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福气,虽身在别院,却有位大夫陪着,怕是不用担心小病小灾,不像我,只能在家中哪里也去不了,更没法子去看看其他男子。”
喋喋不休,一路上就听见她在我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你说你又不能惹我生气让我想怼你,废那些口舌干什么。
你说你这话里明里暗里都在说我在别苑不检点。
你怎么这么着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去别院所有的人可都是家主和主母安排的,你这是打谁脸呢。
无非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和安宁宁一样,一样的心思,等我站住脚在慢慢收拾你。
你若只是一个乖乖的绿茶我就算了,偏偏和她一样挑战我的底线,就莫怪我不客气,今天这一巴掌就当是见面礼。
今时不同往日,要时刻提醒着自己,我可不是深宫妇人,也不会逞口舌之快,坏人死于话多,此时此刻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小透明。
“如意,你刚回来,姨娘也没有什么送你的,明天去见太后,姨娘给你添置了这衣服。还有这只金凤步摇,配上这身金丝牡丹裙定能称托出我们如意的气质。”
这姨娘真是很能忍,似乎刚才受委屈的不是她的女儿一般,这个院子她能依靠的只有这么一个乖女儿,女儿受辱她还能愉快的送礼。
怕是以后不能小瞧他们,做什么都要躲着些她。
“谢姨娘,十五放回房内好生保管。阿爹阿娘,如意有些乏了。”
“赶紧回去吧,饿了叫十五端些吃食放着,锦童你送小姐去舒云阁。”
刚路过了姨娘住的院子,吉祥才刚到及笄之年并未有自己的院子和姨娘一同住在落霞阁。
阿娘有自己的小院青梧堂,我住的院子在青梧堂后面,紧紧挨着青梧堂,这边一有风吹草动,第一个知道的就是阿娘。
虽然只是个小小尚书府,府内却有自己的医馆常淳和顾平生就住在院子另一边的医馆里,和舒云阁遥遥相对如今不住在一起,想去找他们玩怕是不行,这还没怎么着就被人控诉不简单。所以,还是尽可能的不去那里找他们。
哪知还没有到舒云阁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看来他们还是很惦记我这个老伙计。
这尚书府就是尚书府,不仅府邸辽阔,而且富丽堂皇,就连这小姐的房间都是灯火通明。
还没进房间就看到一个大大的人影,身影消瘦,举止儒雅,一看就知道是常大夫。
他拿着一个香炉四处走着,时不时的用手扇着风,脚步很轻很慢,似乎要看清这里的每一寸地面。
太过于仔细的他,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走了进来,而我只用跟在他身后悄悄的,他肯定是不会发现的到时候可以吓他一跳。
童心这个东西,每个人都会有,不管什么年代什么年纪,毕竟生活已经太苦了,需要一些欢乐来调剂。
只是,从在屋一直跟到卧室,他居然都没发现我。
或许是香炉太沉重,也许是左肩和后背的伤口撕裂,他停了下来放下香炉,用手不停的按揉着左肩。
左肩衣衫上有片树叶,说也奇怪,任凭他怎么揉衣服,怎么搓衣服,就是碰不到那片树叶。
不行,看不下去,假性强迫症犯了,必须要摘下这片叶子。
几乎是同时,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树叶的存在,先我一秒摸到了树叶,来不及刹车的我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他的手。
我没有吓他一跳,他的一回头着实吓了我一跳,不对,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如此心虚。
如果是偶像剧,这个时候应该是四目相对,执子之手,含情脉脉,你侬我侬。事实是,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怎么回来了。”
他似乎对我的到来感觉很诧异,难道我不应该在这里吗,这可是我的闺房。
“奇怪,我的房间,我不应该在这里吗?”
“如意,我给你送些吃食,都是厨房亲自做的糕点。”
这声音不就是我那亲爱的吉祥姐姐吗,只是她这么晚来,恐怕不是送吃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去迎接不速之客。
“姐姐也是怕妹妹饿着了,专门给妹妹送些吃食,一时着急忘记关门还请妹妹海涵,对了,春雨把我送给妹妹的衣衫放到睡房。”
“妹妹这熏的什么香,竟从来没有闻过。”
完了,常淳还在里头,这要是让她们看见,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既然是姐姐送的,我亲自放便好,哪里劳烦姐姐的人。”
“唉,妹妹是怕下人手脚不知轻重,那我来就是。”
这一刻我懂了,她哪里是来送温暖,她是知道我房间里有人专程来捉人来的。
我想拦却被几个丫头拽住了,只能眼巴巴跟着她,开门的一瞬间我自己都愣住,人去哪里了。
门窗紧闭,人却消失了。我都想好了,如果她真看到人,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大不了撕破脸,谁也别想好过,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好在没有发现,太奇怪了这是在表演人间蒸发吗?
顿时看到吉祥的脸都绿了,放下东西就走了,不过她也算是大家闺秀,这个时候即使在生气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她们走后,我仔仔细细看着这个房间,就连柜子箱子都翻上一番,还有房梁床下,并没有看到常淳。
一阵邪风吹过,窗户开了,一个身影一贯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条蛇。
“天呐,你居然会功夫。”
对哦,虽然他没说过,但他也没说过他不会。
算了,这个时候我比较关心这条长虫。我淡定的观察着这条蛇,说实话我怕蛇,可是蛇在他手里,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在你窗台发现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无毒。”
“肯定是吉祥,她想收拾我,又没这个胆害我,只能这样吓唬吓唬人。”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她今天也算是用尽心机。”
常淳这话里有话,莫不是不止这些?
常淳把蛇放在了窗台的书桌上,蛇就像喝醉一样,竟然纹丝不动,难道是这香的作用?
紧接着,他走到了床边,床上竟然有好多黑色的小点点,很小很小,只是因为数量多所以才能看见?
“这是?”
“跳骚。”
天噜啦,居然有这么多跳骚,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的。
“你需要我做这什么?”
常淳是个老实人,所以我也不准备让他为我做什么。倒不如让他什么也不说,将计就计。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需要将计就计。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