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跑进了南门,大门立时关闭,艾斯本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扛着丹继续往前走去。
观众席上,周牧师跟其他观众的兴趣不太一样,当观众的眼光被追赶着比尔的暴龙吸引时,他在一旁发出一声惊怒的吼叫:“跑了,他们跑了,追,把他们给我拦下来,别让他们逃掉,这是神罚,这是神罚。”他的双手捂着头,瞪大了神经质的双眼,不住的言语。旁边的观众见状,一脸嫌弃的移动着远离了这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蓝袍牧师。
刘建辉在艾斯本身旁托着丹,他有些惋惜比尔,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比尔的黑大汉形象让他想起了袁放,这两人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是他们能够相见,应该能够成为至交。
“别动!”大门后面的通道有些长,毕竟是为巨兽准备的,这通道,高十五米,宽十米,顶部是圆形,长三十米开外,工程比较粗糙,没法细看。正在刘建辉三人马上要走出通道时,一队绿衣士兵冲了出来,一字排开站在几人跟前,把他们拦了下来。
刘建辉心里早已清楚,自己不可能轻易就能离开,斗兽场布满了这种绿衣守卫,跟之前的红衣不同,他们似乎是专门为斗兽场服务的。
三人这下可犯了难,虽说暂时脱离了暴龙之口,他们却没有办法破解眼下的困局,只能再被这些士兵拿住,等着另一次审判降临。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正宗的英语,带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飞快赶来。
瓦特,刘建辉知道这个人,他是吴飞云的介绍人,也是吴飞云的师兄。艾斯本看见瓦特的身影,放下心来,扛着丹继续往前走。
“牧师大人,这几人的惩罚还没结束,必须把他们抓回去。”
“这我知道,我来是跟你们说,他们另有安排。”瓦特拿出了一个身为牧师的威严,口气里充满了不可质疑。
“但是,,,”
“别但是了,你们也跟我一起走。”
这队士兵虽然心里极为怀疑,但是对方身为牧师,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只能走在两边,护送着四人,有了士兵护送,比之他们单独行动,的确方便了不少,那些守卫最多也就是侧眼看了几下,没有人细究是因为什么。毕竟带队的还是一位神的代言人,做出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奇怪,哪怕是当街把这一队士兵屠了,他们也只能看着。
一路快步行走,瓦特带着一堆人涌到东门口,一辆马车正静静等待着,刘建辉看到了姚跟吴飞云,高兴的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吴飞云不停地挥手。
瓦特示意刘建辉三人赶紧上车,自己站在一旁,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仿佛谁靠近他,就会被连皮带骨生生吃掉。士兵发现了不对,看着瓦特的样子,想说话,却没人敢张口,都在一边立着,直到瓦特也上了马车,这才目送几人离开。
“就这么放走了?”
“能怎么办?对方是个蓝衣牧师,除非主教过来,不然谁敢拦他。”
“咱们怎么跟周牧师交代?”
“周牧师精神有问题,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放走了这三人,都得死。”
“三人?什么三人?我没看见啊。”
“我也没看见。”
“对,我们都没看见。”
马车在街道上一路向北疾驰,毫不顾忌街上行人的感受,街道上的人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没有人敢发出怨言。
不一会,车子停在了一座公馆前面。
“瓦特,把我们放在这里似乎不太好吧,就算是你们律己派,也不可能违逆神的意旨。”艾斯本说,他看的出来,这里是律己派的大本营,也是之前瓦特带吴飞云来过的地方。
“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瓦特跳下马车,“这五年来,岛上的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一众人跟着跳了下来,瓦特带着他们绕过了公馆,又穿过一小片松树林,来到一块两米方圆,近三米高的大石头跟前,这石头被松树林包裹着,周围有两米宽的铺满松针的开阔地带,石头上布满了牵牛花藤,此时的藤蔓上,几朵蔫了的牵牛花,耷拉着脑袋。
吴飞云左右看了看,顿觉新奇,也不管他人目光,自顾自的说道:“石上朝颜石上松,丹灵半落暮朝东。”刘建辉侧头看了看这个不合时宜一脸得意的呆子,不知道说什么。姚到是毫不客气的轻啐道:“闭嘴!”
他们俩的感情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了?刘建辉在心里纳闷。恐怕也就只有见过之前二人关系的他,才能得出如此结论了。就他们二人的关系,换了别人,谁也不会说关系好。
好在其他人听不懂吴飞云的话,瓦特转到大石头的后面,弯腰拨弄了几下,翻出一块木门,往上一拉,一条宽约一米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瓦特率先走了下去,刘建辉等人陆续跟上。
此时的众人无不觉得奇怪,满腹疑问。瓦特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解释说:“这里是反抗者组织的一个基地,组织已经成立数年了,不断发展壮大,教廷里有不少暗线,组织里都是不堪忍受教廷压迫的人,目标很简单,推翻旧教廷,建立新教廷。”
原来这里还有正常人,刘建辉心想,按照教廷的行事风格,这种反抗者组织应该规模不小。
“组织里现在有多少人?”艾斯本问道。
“加上你们五个,一共三十六人。”瓦特说。
“什么?这么少?”刘建辉惊奇的叫到。
“这也是没办法,教廷洗脑太成功了,新的大主教什么都不管,说什么要让神的子民学会自我约束,还说这就是作为统治者的仁慈,但是这些神的子民完全被教廷压着,他们不管,底下直接乱套了,牧师绝对的权利,让其他人挤破了脑袋想当上牧师,但是这些牧师不可能让别人跟自己平起平坐,还不断地捏造神的意旨,欺压子民,有的牧师被这种滔天权利蒙蔽了双眼,变得利欲熏心,甚至开始出现神经质的倾向,还有的因为不愿意同流合污,被其他人明着暗着杀害了,只有我们律己派作为一个派系,保存了下来,这些反抗者也是我们派系暗中组织的,当然,他们都是自愿的。但是能够发现问题,并且敢于反抗的人,太少,即便是这些人里,也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想约束教廷,有的人想推翻教廷,还有的人根本不信神,这些人是真的有罪,他们被分放到最东边的基地里,你们最好不要跟他们有接触,那个基地,我们早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