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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辨雌雄

“阿瑶,洗好后到我房中用饭。”那个浑厚的男声再次响起,嘱咐道,“别洗太久了,为师有事和你商量。”

“是,师傅。”少年应道,接着就打开门进了屋。

长生躲在柜子里,稍稍将柜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因为听到进来的是一位小公子,所以长生努力地想从细小的缝隙中看看男子是生得何等模样,为此他甚至还兴奋得手心出了汗。

那少年进了屋朝床走去,身影在柜前晃了过去,那一瞬间长生凝神细看,从柜子缝中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形,一身粗布青衣,头挽发髻,系着青布头巾。皮肤白皙,相貌如何却是看不到。

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人好像倒在了床上。

“累死了,今天终于有床睡了!”少年呻吟的发出慵懒的声音,貌似舒服极了。

可是耳尖的长生却发现,这声音好像与刚才门外对话时不大一样,之前对话的声音更像是刻意装出的粗哑,反而此时的声音更悦耳更甜美,就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难道男孩子的声音和女孩是一样的?可是自己的声音怎会变得如此粗哑?转念一想,这男孩应该比他小吧。自己小的时候声音虽不若他这般甜美,却也不像现在这么难听。

想通了嗓音的事,长生又顺着缝隙想多看些,可是奈何角度的问题,看不到床上躺着的少年,只好继续缩在柜子里。

不大一会儿听到床上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那少年竟是睡着了,可见真的是累坏了。

在确定那少年已经睡熟,长生壮着胆子将柜门推开,探出头打量床上的少年,好瘦小,个子大概矮了自己半个头,脸蛋清秀白净,睫毛很长,除了服饰上与女装有些差别,不妆容、不簪花外,都是一个鼻子两张嘴,着实看不出男女之别。

想起昨日老婆婆说起男女不同之处在于身体,那么这少年一会儿要沐浴,不妨偷看一下他的身体,也好确认是不是与自己相同。

看着床上的人,他心中默道:公子,本宫冒犯了。要一睹你的身体,还望谅解,实在对不住。待确认了本宫要的答案,今后必当报答。在心中道完歉,他再次关上柜门,留下缝隙。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惊醒了睡熟的少年,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开门,见几个女斯抬着浴桶和热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几个想来是凑热闹看男人的女斯,一个个在见到小少年时皆面露失望之色,其中还有小声建议地说:“走,还是去隔壁看那成年男子吧!听说身材伟岸,体格强健的很呢。”

“可是驿丞和女官带着人都在那呢!我们能看得到吗?”

“走吧,走吧,不去怎么知道,这小孩子有什么看头啊!”几个女斯嘀嘀咕咕的一哄而散奔隔壁的客房而去。

进屋内的四名女斯也迅速的把浴桶倒好水,急急的退了出去,生怕自己去晚了看不到男人。

一会功夫,人都撤没了,就剩下小少年一人,他面露讥笑,喃喃自语道:“师傅这回艳福不浅啊!”

倒满热水的木桶冒出热热的白气,少年伸手试了试水温,“哇,真棒,好久没泡过热水澡了。这女儿国招待男子就是不一样啊!”

他从床上的包裹中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桶边,然后欢快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浴桶,头枕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顿时舒服得无以复加,不禁满足的呢喃出声:“天哪,好舒服啊!”

这边少年正沉浸在幸福里,那边躲在衣柜里的长生就郁闷了,刚刚少年脱衣服进桶的方向正背对着他的视线,在一片雾气腾腾中,他就只看到赤条条的一片白背和瘦弱的屁股,唉,想他堂堂一个女儿国殿下躲在柜子里偷看男人沐浴,已经够丢脸的了,可是偷窥半天却还没达到目的,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正自郁闷间,却见那少年伸起纤细的手臂扯掉头上的发巾,一头乌黑的秀发飘然而下,他转过头开始清洗头发,看到这一幕的长生明显一愣,虽然浴桶周围满是蒸腾的热气,可是他仍然透过那雾气看到那披散着头发、脸儿红彤彤的少年,怎么看和少女模样无异。

接着让长生更惊讶的是那少年的头发在清洗过后,竟然由乌黑的发色变成了青蓝色。

难道男人的头发是青蓝色了?就在长生还未想明白时,只听“哗啦”一声,那少年起身去够搁在浴桶旁边的手巾,上半身露出水面,长生顾不得非礼勿视,目光顺颈流览而下。呃,好平的胸,和自己的一样,好像却是与自己看到的宫女不同,现在只要再确定下面是否一样不,就算大功告成了,可是当目光继续向下时,那少年已经拿到手巾,再次坐回了浴桶里。

唉!没看到,就差一步了!长生举起右拳,硬生生停住砸向左掌的动作,失望之声险些溢出口。不知是不是刚刚太激动,发出了声响,让那少年似有察觉,屏息观察了片刻,吓得长生大气都不敢喘,好在少年没有继续查看,大概是以为自己过于敏感了,停顿了一会儿后,发现再没什么动静,就又继续洗起来。

长生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还有机会!他在心里劝说自己:等他穿衣服时还可以确认一次。

然而事与愿违,这次偷窥之举终究是无法完成。

那少年洗完澡后仍然是背对着柜子出的浴桶,擦干身体的整个过程也不曾转过来一点,再看着他一件件穿好衣裤,长生真有种想冲出柜子直接扒了他的裤子看个究竟的冲动。幸好理智和修养还在,十二年的公主教育告诉他不能做这种失礼的事,你已经偷窥人家沐浴了,如果还动手做那样的事,就太过分了,也太有失身份。更何况那还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明显是在做蠢事,于是他忍了下来。他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机会还会有的,况且不是已经看到上半身了吗?已经可以确定一半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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