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梦初醒的地方
“杰里斯,我待会自己起来,你先去吃早饭吧,你知道的,我这嗜睡的习惯,总是想要多是一会儿。”时辰隐隐约约感觉到身边有人,这么大清早来摇醒自己的人,恐怕也只有杰里斯了。
“嗯”,身旁那人简单了回答了一句就离开了,或者说是,完全没动静了,因为时辰再也听不到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或许他在,或许他不在,不论他在不在,时辰都没有亲眼看到,如果我们没有看到某样事物,那这样事物究竟还会不会存在,毕竟我们脑海里本就一直否定他的存在。
时辰继续在床上躺了会,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被窝外面很冷,时辰想要等到太阳出来,稍微暖和点了再穿衣起床。人心需要温暖的依靠,如果睁开眼面对的只能是冷冰冰的一切,我们为什么要睁开眼睛?世态炎凉,人心寒冷,不如闷头睡大觉。
实际上,时辰根本睡不着,但他也不想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这些事,这些事就像是工作学习一样,我们因为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我们因为学习废寝忘食,好不容易得了个休息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那可真是太没良心了。
不过,休息过后,这些事就不用做了吗?现实就是这么骨感,这些事会越堆越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让你心浮气躁,郁郁寡欢,惴惴不安,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一口气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为以后的自己图个清净,可你完全傻眼了,因为你完全不知该从何处做起,他们推叠在一起,击垮你内心深处的那一缕希望,你忙着忙着,又睡着了,梦醒时分,亲人开始谴责你,上司开始处罚你,老师开始批评你,你自己开始讨厌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顺,那么讨厌。
“记得你那次忙着忙着就睡着了吗,我见你趴在桌子上,那叫个心疼,你要是着凉感冒了可咋整,要睡咱就舒舒服服的睡是不是,何必那么苦了自己。”这就是亲人的谴责。
“你是不是又没有安排好自己的时间,瞧你累成什么样子了,你又不是工具,况且公司那么看懂你,说你是最有可能升迁的,这次被我逮着,罚你在家陪陪父母,面壁思过一天。”这就是上司的处罚。
“你这孩子真是顽固,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这就是老师的批评。
“你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几乎让所有人的愿望落空,我讨厌你。”
怎么还在睡觉呀小懒虫,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妈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不起来可就没了哦;快起来了菜鸟,公司今天聚餐,带上你出去风光一把,正好看你那么辛苦,给你换换心情;上课睡觉被老师我逮住了吧,去你寝室里乖乖的写检讨去,这节课的笔记跟同学要,明天交给我,其他同学有身体不舒服的一定要举手告诉老师哦;呐,你女神还在等着你哩,那么多兄弟朋友都能陪着你患难与共,快起来,愿望落空了就亲手把他在捡起来。
时辰终于感觉到了不正常,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了,屋子里还是那么昏暗,别说要触摸到阳光的温暖了,就连一丝光线他都感受不到。时辰缓缓睁开眼睛,大脑放空了一会,这里果然不是辰杰客栈,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盏煤油灯,简单的木板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床单和被褥,大门一边整齐竖放着一把铁锹,靠近床不远处有个小桌子,桌子上满是灰尘,似乎没有看到椅子,莫非那不是吃饭的桌子?再有值得注意的就是有一个大衣柜,不过衣柜好像上了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墙上似乎有着小孩的涂鸦,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就是显得气氛有些诡异,因为涂鸦大多都是刺眼的红色,总会让人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窗户还算结实,是半透明的,应该是那种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里面看得见外面的那种材质,窗子外面看不清有着什么,因为雾很大,就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只有这一间小屋摇摇欲坠,那么问题来了,之前时辰明显感觉到的身旁那人究竟是谁,难道真的只是时辰的错觉。就在时辰满腹疑团的时候,门外那轻盈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让他确信自己之前的感觉,绝对有人站在自己身旁想要做些什么,那人也绝对不是杰里斯,他的目的也绝对不是要叫他起床,那么他,究竟会是谁?
第二节这里叫作寂静岭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棕色头发,褐色眼睛的中年男子,他的穿着打扮很严谨,一身现代风格的西装,西装胸前袖口处似乎装有什么东西,他脸色很慌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时辰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来找一个人,我的妻子,她打电话叫我来到这个地方。”
“所以你并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之前也没有进过这间屋子?”
