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和他见面的事以后再说。”
战凛北不动声色地沉着脸,开口的声音中带着平静与稳重。
他倒要看看,除了自己,还有谁是苏酒童年时期遇到的人。
说到这里苏酒也自知这段时间精力没有全然放在工作上,面对男人的教诲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只是刚回到办公室,正准备工作,苗科迪的电话就紧跟着打了过来。
疑惑地接通了电话,苏酒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男人声音中带着沙哑与低沉,“小酒方便来茶楼一趟吗?我这边出了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与平常不同的沙哑,似乎此刻的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我现在马上过去。”
苏酒皱着眉头立即站了起来,也忘记告诉战凛北,直接开车奔向茶楼。
而随着她的远去,站在高处的男人也缓缓收回了视线,转身拨通一个电话冷声吩咐道。
“派人跟着夫人,在确保她安全的前提下,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她身边的人。”
对面恭敬地应了一声,战凛北冷漠地挂断电话,神情随即也变得悠长。
而另一边火急火燎赶到茶楼的苏酒,一进门便赶到了店内氛围的不对。
平日里人声鼎沸的茶楼,此刻冷冷清清,而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小哥哥?”
苏酒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开口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在店内扩散,一个服务员从角落里走出来,目光沉重地落在她身上,冲她摆摆手,“先生在这边,苏小姐您跟我来吧。”
苏酒犹豫了片刻,不过随后还是跟着服务员过去,只是目光里的警惕始终保持不变。
再复杂多样的走廊里,转了好几圈后,服务员这才带着苏酒来到一个最角落的包厢。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苏酒皱着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防身匕首。
“先生就在里面。”
服务员态度沉稳的不像寻常人,她凝重的眼神对准自己时,苏酒竟从心中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苏酒站在原地不肯前进,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露出苗科迪毫无血色的脸。
“小酒是我,你快进来。”
直到看到苗科迪,苏酒一颗慌乱的心,这才平稳下来,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进了包厢。
一进包厢,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她这才看见苗科迪的腰部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
“小哥哥,你怎么了?”
看到苗科迪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苏酒心跳的节拍突然乱了,她手足无措地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能做什么。
“被仇人追杀,伤到腰了。”
天大的事情从苗科迪口中说出来,仿佛都是在寻常不过的小事。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流了这么多血,你耽误不起。”
苏酒目光焦急滴锁定苗科迪腰上的伤口,她从未见过这么多血,双腿在不听使唤地颤抖。
“不能去医院。”
不等苗科迪开口,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冷声呵斥道,目光幽暗地瞪了苏酒一眼。
“先生是被仇家追杀的,如果这个时候去医院,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似乎是嘲笑苏酒的没有脑子,服务员看向她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些敌意。
“小艾不得放肆。”
惨白着脸的苗科迪眼神怪罪地撇了小艾一眼,又转而将目光投向苏酒那深沉的眼神里充满着爱意。
“小艾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是为了我好。”
这个关头了,苏酒自然不会在乎这么多,只是她担心苗科迪身上的伤口。
“不能去医院,那也不能拖着不治,失血过多可是会造成生命危险的。”
苏酒才刚刚找到苗科迪,两人才相认不久,她不想亲眼再看着昔日的小哥哥出事。
看着苗科迪脸上越发惨白的脸,刚才还稳若泰山的小艾此刻脸上也带着些许的焦急神色。
“先生,要不我送您出国吧,去了国外他们那伙人就追踪不到你身上了。”
小艾目光真挚地看着苗科迪,嗓音之中蕴含着的关切不比苏酒少。
“时间来不及了。”
苗科迪虚弱地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伤口,他中的是枪伤,子弹镶嵌在腹中一举一动都会酿成大祸。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纵然自己满身罪恶,他也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尤其是遇到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孩。
“你们俩帮我取子弹。”
苗科迪此刻痛苦的满头大汗,他干涩地咽了咽喉管,不光在苏酒和小艾两人身上转换。
“现在我就只能靠你们了,如果不想我死,你们要帮我。”
苗科迪的话,苏酒倒吸了一口冷气,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可以义不容辞的去帮忙,可取子弹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她不敢!
“我不会,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苏酒看着苗科迪,脸上闪过一抹焦急,此刻她想到了战凛北,如果他在的话也许会有办法。
“我去通知战凛北,让他请私人医生过来帮你取子弹。”
这苏酒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身旁的小艾便猝不及防地将手机夺了过去,语气虽然没有刚才的恶劣,却也绝对友善不到哪里去。
“除了我们三个,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先生的事情一切必须严格谨慎。”
“再晚就来不及了,来,你们帮我取子弹。”
说着苗科迪咬牙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金属和玻璃碰撞的声音,让苏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犹豫着是否上前,小艾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酒精和棉布,半跪在苗科迪面前语气沉重地轻声开口。
“您今天如果有任何的不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地走。”
小艾的话说的决绝而又果断,她看了一眼还愣在旁边的苏酒。
“过来帮我倒酒精。”
苏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看到衣服下血肉模糊的伤口时,手还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