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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家乡

早晨,伴随着鸡鸣,赵七七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房间,一时无法分辨时间,赵七七一动,身边的奶奶也就醒了:“醒了。”

“嗯,也不知道几点了!”赵七七往被子里钻了钻,声音含糊。

“床头柜有闹钟,我看看!”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赵七七伸出手,把奶奶的手按在被子里,伸出头来,“我来看,奶奶你捂好。外面冷。”

探出大半个身子,赵七七打了个冷战,快速在床头柜上拿过闹钟,凑近,微睁着眼睛看向闹钟,6点55分。赵七七放下闹钟,立马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模糊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才6点多,奶奶还早呢!”

老人轻轻的拍了拍赵七七的背,温和的说:“嗯嗯,还早还早,七七再睡一会儿。”

“奶奶也睡,早上冷,不要太早起床。”赵七七抱住奶奶,乖巧的说。

“好好,奶奶和七七一起睡!”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只余清浅的呼吸声。

赖了一会儿床,赵七七从厚重的三层被子中伸出手,将床头放置的衣物全部放到被子里,身体一接触冰冷的衣物赵七七将衣物往外推了推,确保那衣物不会碰到自己,又过了好一阵,赵七七摸了摸衣物,感觉没有那么冰凉后,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开始穿衣服,毛衣,外裤,好一阵,赵七七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钻出了被子,从床脚跨过奶奶,下了床。

穿上棉拖鞋,赵七七拿过放在床角边的柜子上的大衣,将自己裹了进去。

奶奶清醒的嗓音传来:“七七,要起了。”

“嗯嗯,奶奶,你再睡一会儿,我把火烧旺了,水烧热了叫你,现在冷。”

“嗯,你多穿点,早上气温低。”

“放心吧,奶奶,我穿得厚厚的,你的衣服我帮你塞被子里,暖和暖和,一会儿穿就不那么凉了。”

叮嘱完奶奶后,赵七七小心的打开木门,“吱呀”一声,一股冷气袭来,赵七七立马出去,关上木门,将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就快步走向堂屋另一侧的房间。

那是赵七七的房间,打开房间,赵七七看着一如走之前的房间,一张深黄色的木床,一个同色的木柜,一个一人高的同色书架,靠窗是同色的带抽屉木桌,这一整套的家具都是赵七七的爷爷为赵七七专门找老木匠制作的,已经陪伴赵七七10多年了,床上所有的被褥叠成一摞,被一块米色的布罩着防灰,书架上也是,其它地方则没有。看着熟悉的房间,赵七七笑了笑,将房间的窗户从里面直接打开,整个院落就呈现在眼前,窗户前的木桌子,赵七七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桃木梳子,对着挂在一旁的木质结构上的一块书本大小的方形镜子梳头。

一看到自己的发型,赵七七笑了一声,这时太阳刚刚露头,温暖耀眼的太阳照到同样灵动可爱的少女的身上,就像把少女也染上了朝日的温暖。

嘴边发自内心的笑容,黝黑灵动的眼睛折射出太阳的光彩,舒展的弯眉,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林间,在阳光下,在木窗后,组成了一幅乡村野精灵图,让人既能感受到乡村的远静近闹,又能看到最淳朴最自然的笑颜。

毛茸茸的长发,一直到臀部,像是一把凌乱的枯草,赵七七将长发顺到左侧的肩膀,一点一点的梳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的一头枯草变成了一头倾斜如墨的丝绸。

放下木梳子,弯腰从抽屉的里面找出一只木簪,深檀色的木簪,只在尾部雕刻出一朵桃花的形状,木簪因为主人的长时间使用,在阳光下直接能看出它的温润。

赵七七将木簪放在木梳子的旁边,一手掐住头发,一手拿起木梳子一点一点的梳着,直到将头发顺顺当当的梳到自己理想的位置,放下木梳子,拿起木簪,三下五除二,七绕八绕,就盘好了一头长发,深檀色的木簪与黝黑的头发相得益彰。

盘好头发,赵七七整理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着,换上家中的棉鞋,精精神神的开始了日常的乡村生活。

先将厨房的火烧上,刷锅,倒水,烧上半锅水,又将电磁炉打开,烧上一壶水。拿起老扫帚,开始扫庭院。

赵七七所在的村庄叫赵家村,村里本土居民都是姓赵的,大约有10多户人家,后来外来人口迁到赵家村,经过多年的发展,赵家村已经发展至40多户人口了,当然,赵姓的人家较多,有20多户。赵七七祖祖辈辈都在赵家村,在赵家村的辈分挺高,但随着赵七七爷爷的逝去以及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赵七七家只剩赵七七和她奶奶两个人在家,现在赵七七去读大学,老家里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万幸,村里的老人时常吩咐小辈来看顾看顾奶奶,左邻右舍也时不时的帮帮奶奶,否则,赵七七去外省上学,心里肯定担心不已。