“嗯。如果我能进来的话早就进来了,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敲门呢。你一定知道我妻子在哪里吧!”中年男子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激动了,他的面部肌肉不断抽搐着,眼神犹如死人一般寂静,双手不由自主的任意摆弄,仿佛在空里中捕捉他妻子的信息。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寂静岭,这间木屋离薇水公园很近,通往那里的内森大道被封锁了,我顺着小路发现了这间木屋。”
“可外面这么大的雾,你是怎么看到这间木屋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外面明明没有雾啊。”中年男子的语气非常坚定,显然他没有说谎。
时辰顺着门的方向向外看去,依然是雾蒙蒙的一片,时辰继续问他,“抱歉了,我眼神可能不太好,那你能告诉我这间屋子外面都有些什么吗?”
“嗯,说出来你可能会有些害怕,周围都是墓碑,这间木屋就在墓地的正中央。我也是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么个地方。”就在中年男子刚说完这句话,屋外刮来瑟瑟的寒风,吹的人皮肤生疼,时辰连忙去把门扣上,门刚一关上,旁边的铁锹就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声。
时辰转身朝床边走去,想要坐在床上暖和一下,却突然发现那个落满灰尘的桌子上多出一座老式电话机来,墙壁上的涂鸦也不见了,倒是有一股很重的甲醛味,像是刚刚有人刻意翻修过一遍似的,他照顾那个中年男子也过来坐一会了,想要了解更多这里的信息。
男子刚一坐下,老式电话机就发出了嘈杂的铃声,时辰走过去接电话,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回应,时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他果断挂掉了电话。
时辰刚一坐下,电话铃声就又不请自来,还没等时辰动身,中年男子就接听了电话。
中年男子脸色越来越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慌张,时辰从远处也终于看清了,男子左胸口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正是一把手枪,这把手枪体型很小,却有着相当的重量,因此看着那个口袋很鼓而且有些下耸。
时辰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不是在真实世界中,这一定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某个游戏,至于游戏规则是什么,谁是挑战者,谁是被挑战者,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之前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莫非在这个游戏里,没了保证公平,消除了挑战者与被挑战者的记忆,那这个游戏机制又是如何,又应该怎样才能通关?
时辰回过神来,中年男子告诉他,“刚才是自己的妻子打来的电话,妻子在薇水公园迷路了,他要去见自己的妻子,咱们就此别过了。”
中年男子刚一打开大门,时辰就发现,外面的迷雾完全消散了,一座又一座墓碑映入眼帘,原来这里,真的是在墓地的正中央位置。
第三节城镇里的杀人狂
时辰为了尽快离开这里,他决定跟踪那个中年男子了解一下去这个寂静岭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了防身,时辰从地上捡起那个被风刮倒的铁锹,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木屋。悄然间,墙壁上的涂鸦再次浮现,一个身影静悄悄的跟在时辰身后。
时辰走过空无一人的山路来到城镇地区,隐隐发觉地上有一道血痕,循着血痕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浓雾中,时辰循着血迹慢吞吞的挪动着身体,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液,冰冷的铁锹成为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依靠,他紧紧的握住铁锹,对于此事的他来说,早已经是风声鹤唳,一丁点的动静也会逼得他手舞足蹈。
缓缓地,时辰终于到了一处施工地点,施工地点仍然是空无一人,可机器仍然还在井然有序的工作,突然,时辰听到附近一座老式电话机传来熟悉的声音,时辰一边保持警惕,一边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仍然没有回应,只是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枪声,莫非是那个中年男子在开枪,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要开枪。
电话消失了,浓雾消散了,时辰的眼前又看到之前走进浓雾中那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他正跪在一个尸体前,浑身是血,时辰的脸色有些惨白,就在那个身影仿佛看到了时辰,将要扑向他的时候,时辰右手铁锹不听使唤而本能的砸向那个身影,那个身影被砸出了更多的鲜血,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着,呻吟着,他渴望得到解脱,时辰却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拿着铁锹继续前进,当时辰发现锹头完全被染成血红色时,他立刻扔下铁锹,倒在了地上。
时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满脸天真的看着他,小女孩见他醒来,非常开心的对他说,“小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死了吗?”
