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瑶受到噬灭妖芒的反噬,原形毕露,万般虚弱,已无力反抗。长生也心知凭自己之力抵抗绝无胜算,也只得束手就擒。于是二人便被女斯们五花大绑押进了地牢。
密封的地牢内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昏暗的墙壁上,灯焰一动不动,只是尽情地燃烧,显得妖异般地鬼魅。
长生看着倒在潮湿地上的阿瑶,甚是担心,由于被捆着,他只能挺着身子滚到她身旁,关切地询问:“阿瑶,你还好吗?”
“还好,放心,我没事的。”声音仍是很虚弱,她转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和长生并排这样躺着。
抬头看了看四壁都是石墙的地牢,不见一丝天光,阿瑶叹息道:“我们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这地牢深入地下,凭我们俩的能力确实是无法逃离。需要另想办法?”长生在进入地牢后也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思索着该如何逃出去的方法。
原本闭目养神的阿瑶,突然想到一事,转首睁开眼睛瞪着旁边的长生,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男扮女装?”长生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已经装扮女装十二年了,而且直到刚刚我才确定自己是个男的。”
听了他的话,阿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骗我的吧!”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长生反问。
如何分辨男女?她想起来了,她还承诺他要带他找一些动物进行讲解。“你真的不懂男女之别?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阿瑶糊涂了,怎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因为长生长这么大以来从没交过朋友,阿瑶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还一起经历危难,所以莫名的很信任她,想把自己的事情讲给她听。
于是他道:“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可是我不喜欢涂胭脂,不喜欢描眉画眼,不喜欢簪花,不喜欢华美的纱裙,我的喜好和宫里的同龄宫女不一样,我喜欢玩弹弓,喜欢武枪弄棒,喜欢符咒术法。”
“你说宫里?你是……”
“我是女儿国的长生公主。”
“公主?”
“呵呵,现在应该不能再称为公主了吧!”毕竟他现在是男子了。
“你不是说女儿国的女人喝了子母河的水,只会产下女孩吗?那你……”阿瑶奇怪地问。
“不知道。”长生摇头,甚是无奈,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我只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宫女们的不同越来越多,我的力气比她们的大,我的身材、我的手脚也比她们大,我甚至看到了我的身体也与她们不同。我问过邱妈妈,问过母王,可是她们都不肯说,所以我才决定自己去寻找真相。”
“这么说你应该有一段离奇的身世,而你母王不想让你知道。”阿瑶猜测道。
长生点头没有再说话。
地牢里一阵沉默,阿瑶觉得有必要打破地牢里死气沉沉的气氛,于是轻咳了声道:“这样吧,公平起见,我也和你说说我的经历吧。”
“你的经历?”长生知道阿瑶是被父母遗弃的,万没想到她会愿意同他细说。
阿瑶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银铃般的少女声,清清脆脆的,讲起话来让人听着很舒服。
“听过二十八宿星君吗?”她有些骄傲地问,却也只是问问,并没有让长生回答的意思,就接着讲道,“我师傅便是天宫二十八星君的娄金狗星官。”
“那岂不是天上的神仙了。”难怪她语气骄傲呢。
“是啊,天上的神仙。”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又变得有些落寞,“可是天庭规矩多,神仙不可以私下凡间。那年师傅下界执行任务,偶然在山林间捡到了我,就留在了人间,抚养我长大。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布阵施法。小时候,师傅总是施法帮我隐藏妖魔的特征,让我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但也经常因为他使用了法术而被其他星官发现,下界要带他回天庭,于是师傅就带着我到处逃亡,躲避星官们的追捕。后来我长大些了,学会的第一个法术就是改变自己眼瞳的颜色,收敛嘴里的獠牙,但是我却始终无法改变我的发色。”
“哦,怪不得之前偷看你沐浴时发现你的头发是青绿色的,然后看你还用了什么药膏之类的东西把头发染成了黑色。”长生恍然道,随即便看到阿瑶脸色涨红,面露凶态,此时配上她那露在外面两颗獠牙,凶悍无比。
“你……怎么了?”长生惊恐地问,他觉得如果不是她此时双手被捆着,一定会扑上去掐死他。
阿瑶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一想到自己被他看到……看到……
“说,你都看到了什么?看到多少?”她恼羞地问。沐浴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偷窥,但那时想反正都是女的,无所谓了,可谁成想竟能在女儿国遇到个男的。
“我……我只看到了上半身,”长生结巴地道,“我发誓真的只看到了上半身,啊,不,还有屁……”股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阿瑶厉声打断了。
“你,住嘴啊,不许再说了!”阿瑶别过脸,已经不能再直视他了。
眼尖的长生却在她别过脸的瞬间看到你金色瞳孔中好似蓄了晶莹的泪光。
“你,怎么了?我之前已经道过谦了,不是吗?”之于长生而言,偷窥他人沐浴是有失德行的无理之举,却不知于男女之别上的就有更深的一层关系了。
思忖了许久,阿瑶道:“知道除了你们女儿国外,在其他男女皆有的国家中,如何一个男子看遍了一个女子的身体会有什么后果吗?”
“会有什么后果?”长生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么自挖双目,要么就是娶我为妻。”
刚刚经过了一番思考,阿瑶觉得让长生娶她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说出了这两个选择,当然她不会告诉他,遇到这种事的女子,还有羞愤自尽的,因为她才不会做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