赵七七家的位置在村庄的中间位置,后面有一小片的竹林,再往后就是一座座山,旁边都是相处多年的老邻居。

村中的建筑,刚开始是距离山稍远的距离然后依山而建,后来,村中修了一条水泥路后,新建筑就开始依路而建。赵七七家离山不近,需要穿过竹林,走一段路才到山脚,反而离公路挺近的,顺着门前的土路往下走几分钟,就能到村中的水泥路,再往左走上10多分钟,就能到村中的广场,广场有一棵巨大的梨树,村中开会,聊天,锻炼等等都在广场上,孩子们在篮球场上打球,游戏,老年人就在梨树下,下棋,聊天。

当然,赵七七家的房子属于老房子,是在赵七七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建的,坐西朝东,一幢木质结构的砖木房子,房子就一层,有5间房,正中间最大的那间房作堂屋,堂屋两侧的房间是卧房,最外侧的两间,一间是浴房,也就是浴室,一间用作储物。南面也是用木质结构盖的一幢小房子,用作厨房,北面则是用砖和水泥盖的一间厕所,围墙在奶奶的考虑下,将原先的土墙扒了,砌上了高高的砖墙,大门正对着堂屋,也是用木头做的,本来奶奶计划也将木门换成铁大门,安全一点,可是她突然生病,病好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使得这个计划搁置至今日。

原本,赵七七的爷爷奶奶打算,五间房,一间作为堂屋,其它都作为卧房,储物间盖在南面厨房的旁边,浴室盖在北面的厕所旁,可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后,家里卧室也没人住,赵七七奶奶就把原本闲置的卧房请人弄成了浴室与储藏室,又把原本打算盖储物间的位置种上了菜,在原本打算盖浴室的位置弄了篱笆,往里养一些鸡。

赵七七扫好庭院后,直接进到厨房,看看灶堂里的火,灶堂里的大木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赵七七用火钳将木柴往里怼了怼,站起来,伸出食指,往锅中冒热气的水中,探了探,水没有开但已经稍烫手了,从浴室拿出一个洗脸盆和一个漱口杯,将漱口杯放到洗脸盆里,看了看太阳已经上升了一大截,朝着奶奶的房间喊:“奶奶,水烧好了,起床洗脸了。”

“来了!”

拿着洗脸盆,从堂屋拿出暖瓶,用暖瓶里剩余的热水涮涮暖瓶,倒了里面的水,将洗脸盆和暖瓶放到厨房,将水壶里的热水倒进空了的暖瓶里。

然后,将暖瓶放回堂屋,回到厨房,用银黑色的锡瓢舀了一瓢热水,先往漱口杯中倒,倒到漱口杯三分之二的位置后,就将剩余的热水全部倒进洗脸盆里,两瓢水后,赵七七端着放着热水和漱口杯的盆子,来到厨房外的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加入冷水,一会儿后,伸手搅一搅,感觉盆子里的水差不多的时候,将水龙头关了,左手端起漱口杯,右手轻轻的拧开水龙头,等到杯子满了,立马关掉水龙头。

端着漱口杯,赵七七愣了一下,想起被自己顺手放在浴室的牙膏和牙刷。

直接将杯子又放到洗脸盆中,端起洗脸盆就上了台阶,将洗脸盆放在浴室外面走廊的边边上,进去浴室,没一会儿,就刷着牙出来了,端着漱口杯,肩上挂着毛巾,一边走路一边刷牙,来到井边,往嘴里灌水,“唰唰唰,哗~”没一会儿,赵七七就刷完了牙,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嘴巴,没有直接上台阶,直接站在浴室外的走廊下洗脸,把毛巾放在洗脸盆里,先抄起一捧热水到脸上,额头,眼睛,脸颊,鼻子依次洗洗揉揉,闭着眼睛,从盆中捞起毛巾,拧干,对折,热腾腾,冒着白气的毛巾直接擦掉脸上的水珠,擦完脸,再擦擦脖子,洗一遍毛巾,再擦脖子,擦擦手,一整套流程下来,特别熟练。洗完脸又将水倒到水井旁,重新兑了水,将盆子放到奶奶卧房前面走廊的边边上,从浴室放好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拿出奶奶的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漱口杯,兑好水,端着漱口杯往回走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开了,戴着一顶黑色的棉绒帽,身上穿得鼓鼓囊囊的,一套深蓝色的棉服棉裤,脚上穿着黑色的千层底棉鞋,暗色的穿着,在阳光下更显得老人家和蔼可亲。

