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笑世人,何为仙?除魔,降妖?凡人皆可修成仙,世间皆有道,道存,依旧。
……
古谚: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世人皆在寻仙路,可又有几人能真正问道?夫子为仙道,一青牛遍人间,今日,又有几人晓过往,还不是坠入深渊,无缘大道。
终关外,人间少雨,偶然微风吹起,带去戈壁上的薄沙,一酒客醉倒此地,不知何时,竟听到些许婴儿啼声。
天降雨于人间,实属不忍,仿佛那孩子本不该属于这地方般。
烟吹,惊人!
雨滴渐入那婴儿身,却又似不染尘埃。
酒客迷,不晓时辰,竟已过七日,无需一丝。
酒客生白发,浮老状。
七日后,一老者渐笑,手弹灰尘,怀里取酒壶,醉醺醺的入了终关。
而那小孩,也已闲散于残沙中。
……
十五年后,江城———
一少年郎正感遗憾,昨晚,收养他多年的老者竟闭眼离世了。
那一夜晚上,老者走的很安详,只不过在临去前眼睛注视着南方,似乎有些不甘。
这一切似乎都存在于梦里般,又觉得如过往浮烟。
少年拾起旧衣,离开故居,不是不舍,略感失望,可惜囊中羞涩,付不起房钱,而那官家也早已催了许久。
天不知何时,江城下起了绵绵小雨。
小雨微凉,裹挟着丝丝细风,吹在来回行走的游人身上,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寒颤,那少年郎依旧,裹着破衣烂衫,漫无目的的走着。
偶然间,不知何处,传来一句句的诵书声。
少年郎一愣,偷偷的寻着声音望去。
果然,又是李家那姑娘!
那人名叫李欣然,为当代李家家主的女儿,可谓是天之骄女般,眼里容不尽丝丝尘埃,当然,少年郎在她眼里,与那尘埃又有何异?
又或者,那少年竟有些许比不过那尘埃。
“罢了罢了。”少年郎似乎有些坦然。
笑了……
“世人笑我千言,我笑世人不懂!”
这是老者还在时,常常喜欢在少年郎面前所说。
这少年郎与那老者的身份在这江城里,都如仙人般,但像他们这般的人又岂在少数。
所以,这十几年来,除了那城南的酒家,还少有人知晓这么一对老者和少年。
……
少年郎行走在街道上,借着酒劲,到处撒着酒疯。
“傻子!”路上的人赶忙避开少年,嘴里还埋怨着,更有一些人直接开骂。
少年自嘲,冷笑了。
世人皆是如此,可恨这世上冷暖。
少年郎浑浑噩噩,走一步又似乎要想良久。
一步,两步,三步……
走着走着,少年郎不知为何,眼里竟流出了泪水。
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将少年郎面上的杂发吹起。
一旁的女子竟然看呆了。
想不到,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俊俏的公子。
那个被世人所唾弃的少年郎,竟有这么一张脸?
不知不觉中,少年郎的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女子。
“那少年长得如此俊俏!”
“是啊是啊!”
“看得姐姐有点心动了……”
……
更有一些胆大的女子,直接上前,欲和少年郎交谈。
但刚刚走到少年旁的时候,便已然后悔。
这少年郎竟是如此恶心!
身上的衣服略有些许残破,甚至说是脏乱不堪。
公子一笑,人间无忧。
少年郎走到了自己从前居住的老宅前,竟笑了起来
“想我苏子初,这么多年,活的竟然还不如一只狗?”
“可叹可叹啊!……”
跟在少年郎身后的女子在听到少年郎的声音,竟有些紧张。
这少年,竟是那老酒鬼的养子?
那酒鬼为苏云水,本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竟成了一个酒鬼?
诶,这一家人,也是有够倒霉的。
后面的女子,本不识这么多,只是那公子的身份倒是她们经常打趣的对象。
不知何时,有姑娘停下脚步,接着一个又和另一个。
原本少年郎身后的大军,如今,也人走云散。
果然,这世间最难相信的便是人心!
少年郎依旧,还在不停的走着,在无数的眼里,这怕不是哪家的小公子出门忘带盘缠了。
……
“让开!”一阵怒吼传在少年面前。
少年却没有停下脚步。
眼前不知何时,一辆马车向少年直撞过来。
周围的人似乎都能遇见少年被马车活活撞死的样子。
苏子初笑笑,口中随口道:“人间难有道,故难有人成仙,此世无缘,众君来世再见!”
说罢,便直接被马车撞消失。
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了!
就连那车上的大人物也有一些好奇。
这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了?
入了俗世,必染俗尘,这是苏子初懂的道理。
可,这世人不懂……
雨下大了,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丝丝凄凉,但还包含一些激动。
他们也似乎在笑这世人不懂……
雨洒落于这世间,令可这世人不解。
不知何处,人间传来笑声。
众生似乎都听到那个笑声。
那笑声,犹如魔鬼,混入这人间……
仙人是何物?
这世上真的有仙吗?
苏子初执酒壶求仙道,这是以前那酒鬼,也就是苏云水的道。
多年来,苏子初也知晓了苏云水的一些身世,他也和世人一样,不懂这苏云水怎么如此?
怕只有苏云水自己记得,当初发生了何事,可如今,他也死于这世间。
天上响雷,人间撒雨。
一缕紫气自东来,直往少年郎消失的地方聚集。
一旁行走的过客见到此幕,皆为所惊。
“这,这是仙人!”一人惊呼。
身躯再现,苏子初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白衣。
只见他抬头望这天,问道:“难道,你不愿我离开这世?”
那天似乎是为了回应,直接响了几声雷。
“算了算了,今日我一念成仙,自为酒仙!开这世间的修仙路吧。”
说罢,苏子初便往江城旁的一个旧山上飞去。
一瞬间,周围的人惊呆了,而这件事也很快传入皇宫之中。
江城史有记:江历四十五年,一少年一念成仙,惊世人,那仙,为酒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