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今天没有露脚踝，乖乖穿了长袜，并且挑了件超长袖的打底衣。把脚踝和手腕的红痕遮的严严实实的，然后跟着闻杨上了车。
“闻叔叔，我有个疑问。”
“你说。”
“k-i-k-y-o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
“嗯，看到你给我哥的备注之后，很好奇，所以就看了。”
“生日那天我送你的花，你记得是什么吗？”
“我记得啊，是桔梗花。”姚慕那天还问来着，因为第一次听到，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就是这个意思。”
尽管闻杨的答案是如此的准确，但是姚慕总有种他在卖关子的嫌疑。
“你手机给我用用，我查个东西。”
“拿吧，密码你生日。”
姚慕拿到手机立马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了kikyo。
有个靠谱的回答是“传说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我想是这个原因才叫桔梗的吧。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人却注定与幸福无缘。”
闻杨的意思是，她代表着他的幸福吗？
姚慕又去搜了“桔梗花语”，看完傻了。她一直对花语这种东西不怎么关注，基本就知道些普通的花，像桔梗这种，真的是超出了知识范围。而且，她也真的想不到，闻杨会这么讲究，不是，是这么有仪式感。
姚慕看向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今天的阳光罕见的明媚，明明到了雨季了。
一路通畅，二人很快就到了警察局。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警察局呢。之前去办身份证的时候去过派出所，派出所和警察局不一样吧？”
“有点不同。待会儿我不跟你一起，我在外面等你。”
“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没问题的。”
而闻杨，去见了李琴。
一见到闻杨，李琴的情绪突然很激动，各种骂人的话都破口而出。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为什么这么做？就只是为了钱吗？”
李琴被摁在椅子上，阴阳怪气道，“是为了钱，不过我都要死了，钱不钱的，对我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只想让你痛苦。”
“李琴，我自认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要怎样才会有？黎铭，你的好舅舅，当年非说要把你接来家里，后来好了，你一来，投资失败了，还说没有对不起我？你就是个灾星。你算个什么东西，黎铭说什么都要养你。后来好了吧，行，猝死了。就是你，你这个恶心人的，我好好的人生，全是因为你毁的。还有黎骁那个拖油瓶，整天就知道生病、生病，终于把他生死了。”李琴笑得放肆，又笑得绝望。
“你让我这么痛苦，现在我凭什么要你好过？不行，我一定要让你痛苦，我真后悔昨天晚上没让那几个男的把你女朋友办了！我就该拿刀划花她的脸，我要让你内疚一辈子！一辈子！”
有些人，注定要把自己错位的人生归在一个旁人身上。然而，一个痛苦的人生，只不过是他自己造成的罢了。
闻杨没再说话，看着警员带走了李琴，然后去外面等姚慕。
这时王警官走了过来，“确诊了艾滋病，前段时间因为钱不够住不起医院被赶出来了，现在精神也有些失常。后面会安排她就医。应该是活不久了。昨晚协助作案的两个人是惯犯了，拿钱办事。”
“在她眼里，遇到我，是她一切不幸的开始。”
“可是，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而已。”王警官拍了拍闻杨的肩膀，“你女朋友应该快出来了，好好陪她。”
“嗯，多谢。”
闻杨很快就等到了姚慕。“怎么样？还好吗？”
“嗯，没事。”姚慕挽住闻杨的手臂，摇了摇头。
在去手机店的路上，姚慕突然开口，“如果，昨天晚上我被那几个男人侵犯了…”她没再往下说，闻杨已经开口了。
“我亲自去把他们收拾一顿，收拾到丧失生育能力。”
其实姚慕想问的是自己，刚刚做笔录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呢？我的意思是，你会嫌弃我吗？”
“我心疼都来不及，还嫌弃什么。”闻杨说完这句，之后的话连语气都变了。
“姚慕，我不准你以后再想这种问题，你可是我放在心里想宠一辈子的人，他们说欺负就欺负吗？”
姚慕甚至听出了一种社会大哥放狠话的口气。刚刚说的收拾他们也很霸气，跟不学无术社会小青年一样。略显幼稚的话从这么成熟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我这不是说如果嘛…”
“不管是不是假设，我都没资格也不想来嫌弃你这个受害者，知道吗？而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嗯，我知道的。你对我的好，我也知道。”我也很爱、很爱你。
就像桔梗花的花语一样，他对她，有着永恒的、无望无悔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