赵七七富有朝气的说:“奶奶,水弄好了,先来刷牙。”

说着,就将牙刷与漱口杯递给站在平台上的奶奶,自己从台阶上去,到堂屋拿出一个草墩和瓷盆,将瓷盆放到奶奶的跟前,草墩放在奶奶身后,扶着奶奶坐下,顺手扯下浴室外走廊上的两根柱子间系着的绳子上的毛巾,放到热水中,揉搓几下后,拧干,展开,对折,等到奶奶刷完牙,放下漱口杯后,小心的帮奶奶先擦擦嘴,然后换个面又擦擦手,又将毛巾放回热水,重复动作后,擦拭奶奶的脸。

奶奶闭着眼睛,乖巧的任由自己孙女的动作。

“好了!”

奶奶睁开眼睛,就看见笑眯眯的赵七七,手中拿着冒着白气的毛巾,心情特别好的说:“七七好久没有帮奶奶洗脸了。”

赵七七洗了洗毛巾,拧干,挂到绳子上,也笑着说:“那不是我去上学了嘛,从今天起到开学,我都帮奶奶洗脸洗脚,好不好!”

“好好,趁着放假,奶奶再好好的享受一把。”

“奶奶,我帮你把椅子搬出来,你晒晒太阳。”

“不用不用,奶奶出去走走。”老人慢慢的站起身,摇着手。

“不行,你早餐还没吃呢,吃完又去。”

“好好好,那我在院子里走走。”

赵七七将水倒了,把脸盆放浴室外的走廊上,转身就往厨房走,从一旁的钉子上拿下蓝白格子状的围裙,将锅中剩余的热水舀到一个盆里,放到一边,用白色的抹布擦了擦大锅,往里倒入一瓢自来水,蹲下身,往灶堂里添了几根柴,转身向一边竖立的深棕色的橱柜走去,从上层拿出红糖,从下层拿出两个大碗,两个勺子,一个大勺子,将几样东西放到灶台边,又从挂着的小篮子里拿出四个鸡蛋。

水热了,赵七七将红糖倒到里面,用大勺子搅拌搅拌,把红糖放回去,用勺子舀了猪油,放到红糖水里,然后将四个鸡蛋全部打进锅中,一会儿后,透明的蛋清,黄黄的蛋黄就变成了,白色的蛋清包裹住蛋黄的风姿。

轻轻的用大勺子搅动凝固的鸡蛋,防止鸡蛋粘锅,几分钟后,赵七七就将鸡蛋舀出,两两放一个碗,又将锅中的汤也舀到碗中,两碗红糖鸡蛋就做好了,赵七七先将一瓢水舀进锅中,“兹拉”一声,赵七七没再管,将勺子放进碗中,一手端起一个碗碗,就往厨房外走,“奶奶,吃早餐了。”

奶奶刚好把大门打开,往外走,一听赵七七的喊声就立马回应,慢慢的从门外走回来。

赵七七先将碗放到堂屋的大桌子上,又从门背后的一个角落,拿出一张折叠桌子出来,将桌子直接放到堂屋外,拿出两个草墩,将两个碗放到桌子上,这样安排,就能边晒太阳边吃早餐了。

晒着暖暖的太阳,吃着暖呼呼,甜蜜蜜的红糖鸡蛋,赵七七弯弯眼,奶奶笑眯眯。

吃完早餐后,奶奶就出门溜达去了,赵七七没将桌子收回去,收拾收拾厨房,喂喂鸡,又将堂屋,卧房,浴室打扫了一遍,将自己的,奶奶的被子全都拿出来晒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赵七七忙出一身汗,一看时间,到了做中饭的时候了。

赵七七咳了一声,感受着嗓子的干涸,忙了一早上,一口水也没喝,慢慢的向堂屋走去,决定喝杯水再做饭,从暖瓶里倒出一杯热水,赵七七隔着袖子小心的捧着玻璃杯,突然视线一转,看到了电视机以及放电视的桌子上的手机,桌子是一个二层的桌子,第一层放电视,第二层放置杂物,影碟机等,赵七七的手机从昨天就一直放在桌子的二层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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