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五哥学了两招,说话前还要咳嗽两声,吊足了听众的好奇心。
不过崔蓉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上手去推她,叫她快点,就算再好奇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张倩很快就觉得她无趣,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截了当道,“王氏是源自旧时王谢堂前燕中的王氏,也就是四大世家之一,她家历史可悠长了。”
“历史悠长有悠长的好处,比如在王氏里,还有很多古技术传承着呢,换成旁人家是万万没有的。当然也有悠长的缺点,不过王氏的缺点不多,最大的一处是嫡庶差别很大。”
说到这里,崔蓉终于忍不住微笑着插话了,“这不止王家的缺点吧?”当下社会都是更重视嫡支的,一定要说起来,是全朝的差别都大啊。
张倩说故事的时候明显不介意被人打断,她摇着头解释道,“别的人家自然也如此,但王氏是差别最大的一家啊。”
“你哥哥说的?”
崔蓉挑眉,看出她眼里的揶揄,张倩故作生气道,“你别不信,随便问问现在的人就知道了,王氏里无论是权利还是资源都是朝着嫡支倾斜的,你看出名的人物哪个不是嫡支的?即使有时候庶支也有几人出名,例如王艺的爹,可毕竟是少数。再说了,王氏里比他出名的远远有的是呢,反正我嫡庶差别很大。”
可惜张倩说了半天完全不在点子上,崔蓉都有些无奈了,她听完后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会儿,一针见血地问,“所以庶支习惯朝嫡支看齐?莫非嫡支?”
张倩道,“那也不是模仿嫡支,实际上,这些年嫡支里出头的人也不过几个罢了,我们爹娘那辈,模仿的是王家排行第十的公子,现在王钦之叫人家十叔,到了我们这辈,庶支要模仿的都是王钦之公子了。”
“无论男女都这样?”崔蓉隐晦地打量了一眼王艺。
张倩否则,“当然不吃,一般只有男子会模仿人家。”
“那若是女子模仿呢?”崔蓉紧追不舍。
张倩想了一会儿,便随口答道,“那可能就是自身爱好了吧。”
或许是觉得对方真的很出众,想要学到一招半式的,崔蓉若有所思。
两人谈话之间,书科的考生已经回来,画科的就要过去,张倩于是不再有时间跟她聊天,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走了。又是一炷香后,画科的人也回来了。
算一算,此刻已经考过数、棋、书、画,只剩下乐和射这两门,崔蓉本以为就要带着他们去后两门的地方。谁知,不过片刻,就连那些监考的夫子们也都过来了。
众人本在室内谈话的谈话,发呆的发呆,这些人一进来,所有的人不约而同正襟危坐起来。
带头的是那冷冰冰脸的女夫子,由于这次她身后人多了,有几名夫子的话也挺多,崔蓉分明听到有人叫她副山长,倒是惊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女学大名鼎鼎的副山长,江山书院男女学是各有一名山长的,男学的山长平时被称作山长,女学的则是叫做女山长。崔蓉进来几乎快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之前每次打听都说她出远门了,崔蓉有段时间还特别好奇,如今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她长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