时辰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也继续对他说,“我喜欢涂鸦,用血涂鸦,但他们都看不到我的作品,我知道的,只有你能看见,只有你能理解我,所以我一路上偷偷跟着你,保护你,你是唯一一个理解我的人,我不希望你死了。”
时辰还有些惊魂未定,脑海中全是血淋淋的身影张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掉他。小女孩从身旁拿起时辰扔掉的铁锹,她再次递给时辰,对他说:“诺,你的铁锹,我已经把它清洗干净了,要拿好它,这里坏人可多了,多个武器防身他们就都怕你,不敢靠近你了。”
时辰回过神来,看着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眼神,听着她稚嫩的声音,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平静。就在这时,时辰发现远处一只浑身缠绕着橡胶,头上绑满绷带的怪物扭动着身体朝着他们快速爬来,时辰的双手剧烈的颤抖,他想要逃跑,大腿却僵硬的无法动弹,他的内心深处疯狂的嘶吼着救命,没有任何回应,怪物在他眼前拖走了小女孩,时辰看着满地流淌的鲜红的血迹,瞪大的眼睛中布满血丝,他张大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说话。
时辰整个人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在城镇的街道上游荡,就在时辰路过兰溪公寓的时候,时辰见到大批缠绕着橡胶与绷带的人形怪物,甚至还有一只蜘蛛形状的,时辰的大脑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他挥舞着手中的铁锹,虐杀着眼前成片的怪物,铁锹再次被染成恐怖的暗红色,时辰脑海中突然闪过小女孩熟悉的声音,“要拿好它,这里坏人可多了,多个武器防身他们就都怕你,不敢靠近你了。”时辰终于发出声音,他如醉如痴,欣赏着鲜血染红的图画,惊叫出声,“你们这些怪物,杀人狂,滚回地狱去吧!”
在浓雾的笼罩下,时辰再次清醒过来,他触碰到了满地的尸体,整个人瘫倒在地,铁锹被他扔到远处:怪物是谁,杀人狂又究竟是谁?是谁,谁杀了他们,到底是谁?
浓雾消散,兰溪公寓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时辰摇晃着身体跌跌撞撞的从尸体中央挤了进去……
第四节灵魂深处的罪孽
兰溪公寓内部,走廊墙壁上已经满是涂鸦,每一个房间的大门向外敞开,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家具,最重要的,仍然是空无一人。
时辰踉踉跄跄的穿过走廊尽头,在拐角处发现一个紧闭的房间,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力推开了房间的门,反正这个世界也已经空无一人了,礼貌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时辰眼前一个女子正满含眼泪的坐在椅子上,之前那奇怪的声音应该是她看到那些个缠着绷带与橡胶的怪物发出的求救声,时辰发现那人右手正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便开始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就在这时,那人开口说话了,“你不用怕我,刀上的血是那些怪物的,在这个寂静岭只有你我还真正活着了。”
时辰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到寂静岭来,其他人呢?还是说,你一个人来的?”
“我在这里等我的丈夫,他有着棕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非常迷人,不是吗?他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他说他为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我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等来的却是那些怪物,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们的存在,玷污了这个神圣的地方。”
时辰进一步靠近她,幽幽的问道,“你怎么确定你杀的这些人是怪物而不是人类。他们可是流淌着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血液。”
那女子眼睛里闪出光芒,神态也更加激动,她回答说:“因为他们丑陋的外表,肮脏的叫声。”
“那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
“我痛骂着他们并且用匕首刺穿他们的心脏,直到他们不再发出肮脏的噪声扰乱我,我喜欢清净的地方,清净的人,像寂静岭这样美好的地方,任何噪音的存在都是对美好的亵渎。”
“我知道你丈夫现在在哪里,要跟我一起去见他吗?”
“不,他说要让我在这里等着他。”
“如果等不到他,或者他已经死了呢?”
“这不可能!”女子开始略带愤怒的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他说过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他一定会来,我要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嗯,那我去带他过来。”
女子紧紧抓住时辰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并带着恐惧的语气对他说:“不要带他过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要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那你把手里的匕首扔掉,重新打扮一下不就能见他了。”
“不,你不懂,杀人的凶器可以丢掉,杀人的双手可以清洗干净,可是,唯独灵魂深处的罪孽是永远不可能摆脱的。
“你不是说自己没有杀人,那些只是有着人形的怪物吗?”
