”
奉先和虚竹相继被杀的消息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一颗深水炸弹激起巨大水花一般在整个公司里引发人们的热烈议论。特别是每天除了聊谁谁和谁谁拍拖，谁谁和谁谁分手了这些八卦新闻之外没其他谈资的人们的谈资一下丰富了起来。甚至上厕所并排蹲着也能聊得很嗨，还衍生出一系列相关话题。
“你笑我妻管严，我讥你有扶弟魔。”
“你比我强就强在没小舅子。”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宠小舅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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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玛超市门口，他抽着烟斜眼看向稍远处石柱上放着的中华烟盒。
今天他和她约好到沃尔玛超市买送给他的父母亲的礼物，她需要先洗一下脸，他就晚一些到达沃尔玛超市，干等觉得无聊，就开始玩一些恶作剧游戏。
马路上不时有人路过，看到中华烟盒之后有不少人有心打开中华烟盒查看里面是否有烟，又碍于面子和其他路人的眼光忍下内心的想法继续往前走。
看着路人们的内心挣扎他嘴角上翘，假装不注意却继续观察。
“爸爸，你看！中华！”一个大约十岁，穿着考究的小男孩跑过来拿起烟盒冲着一旁的短裤短袖中年男人说道。
“呸，是空的。”小男孩看到烟盒里是空的，就生气地在烟盒里面吐了一口痰，再盖上盖子，丢在地上，抬起脚就要踩下去。
“脚下留情！”他心里狂喊，惊喜地发现中年男子拉走小男孩，中华烟盒险之又险地从被踩扁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趁路过的行人较少，他再次把烟盒放到石柱上，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观察路人的反应。
‘这个女的身材不错，旁边的黑衣男已经瞄了三次烟盒，如果身边没有这个苗条妹，这个黑衣男绝对会捡起来看。’
只见一对情侣经过烟盒前边，走进肯德基。没过多久黑衣男推开肯德基的门出来，快步走向烟盒。与此同时一位环卫工人发现放在石柱上的烟盒，走向烟盒并把烟盒扫走。黑衣男走到一半发现烟盒已经被环卫工人扫走，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又一拍后脑勺转身走向肯德基。
‘噗~，噗~。’他忍不住笑出声。
“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她站在他的身后问道。
“什么好玩的？”他不解地反问。
“别装蒜，在那里放一个空的烟盒，看路过的行人的反应，不就是你搞出来的吗？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
他尴尬地看向她，确定她确实想再做恶作剧之后就开始了新的恶作剧游戏。
他找了一支灰色的签字笔，打开盖子，拔掉笔头，小心把墨汁弄到笔帽里面，再小心盖好笔帽，擦干签字笔上其他部位的墨汁，使签字笔光从外观上看与正常的一般无二，再把签字笔放在原本放烟盒的石柱上。随后两人会心一笑，走到阴凉处开始商量要给两位老人家买什么礼物，当然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路过的行人的反应上。
第一个上钩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校服，原本蓝色的领口都有些洗得发白。
女孩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过，看黑色塑料袋里的物体形状很像是书。女孩看到石柱上的签字笔，眼神犹豫了一下低头走向石柱，拿起签字笔低头继续赶路。
他和她对视一眼，眼神交流：‘怎么办？’。
“等一下，你那支笔是坏的。我给你一支好的吧。”她把女孩喊住，拿出一支自己用了一半的签字笔递给女孩，再从女孩的手里抢过那支坏的笔。
女孩低头说了声谢谢，就匆匆离开。
接着连续路过好几个人都对那支坏笔视而不见，径直走过。在他和她觉得无趣时第二个上钩的。
第二个上钩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朴素却整洁干净，小女孩看到签字笔首先左右看了看，确定每人关注签字笔之后转头对一位同样穿着朴素的老奶奶说道：“奶奶，笔！”说完就跑去拿签字笔。
他和她相视苦笑，她赶紧上前两步准备阻止小女孩拿起那支笔，可就在此时有一个胖嘟嘟的男孩窜出来挡在女孩前面屁股一撅将女孩撞倒，拿起签字笔跑开几米，站定，转身，高高举起签字笔，对着摔倒在地的小女孩做了做鬼脸，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男孩如此恶劣的行径她气得差点跳了起来，更让她恼怒的是男孩身旁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蔑视的目光看向小女孩和老奶奶，那表情俨然是你能奈我何。
小女孩涨红了脸看向身旁的奶奶，奶奶也一脸无奈地看向这对熊父子。
这时熊娃得意地笑着，右脚脚尖在地上颠着打开签字笔。签字笔笔帽里的黑色墨汁瞬间流满熊娃的手，熊娃的手瞬间变成真正的黑熊掌。
小女孩看到熊娃的手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熊娃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举起熊掌就要往小女孩脸上抹去。
在熊掌即将抹在小女孩略显苍白的脸上时她把小女孩往后拉了一把，又一把把熊娃推开，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哇~，她欺负我。哇~哇~”
整个街道顿时响起熊娃的哭叫声。只是别人哭的时候是声泪俱下，熊娃哭的时候却是雷声大，无雨点。
“干嘛呢，干嘛呢！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啊？”
熊娃被推这还得了，熊爸立刻大声吼着上前就要把熊掌伸向她。
这时他站在她的前面冷眼盯着熊爸。
“就许你家熊娃抢人家的签字笔，还想拿签字笔的墨汁抹别人小女孩的脸，就不许别人阻止你们家熊娃的熊行为吗？”
她在他的身后对着熊爸大声说道。
熊娃的哭声、熊爸的吼叫声、她的斥责声很快吸引了一批吃瓜群众。
熊爸涨红着脸生气地说道：“就算这样你一个大人也不能推他一个小孩啊？”
“你家熊娃的熊爪都伸到人家小女孩脸上了还不推开？你还想让你家熊娃恣意猥亵人家小女孩的脸，小女孩还不能做出任何反抗？还得很配合地说出好爽？什么熊逻辑？果然是一对脑细胞缺氧的熊父子。”
熊爸眼看说不过她，就干脆撒泼起来：“总之你就是不能推我小孩。”
她不屑地对熊爸说道：“只要他敢乱来，我就照样推他，你能咋地？只要你敢动手，我就让我男票挡住你，然后我就收拾你家熊娃。”
“哼，你们就是还没开化智力的野蛮人，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熊爸眼看不敌两人，丢下一句话，拉着熊娃的左手走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