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纵然此次事情都没有声张,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潇潇已经在派出所里呆了两天,而这两天足以让她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
因为卖Y的事情,学校给予开除的处分,而在她的人生档案上也被留下了沉重的一笔。
拘留三天很快就能过去,可这件事永远不可能被淡忘,终将变成一道丑陋的疤痕,始终盘旋在心口最敏感的位置上。
也许是看在战凌霄的面子上,潇潇在看守所的待遇还不错,独自在一个房间里倒也没受多大委屈。
值班的两个警察闲来无事聊天,其中一个目光轻蔑地看了一眼陆潇潇,刻意压低了嗓音轻声说道。
“给你说件大事,就前几天来我们警局的战公子听说最近要结婚了。”
虽然警察刻意压低了音线,可潇潇距离的近,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了个大概,浑身瞬间僵硬。
警察浑然不知地继续说道,“就那天来的战公子不是和里面关着的那位有点故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娶别人了?你这消息从哪得到的靠不靠谱?”
面对同事的质疑,刚才说话的警官干咳两声,神情之中带着笃定的说道,“我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婚庆策划的,战家那边正好找的就是他。”
警察的话还在继续,而此刻潇潇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耳边始终盘旋着那句战凌霄马上要结婚了的言辞。
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说非自己不娶的男人,转眼间却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在现实面前所有的承诺都变得可笑的要紧。
脸上不断有液体滑过,她伸手抹了一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落泪了。
两个警察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刚才还在压抑的嗓门却越来越大,最后就演变成了打赌。
“你爱信不信,战凌霄是什么人,他的名字谁敢弄错,而且对方是顾悦蝶,顾家的千金小姐,就算同名同姓也不可能两个都弄错吧。”
警察信誓旦旦的话增加了他的可信度,同时也粉碎了潇湘心中那仅存的一份念想。
也许这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本以为自己是战凌霄的结束,不曾想却是他的开始。
陪他走完了这段路就变成了他路过的路,从此人山人海不再往来。
潇潇脸上笑意淡然,神情也变得麻木而又空洞,胸口的位置似乎憋了一团火,干咳两声竟咳出了大片的血迹。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警察的注意,看到地上那滩鲜红的血,当即立下拨打120,叫了救护车过来。
直到被抬上救护车时,潇潇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只是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医生,她没了力气回答,沉重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她这短暂而又不美好的一生。
被送进急诊室的潇潇突然睁开眼睛,她看着旁边的医生,目光之中带着乞求,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我现在就想静一静,可以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病房吗?”
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眼睛,医生内心动容,却还是坚持原则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先给你做个检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没事的话,自然会给你安排一个病房,让你好好休息。”
虽然不知女孩的身份,可她是看守所里送来的人,自然一点一滴都不能马虎。
可折腾了一番过后,从检查报告上也并未发现女孩身上的异样,若不是警察亲眼看到地上的那滩血,都要怀疑这是不是陆潇潇的苦肉计。
“先让病人好好休息吧,还有几项检查报告没出来,再等几个小时看。”
医生严肃的面容上眉毛微皱,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潇潇没有异样的被推送进了病房,门外有两名专门跟过来的警察看守着,在明天之前,她还是看守所里被关押的犯人。
不过这一切对潇潇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明媚而又灿烂的阳光,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此刻的她多么羡慕鸟儿,不仅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去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不用有这么多的牵绊和遗憾。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能完全释然和战凌霄之间的种种,却仍旧是无法原谅他的行为。
推开病房门,两名警察立刻警惕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麻烦可以给我一张纸和一个笔吗?”
潇潇虽然现在还是犯人,不过当她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时,警察是有义务满足她的。
很快警察为她送来了纸笔,她礼貌地道了谢,转身回到房间中就再也没有出来。
时间相隔不到半个小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轰动,医生警察赶到案发现场时,跳楼的女孩已经当场停止了呼吸。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警察推门闯进潇潇的房间,而此刻房间里床上空无一人,窗户却是敞开的。
在医院的病房里跳楼虽然不罕见,可在调查到死者身份信息时,又是在一次被顶上了热搜。
而与此同时的战凌霄知道躲不过要结婚的宿命,正和狐朋狗友享受着最后的单身夜,这时一通扫兴的电话,打扰了他的兴致。
“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这边正忙着呢。”
战凌霄的两只眼睛还盯着手中的纸牌,语气之中带着不耐烦。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凝重而又严肃的声音,透过电话筒传过来,瞬间战凌霄浑身血液凝固,仿佛心脏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你好战先生我是警局负责陆潇潇案件的警员,于今天下午4:18陆潇潇在市人民医院跳楼自杀,在她最后待过的病房里发现了一封写给你的心,你要不要……”
不等警察把话说完,战凌霄冲着电话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他妈的骗子竟然敢骗到老子头上,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找出来搞死你。”