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恺复被转移了视线,叹口气,面露忧郁:“还不是专辑的事情。”
这些日子,他都在忙着专辑的筹划。可是有一首之前创作的歌曲,他是怎么都不满意,可是又没有头绪,这才心烦到以着这落魄的形象跑到大街上。
“哦,好好努力。”这种事情,叶颂夏自觉跟自己没关系。毕竟她是经纪人,又不是对方的导师,所以回答的很敷衍。
她毫无心理负担准备走人:“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
“叶经纪人!”季恺复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海山商量:“你能有什么办法让我找找灵感吗?”
叶颂夏:“……”
这关她什么事?
偏偏季恺复对她那是信心满满:“我知道,叶经纪人你是最厉害的!”
“呵呵。”叶颂夏面无表情。
这些家伙,她平时惯坏了吧。这一个两个的,什么事情都找她,真当她是老妈子呢?
“这首歌是之前我在火车站睡冷板凳的时候写下来的。”季恺复忧心忡忡,完全不顾及叶颂夏的现货发,大倒苦水:“当时我半夜冷醒,一时灵光乍现写下来的谱子,之后裹着大衣继续睡了。这曲子恨不成熟,但是是我最喜欢的,我想把它做到最好,却怎么都没了那份感觉。”
叶颂夏:“那你就再去睡一次冷板凳。”
季恺复苦了脸:“我也想啊,但是我都睡了三晚了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流浪汉的形象,那还真是他流浪了三个晚上的结果,原滋原味。
“你还真有够拼的。”叶颂夏好笑。
她原本就只是开玩笑说说,谁想到人真的去做了。
“我真的很珍惜这次机会,我想做到最好。”季恺复又蹲在了地上,苦恼地拉扯着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可是那时候的灵感怎么都抓不住了,我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能弹琴唱歌了。”
叶颂夏默然。
她是很同情他,但问题是她音乐细胞为零,自小唱歌就五音不全。想要帮助她,也得她会。
“叶经纪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季恺复满怀期待地看向叶颂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叶颂夏沉默了下,抬头看司墨湛。
司墨湛回以冷淡的目光。
不是说好的要回去做蛋糕吗,他在这里傻站着吹了半天冷风也没个动静。浪费时间就算了,现在两个人都看着他是怎么回事?
原来季恺复注意到叶颂夏的目光,也把渴望的眼转移到司墨湛的身上。
“……”司墨湛很后悔出这一趟门。
季恺复小心翼翼:“司总?”
司墨湛他是知道的,站在娱乐圈神坛上的小金人。这样的男人,绝对有办法把他拉出深渊。
叶颂夏双手合十,卖萌:“你就帮帮他吧?”
司墨湛面无表情。
叶颂夏拿脑袋蹭他的手臂:“汪汪——”
司墨湛:“……”
叶颂夏开始蹭人胸口:“喵喵——”
季恺复捂眼。
为了自己,自家的经纪人不仅要出卖精神还要出卖肉体,实在是太辛酸。
“……”司墨湛一把推开叶颂夏的狗头,眼睛看了一圈,走到角落把季恺复的吉他拿了过来。
季恺复接过他丢过开的吉他,一脸的迷茫。
“坐下。”司墨湛指了指地板。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季恺复乖乖地抱着吉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乖巧的模样,简直就是教导主任面前的三好学生。
司墨湛脸色不变,随手掏出一根签字笔在季恺复面前写了一行字。
“卖艺赚钱?”叶颂夏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忍不住勾起嘴角。
司墨湛收回笔:“一直弹唱,赚不到两百块不准停。”
留下这句话,他把笔丢进垃圾桶,一手提购物台,一手提溜叶颂夏的后领子,扬长而去。、
被留下的季恺复抱着吉他在冷风中凌乱。
回到家,有司墨湛这劳动力,叶颂夏很快把烧烤准备做好。两人坐在大树下,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天。
“你那办法真行得通?”叶颂夏虽然很相信司墨湛,但是还是想不通。
司墨湛点点头,目光落在叶颂夏——手里正在搅拌的奶油上。
叶颂夏好笑,把最后一个花瓣勾勒好,然后把蛋糕递过去:“为什么啊,他睡了三天火车站都没能有灵感,就卖艺赚钱就能有灵感了?”
若是说日子的苦才能激发季恺复的灵感,大冬天睡冷板凳怎么的都比卖艺赚钱苦。
有了蛋糕吃的司墨湛,明显显得心情好上许多。就连平时没见着的耐心,这时候都冒了出来,他解释着:“重点不在灵感,在他一个多星期没弹琴没唱歌。”
“嗯?”叶颂夏把茄子切割开,一边撒酱料一边用眼神询问。
司墨湛面无表情把蛋糕送进嘴里,眼睛半眯起来,半晌才道:“灵感有时候不是找的。”
一个人,不在碰琴不再唱歌,怎么可能谱出满意的曲子?在赚钱压力下,他相信很快季恺复唱着弹着,他需要的东西就能来了。
叶颂夏想了想,恍然大悟。
“前提是他赚够两百。”甜腻的蛋糕威力十足,惜字如金的司总都能多说两句话。
“这没问题。”说到这个,叶颂夏很有信心:“季恺复那个人,很听话的。”
听话的季恺复在寒风中狠狠打了个喷嚏。
看看面前可怜兮兮的几个硬币,他把手里的吉他弹得更响了,声音都要撕裂寒风。
一顿烧烤,从正午时分吃到了下午六点多。叶颂夏收拾残局的时候,她接到了季恺复的电话。
季恺复的兴奋都要通过手机传过来:“我的灵感回来了!知道我该怎么改谱子了,叶经纪人,麻烦你帮我谢谢司总,实在是太感谢了!”
叶颂夏看一眼正在吃第三块蛋糕的司墨湛,笑笑:“好的,恭喜。”
“就是,咳咳,”季恺复摸摸被冻得没了知觉的鼻子:“现在才一百八十多块,我还用继续吗?”
他想念温暖的房间。
叶颂夏笑得更温柔:“继续,说好两百就两百,一分都不能少。”
季恺复:“……”
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