“不,你没杀过人,你不懂!”
“我为什么不懂?”
“因为灵魂深处最大的罪孽是习惯杀人,如果你带他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他!”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那我就更要让他来见见你了。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吗?”
女子的眼神暗淡下来,她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你走吧。这里不属于你。”女子松开了时辰的胳膊,时辰转身离开,刚才的那一番对话让他醒悟了吗?没有,时辰仍然无法摆脱血淋淋的现实,他只是在为找到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而开心,那个人也屠杀了大量的怪物,而且一点也不后悔,这种有人和自己做一样的错事的感觉实在的太美妙了,时辰越想越开心,渐渐地,他加快了前往薇水公园的步伐。
兰溪公寓内,她用匕首轻轻划破手腕,静静地等待着死神降临她的身边,“在我们的一生中,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别,也是最浪漫的谎言。”她离开了,寂静的离开了,就像寂静岭一样,或许她,从来都没来过这里,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第五节已经死去的妻子
当时辰赶到薇水公园时,只见到一名美丽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跳舞,即使化了浓妆,时辰也能认出来,这分明就是刚刚在酒店里拿着匕首的那名女子,这就是自己的知音啊,时辰飞快的走到她身边却被一个身影狠狠的撞开。
时辰眼前略微震荡了一下,不久又能清晰的看见,刚才撞向自己的那个身影正是之前在木屋中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只是这名男子并没有穿着西装,而是一身宽松的休闲服,看上去帅气了许多,时辰特意注视了一下男子的衣服口袋,发现没有手枪后也就更加放心了,时辰连忙凑上前去说。
“兄弟,你忘了我了,咱们之前在木屋见过来着,你说要去找你的妻子就先离开了。”
中年男子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说,“我不知道什么木屋,也从未见过你,我一直都陪在我妻子身边,你要是敢靠近她,或者有什么不轨的想法的话,我会立马杀了你。”
“你放心,这次我过来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在那里等你,她说你一定会去那里找她。”
“不,我哪也不去,我只想陪在我妻子的身边。”
就在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后,那个正在跳舞的女子突然昏倒过去,她的手腕开始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中年男子连忙跑过去抱起她,替她按住手腕上的血,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盯着时辰,他愤怒地对时辰说:“是你,一定是你,你一来,她就从我的身边离开,我知道的,你们都嫉妒我们,想要拆散我们是不是,今天,你用你灵魂深处的罪孽杀害了我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时辰身边开始出现一圈又一圈浓雾,中年男子右手掏出手枪指着时辰的方向,时辰本能的向城镇的方向跑去,却发现回去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悬崖,时辰立即绕路从小道逃窜,时辰穿过寒风凛冽的墓地,看到了一座随风漂浮的小木屋,他拼了命拽开木屋的门躲了进去。
时辰身后钻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小哥哥,原来你还活着啊,当时你被一个浑身缠满橡胶和绷带的怪物拖走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小哥哥你的命真大,竟然能一直活到现在,来陪我一起涂鸦吧。”
时辰的大脑开始剧烈的颤抖,他抽搐着身体挪动到床边,看到了正在熟睡中的自己,“那是我吗?”“不,那不是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时辰,那就是现在活生生站在这里的时辰”,时辰开始举起木门旁边的铁锹朝着床上的自己砸去,门外狂风呼啸而过,灵魂践踏着一切,时辰的手臂开始被一层又一层橡胶包裹缠绕,为了使他颤抖的大脑冷静下来,他的头上开始出现一圈又一圈绷带,时辰蠕动着身体从门口爬了出去,铁锹竖放在木门旁边,小女孩继续在墙上忘我的涂鸦,中年男子拿着手枪来到一片墓地前……
时辰又一次睁眼醒来,他的大脑放空了一会儿,窗外浓雾将一切真相掩盖,时辰打开大门,听中年男子说要寻找自己的妻子,时辰接听了无人回应的电话,时辰紧跟着那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又一次离开了木屋,那个小女孩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