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欣被眼前的意外弄得一脸懵逼,看向叶颂夏:“我们也要去抓?”
“你没听苗小姐说让我们帮忙吗?”叶颂夏也是一脸的无奈,谁知道只是想出来见见这个苗小姐就闹了这么一出,她叹口气:“你要是还想帮公司留住这个财神爷,那就去帮人追狗吧。”
苏培欣一脸的郁闷,抓着叶颂夏加入抓狗小分队。
一只不过五六斤的小玩意钻入人群之中,这些宾客里的女人更是基本上都穿着大裙摆的礼裙,加上那些繁复的装饰物和花墙,想要把这么多遮蔽物里的小狗找到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叶颂夏的运气不错,找了约莫五六分钟,她很快发现了那一小抹茶棕色。
“勾勾!”她眼睛一亮,抬脚正要追过去。
忽然人群中一声惊呼,在勾勾四周的宾客们一下四散了开来。原来,勾勾站在漂亮的雪白的绒毛地毯上,吐了一滩黄水,它有气无力的叫了几声,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叶颂夏见状心下一惊,她的推测果然没错,勾勾果然是生病了,她二话不说正准备要过去检查勾勾的时候,一道故作爽朗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司总吗?这可真是稀客啊,欢迎,欢迎!”
顶天集团的老当家,宁邵元的父亲宁建柏笑意盈盈,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大跨步走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他的眼里只注意到了司墨湛的原因,老狐狸勾着狐狸笑,完全没注意到地上的脏污,就这么一脚踩在了勾勾留下的那一大滩东西上。
刚刚这一片的人都是目睹了勾勾吐了一地的,如今一个个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他们面色复杂地看看笑容满面的宁建柏,再表情一个个都是相当的复杂。
没人敢当出头鸟,没人敢出声提醒宁建柏,他们只是一个个傻子似的,瞪大了眼睛,极个别的甚至于想笑,但是没人敢真笑。
叶颂夏也被宁建柏的到来给突然打断了行动,她抬头看过去,正看到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司墨湛。
他端着高脚玻璃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微微吹着眼帘,修长漂亮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玻璃杯表面,甚至于不想要任何语言动作,他就是这么站在那里,就已经自成一副画,完美得让人不敢去破坏。
不过,有的人就是有着与生俱来的破坏欲,越是完美的东西他越是不信邪,宁家父子就是这样的人。
宁建柏双眼紧紧地锁在司墨湛的身上,他说道:“司总,你怎么一个人,何小姐呢?”宁建柏笑容和善,一副慈祥和蔼的长辈模样。
因为今天司墨湛和何茴之同框的照片,现在不少人都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存好奇,若是帝豪真的与何家联姻,那么整个A城的形势又要换一个模样。
不管是现在和司墨湛还在合作的商人,还是已经转投到顶天盔下的合作商,此刻都是紧紧地盯着每一丝变化不放的。
此刻听到这对话,其实不少人还是竖起了耳朵——
司墨湛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自然知道宁建柏问这一句话的用意。
一方面是试探他是不是和对方调查到的那一般排斥和何茴之的联姻,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他的嘴巴,向这些A城的商贾确认帝豪不会和何家联姻。
只要有了他的一句准话,怕是那些还在观望事态发展的奸诈商人,很快就会做出下一步行动。而这些行动,绝对不会是对帝豪有利的。
“她和家母在后院。”司墨湛开了口,说的是实话,却也不是宁建柏想要的实话。
宁建柏眼睛一眯笑道:“何小姐和令堂关系可真好,不知道有什么亲上加亲的打算?”
到底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别人从司墨湛那句话没能听出端倪,依旧似是而非。但是他却是明白了,司墨湛果然没有和何茴之联姻的打算!
但是他听得懂还不行,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个事儿。所以,他才会不放过话题,咄咄相逼。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宁总费心了。”司墨湛依旧是淡淡的口吻,目光似有似无扫过叶颂夏站着的方位。
他对宁建柏的目地根本毫无在意,原本会走过来也是因为好像是看到了叶颂夏,按理说叶颂夏不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才是,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他对她太熟悉了,光是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就能把人认出来。
宁建柏对司墨湛的漫不经心很是恼恨,没想到对方不下套就算了对他的态度还这么敷衍。
他抿了抿唇,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这才似笑非笑开口道:“我年纪大了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司总见怪啊。”
“不会。”场面话谁不会说,司墨湛该应着还是应着,即便是两家早已经撕破了脸皮,你来我往争锋相对,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客套虚伪,这就是商场。
宁建柏又笑了,笑出了一脸的皱纹来:“只是,这人啊还得光明敞亮一些。别身上脚下藏着一堆的污秽,却自以为别人看不见自己藏得很好,这就贻笑大方了。”
司墨湛:“……”
叶颂夏:“……”
众人:“……”
他们的目光都隐晦地扫过宁建柏的脚下,有忍耐功夫没修炼到家的,早已经偏过头把脸挡了起来。
宁建柏原本是想讽刺司墨湛遮遮掩掩,明明没有和何家的联姻打算却不明说。
但是,因为现场情况特殊,这讽刺就显得……
“那是自然。”司墨湛客套地颔首,话中却是意有所指:“纸包不住火,身上脏脏之人在不知不觉中总会暴露人前。”
宁建柏讽刺司墨湛做事遮掩,难道宁建柏又是什么好货吗?他只是顺势而为,对方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尽办法损人利己,藏在身上脚下的脏污不知凡几。
“就是这么个道理。”明明眼中藏着刀子,宁建柏还笑着:“只是在商言商,世人皆为利益而来,我们做事只问对得起自己,自然是比不得司总你慷慨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